绝望感步步逼近,紧张得感觉心脏快跳破胸腔(3/3)

    大家投票後把这项重大的任务,交给当天再次偷懒没出席会议的卫然。

    於是挂名不干活的卫然就被赶鸭子上架,必须想办法招揽牧易箽。

    谁教自己当天没出现,如果把梓扬学长交代下来的工作搁在一边的话,必定会惹来更多麻烦。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卫然决定认命的去进行会长派给自己的工作。详细情况,他现在也有点记不清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卫然还是没搞懂,为什麽这个人会出现在他住的地方?

    眼看着牧易箽上了二楼,打开自己以前住过的小套房的房门走了进去,卫然惊讶的转头问南:「他为什麽会在这里?」

    「不上去看看吗?」南笑反问。

    被南提醒了之後,卫然跟在牧易箽的身後飘进曾经的家。他的东西都还在原位,只是角落多了一只旅行用的大背包和一个白瓷坛子。

    牧易箽拿出购物袋里的啤酒和饭团,坐在平时卫然最喜欢窝着的位子上。

    卫然仍是一头雾水,只能眼睁睁看着牧易箽拉开啤酒拉环,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

    「这家伙,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啊?还在我的房间里喝?」卫然一整个莫名其妙到最高点。

    牧易箽放下手中的啤酒,抓过卫然放在床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头轻轻地靠在枕头上,一脸隐晦难测的表情。

    卫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不知何故,他就是看懂了牧易董脸上的伤心。

    虽然那个男人并没有掉泪,卫然却知道牧易箽情绪非常低落。

    这个人,不管是高兴还是伤心,表情从来都是淡淡的,别人很难明白他的感觉和想法,他也不在乎是否会被别人误解,所以有段时间,高中生活过得不是很如意。

    卫然觉得人生在世,有时候就算心里不耐烦、不想多惹闲事,好歹随便应付一下人情世故,别人大多也不会再行为难。但不知道易箽是老实还是懒,很多时候他连一点虚假的应付和敷衍也不愿意给别人。

    「看,是眼泪。」南在一边轻轻地说。

    卫然惊讶的看了南一眼,果然见到晶莹透明的液体被回收到圆形玻璃瓶里,「谁的眼泪?」

    「这个人的。」

    「但是他没哭啊?」而且为什麽他要为我掉眼泪?

    「他在哭,你没有看到吗?」将手中的玻璃瓶交给卫然,让他能清楚的见到瓶子里的液体正在流动。

    透明晶莹还带点殷红的液体流转着,悲伤的感觉缓缓流入卫然的心里。

    「有时候,眼泪不一定需要流出来才有价值。」南拍拍卫然的肩膀,「走吧,再到别处去看看?」

    又望了牧易箽一眼,卫然心中有难解的感觉,但还是同意南说的话,跟着他离开。

    「现在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世的时候,亲近的人不多」

    看着卫然带着茫然的脸,作为他的守护天使,南觉得有些於心不忍,「要是你没意见的话,我带你到处转转?」

    「嗯」

    转眼,南带着卫然来到他过世前工作的便利商店。

    那间便利商店的店长刻薄又小气,可是在那边工作了好一阵子,卫然还是有点感情,於是就跟着南过去看看。

    店门口有个可爱的女生正在清扫垃圾,店长在柜台算帐。

    「果然请了新店员吗」

    打扫完,女生哼着歌跑回店里,口里嚷嚷着,「店长,休息室置物柜里的那些东西,已经放了好一阵子了,需要收拾一下吗?那位大哥是不是不干了啊?」

    「暂时先别去碰那些东西,唉」店长手上记帐的动作没有停,他无奈地暗忖──卫然在这间店工作,也快有两年的时间了。

    虽然只是兼职雇员,但卫然为人聪明、不多嘴,交代的工作一次就记得,从不迟到早退,需要临时加班也很少推脱,要不是前半年表现大跌,不是点错货、记错帐,就是收错钱,每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会对卫然骂了句「要是不想干就滚」的重话。

    卫然穿墙进入休息室,听到店长的低语,「卫然也真是的,不是骂个两句就不回来了吧?一起工作那麽久,看起来也不像是气量狭小的人啊!

    「跑到哪里去了呢?电话也打不通,人就这样失踪了啊!履历表上似乎有他的地址,要不要去他家看看呢?」

    「店长,你这样自言自语很像迈入中年的老头子耶!」少女取笑道。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大没小!」店长无奈的叹口气,「卫然不像不负责任的人,不会真的发生意外了吧?」

    「店长你就甭担心了,现在的年轻人玩失踪是潮流,失踪个一年半载不算什麽!我哥不到没钱的时候才不回家呢!那个大哥才失踪三个月,说不定只是回家乡探亲。」

    「回家乡探亲也得先请假,哪有说走就走这麽方便的!气死我了,他的薪水我扣下不发给他了!」

    「好啊,店长用那个大哥的薪水请我吃饭!」少女高兴的跳了起来做万岁状。

    「不行!说不定他从台湾回来会过来领薪水,人家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多不容易啊」

    卫然看着店长叨念着走到休息室,感觉五味杂陈,平时那麽刻薄小气的人,怎麽突然变得这麽懂得为人着想?

    是撞邪了吗?

    被杀前几天的确有跟店长吵嘴,但是卫然原本没想要旷职。

    薪水也对,被杀之前是月底吧?还没等到发薪就死了,真是不划算,

    做了一个月的白工。

    「接下来带你去见见你在日本的朋友?」

    「朋友」卫然在日本是有几个走得比较近的酒肉朋友,可要说是知交,却又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一起打发时间的朋友,跟他在台湾的那些朋友不一样,在日本认识的人,他大多不怎麽放在心上。

    暗恋、明恋自己的女人不在少数,跟她们的关系一直很单纯──谈金不谈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过於天真在虚情假意的世界索求真心。凭着自己的长相,卫然偶尔会在那些倒贴上来有点年纪的熟女身上找点无伤大雅的便宜。

    她们用东西来换他的陪伴,对於这种关系双方都心知肚明——说白了不就是因为寂寞。

    事业有成却努力过了头,回神後发现年华渐老,再多钱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花钱上夜店买男人又觉得太过不堪,於是在遇上卫然,她们不由自主的黏了上来。

    买东西、送礼、请吃饭,当成男朋友般对他百般照顾,只是卫然从不会开口向他们要钱,所以她们也必须谨守分寸,不能对卫然有过份要求。

    因为工作忙,卫然自然没有那麽多时间去应付那些女人,方便的话就一起去哪里走走、喝两杯,有心情时也可以一起上酒店,一切随心,半点不愿意勉强自己。

    他对那些女人的温柔总是很有节制,从来不给多,有时甚至冷漠得教人感到心寒,但转过头,女人们又被他笑着忽悠过去。

    她们送再多的东西给他,也不见他特别开心,身上的打扮永远是简简单单,不见奢华。曾经有女人问他,为什麽不穿戴她送的名牌之类的话,他只是沉默了半晌後回答:「用不上,都卖了。」然後又赔着笑脸去安抚那个被那句话激怒的女人。

    面对这些愿意为他花钱、花心思的女人,比起圆滑地敷衍,他却又选择了对她们说出残忍的实话。

    在旁人看来,这种行为更显出他的矛盾,虽然他总是矛盾且看似有情却无情,却并不能阻止她们被他所吸引。

    卫然就是这样,永远教人猜不透,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复杂。

    现在,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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