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感步步逼近,紧张得感觉心脏快跳破胸腔(2/3)
葬礼?
「他们也是像我这样,遇到特殊状况吗?」
「兰,是哥哥哦」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卫然的心里溢出温柔,轻轻地逗弄着他的妹妹。
若不是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体验其实也算新奇。
认真打量下来,发现眼前这位天使着实长得不错。深灰色的瞳孔明亮有神,眉梢带有几分儒雅,高鼻梁和带笑的薄唇,加上几缕长发垂挂在一边的宽肩,不禁让卫然暗忖:天使都长这样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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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卫然之前租屋处的街道上,二楼的一间小套房就是卫然待了三年的小窝。
「婴儿纯净,有些婴儿在成熟之前是能够看见我们。」
「那就是说我有五年时间?」
是个妹妹,小脸儿红扑扑的,可爱得紧,小手不停的往卫然伸去。
母亲为卫然流的眼泪,随着被母亲用围裙擦去的动作,回收到南手中拿着的圆形水瓶。
「放心进去吧,一般人看不见我们。」
「我就是指派给你的守护天使,接下来的五天会尽量帮助你达到目的。开始讨论要怎麽做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认识一下。为了不浪费你的时间,我们先到人间去再谈?」
「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一般人死後都有葬礼什麽的调适期,有时间明白自己遇到什麽事。因为你的家人没有为你办葬礼,所以你直接睡过了调适期,一醒来就面对了审判。」
「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不介意卫然大剌剌打量的目光,南将垂在肩上的头发拨到脑後,「互相认识过了,我带你到处去看看吧!有哪里想去吗?」
「我死了多久?」
小婴儿被逗得乐开怀,咯咯直笑。
「你的母亲为你掉了不少泪,这次也可能因为我们回到了这个时空,你的灵魂气场影响了她的心情,让她突然又想起你来了吧!」
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熟悉的街道交通,这是卫然最後生活过的地方。
「那个」什麽天使?
高大的身形、宽阔的肩膀,眼眉处那抹怎麽样也抹不去的忧郁卫然讶然暗想: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客厅里的小东西灵动的双眼动来动去,卫然忍不住接近看了个仔细。
「五天之後再审,期待与你下次的见面,卫先生。」
「虽然套房可能已经被收回了,但是我在那边生活了三年,想回去看看。」
离开真柴家,南又问,「接下来到哪里去?」
但是那些都已经是活着时候的事情了,人到死了才发现,一生中最可能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还是只有家人。
跟牧易箽认识,要说回高中二年级那场可笑的比赛。
「不是错觉,掉下去就真的完了。」
卫然走到母亲的背後想看她一眼,却看见自己的照片被供在佛坛里。
「五天不足够。」有谁比卫然更了解自己?
卫然自认自己是个冷漠又自私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认识的人里面,有谁会愿意为他流泪。
点点头,卫然毫不客气的穿门进屋,如入无人之境。
一开始带卫然来审判之门的那位天使把卫然带到云的彼端,对岸有花有草,但是中间隔着无底大坑,让人有种一掉下去就万劫不复的错觉。
妇人默祷了片刻,隐隐传来饮泣的声音。明明是那麽的小声,不知何故,卫然却清楚地听见了母亲的喃喃自语。
卫然不舍的再看了母亲和妹妹一眼,最後还是点点头答应和南离开。
一个人要在陌生国度生活多麽不容易,卫然对母亲又怎麽会没有怨怼?
该不会是登记错人了吧?
恨,已经不算什麽了。
卫然忍不住伸手想握握妹妹的小手,没想到还真的握到了。
「有听说过有些人过世了,他们的亲人不时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吗?就类似现在这种状况。」南尽职的解释。
自从妈妈再婚,卫然就已经没有再见过她。
也对,他是横死在日本的,妈妈早就在日本改嫁,和他已经没有关系。说不定他已经去世的事情完全没有人知道。
顺着文书官的视线往上看,卫然发现,原来这缸泪水并不是满的,还差一点点。
「妹妹叫什麽名字?」
女官翻看手上属於卫然的记录思量半晌,「但是只差那麽一点点而不让你通过,显然非常不近人情,所以决定给你一个重审的机会,我们将指派以为守护天使并给你五天的时间,请尽量在有限的时间内收集泪水来补足不足的部分,好渡过审判之河。」
「然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活着的时候妈妈丢下你不管,死了连你的骨灰也没法带回家」
「没问题。」
「已经三个月了,没交房租,套房大概也被收回了」在脑海里想了又想,卫然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到哪里,「先到我妈那边去看看行吗?」
那时候牧易箽刚从别的学校转入自己就读的私立学校,笨重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又挫又土,让同社团的朋友们误以为他很好欺负。
「你可以叫我南,英文名字,但是我比较喜欢别人称呼我南。」
牧易箽。
知道母亲并未完全将他遗忘,也就已经够了。
套房虽小,但是整理得很乾净,厨房处飘来的丝丝香气是妈妈拿手的炖牛肉。
想起当初她将自己丢在横滨离开时的那股决绝,他就浑身冰冷。
「不一定。」南有些保留,毕竟灵魂留在世上会发生各式各样的状况。「要走了吗?」
妇人走出厨房,打开佛坛的门将炖牛肉供上,双手合十。
「那缸泪水看起来不足以填满这麽大的河床。」卫然呐呐道。
「没问题。」南按住卫然的肩膀,一转身就来到另一个街区一座小套房门外。
卫然眼眶一热,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卫然那个时候是学生会的幽灵干部,学生会长梓扬下了命令,让他们这些干部无论使出什麽手段,都要把这个姓牧的家伙拉进学生会。
「虽看起来不足以但这世上,有哪一把尺可以用来度量真心?」天使微笑,「许多事情,只用眼睛不见得能看得清真相。」
回想那缸眼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像他这麽平凡的一个人,怎麽值得那麽一大缸的泪水?
「看,是眼泪。」
「还欠一点点,所以你过不了审判之河,去不了天堂。」
卫然有些意外,母亲已经知道他的死讯了吗?更意外的是,母亲竟然将他供在夫家的佛坛上。
得到卫然同意後,天使便再次拎着卫然的後领,带他瞬间飞到人间。
文书官接着说,「泪水的量也有限定,少一滴都不行,你看看这缸属於你的泪水顶上。」
还没来得及上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面前经过。
卫然点点头,显然有些不明白。
「这小东西叫兰,真柴兰。」南回答。
不过观察一阵子後,大家发现牧易箽并非只是单纯的书呆子,他功课很好、运动也不差,大概因为家里穷,为了奖学金和奖金,他做什麽都很努力,为人聪明却不张扬、个性稳重。
「以人间时间看来,差不多三个月左右。」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卫然没时间去研究这个自称为南的天使的长相。如果说必须麻烦他照顾自己接下来的五年的话,应该要和眼前的人熟悉熟悉。
「那缸眼泪的确属於你,我们部门做事严谨,不会出错。」天使盘腿随意地坐在云的彼端,像是在等卫然做决定,「不用担心时间不够,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还欠一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