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噩梦(1/1)

    第二日清晨,天刚拂晓,陈玉楼便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昆仑那张放大的脸,不由吃了一惊,低头一看自己仍旧穿着那身睡袍,但胸口上的伤却淡了不少,且坐卧之际丝毫不觉臀后有剧烈开拓后的疼痛。

    “啊。”昆仑打了个呵欠,见陈玉楼醒来,便下床为他去打水梳洗,陈玉楼想起昨夜之事心中大觉奇怪,正打算掀了睡袍仔细看看身上的伤口,却见昆仑刚一把门打开,红姑便抱着那只白猫走了进来。

    “这猫”陈玉楼看着那只乖巧依偎在红姑怀里的白猫,心中更觉疑惑,怎么昆仑和我睡在了一起?先前明明已经叫他回去了,昆仑素来是遵守自己命令的,而这死猫妖怎地又去了红姑那儿?

    “猫我已经喂饱了啊。”红姑摸着白猫的肚子,见他一脸疑惑,便嗔道:“老大,你昨晚倒是睡得舒坦,昆仑刚点了那禁婆骨头你就睡过去了,你换洗的衣服和浴桶、熏香这些都是我和昆仑一同替你收的。那猫好像闻不得那禁婆骨香,就蹲在门外头,我看它可怜得紧,就抱回我房里睡了一晚上。”

    “什么?”陈玉楼听了下巴几乎没掉地上,指着那白猫,道:“你说昨晚,你们进来收东西的时候我睡了?这猫还在外头蹲着?我昨晚不是叫昆仑回房了吗?”

    “啊啊啊。”昆仑连忙摆手,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比划着那张罗汉床,又指了指先前放浴桶的地方,红姑也道:“昆仑取了骨头后,我就一起去帮他搬的浴桶,那时候你还叫他一起上床睡呢怎么了,睡糊涂了?”

    “恩恩恩。”昆仑连连点头,陈玉楼把头一转,看着那只白猫乖巧舔弄自己爪子的样子,暗忖莫非是那禁婆骨香让我做梦了?

    陈玉楼记得昨晚那场性事十分激烈,可今早起来却是神清气爽,根本没有受伤,而昆仑和红姑两人口径一致,莫非我真把梦和现实记混了?难道那猫妖是阴魂不散,这白猫只是个牵桥搭线或者无辜的?

    陈玉楼正暗自怀疑着,昆仑已将洗脸水打来,红姑将白猫放回陈玉楼房中,便道:“我去准备马车和物资。”

    陈玉楼要去拜访湘滇的军阀头子,路上的换洗衣物、酒水果干还有礼物自不会少,红姑准备也需得些时间,便如往常一般洗漱、用膳。只是半个时辰下来,陈玉楼始终觉得作晚那梦太诡异,若非时间不允许他还真想去找个道士或者米婆看看,他是不是被鬼迷了。

    “喵。”白猫攀上他的腿,乖巧地摊着四肢倒在他怀里,陈玉楼看这白猫的眼神有些复杂,昆仑见他对这白猫似乎很是喜爱,便比划着问他要不要路上带着白猫。

    “黑瞎子。”陈玉楼叫了它一声,白猫糯糯地“喵”了一声,他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收拾妥当,等候的红姑和花玛拐,便道:“带上吧。”

    带你在身边,也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陈玉楼虽仍旧对昨夜之事心存疑惑,但面上未曾表露分毫,上了马车后纵然两人问起,也不过是说昨晚梦见了一只鬼猫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他说此事的时候,不时留意白猫的神情,但那白猫只是专心致志地玩着马车卷帘底部的团子。

    “老大,你最近和猫很有缘啊。”红姑笑了一声,便出去换花玛拐驾车,陈玉楼拿出包袱里的肉干一边吃一边,道:“希望不是孽缘吧。”

    一路马车颠簸疾行,清晨出发,傍晚便到了那支在湘滇交界处驻扎的军队所在城门口。四周也陡然变得喧闹起来,陈玉楼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看,发现城门检查入城的队伍竟有数百人,心中不免吃惊,道:“怎地这个时辰了都还有那么多人要入城?”

    “咦,您不是为那儿事来的?”站在马车前的一个挑夫闻言转过了头,花玛拐见状跳下了马车,笑道:“什么事儿啊?这些人都是为那件事来的?大哥你给我们说道说道呗?”

    “嘿,这事儿确实也离奇。”那挑夫闻言指着城门口的守卫道:“这儿的驻军军官前两日和人打赌,说他能将城外山上修筑的万斤大佛给搬回家中,不过一夜功夫,那巨佛居然就真到了他家中,这消息都已经传开了,这附近省会不就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吗?那些军爷怕混进日本人,就挨个检查有没有带军火的入城。”

    “啊?”红姑闻言吃了一惊,陈玉楼挑了挑眉,那蟒山山上的巨佛修建于唐宋时期,初时是以山体修筑,但在晚清时便因地震塌陷,当时的湖广总督还特意寻了民工将那巨佛重修,不说那巨佛价值如何,但重量怕不下万余斤,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夜之内运入城中,已经不足以用离奇二字形容。

    “那军官是怎么运来的啊?”花玛拐继续问道,那挑夫挠了挠头,道:“好像听说是什么搬运术”

    “五鬼搬山术?”花玛拐一说,那挑夫便连连点头说道:“好像就是这个五鬼搬运术。”

    陈玉楼轻哼一声,放下了帘幔,什么五鬼搬运术,不过使了障眼法罢了,具体操作应该和搬山派的搬山填海术有相通的地方。不过搬山一派的传人如今只有鹧鸪哨和他的两个师弟师妹,搬山道人出世下墓只为寻找雮尘珠,是不可能做军官的,陈玉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陈老爷子给他说赢去他们战国书帛的人,很可能是发丘天官传人,便又掀开了帘子,道:“那军官叫什么名字?”

    那挑夫正欲答话,便听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响彻之声,烟尘滚滚而起,刹那间之间便有数百骑军持枪而来,那些守城的将官见这阵势还得了,立刻也出了一支军队列枪于城前,夹在中间的百姓瞬间惊慌了起来。

    “砰!”一声枪响,朝天而放,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那队人马在离城门越两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骑马在最强的中年男子,啐了一口,道:“他奶奶的,是张启山那兔崽子邀老子来看他表演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约四十来岁,一身凶煞匪气极重,他身旁的副官则显得像个文弱书生般,朗声道:“罗帅前来拜访张将军,还请诸位通报!”

    那城门的守军闻言并未放下枪,倒是很快有人跑去了城内,不多时便有一个穿着军装的俊秀青年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道:“罗帅大驾,有失远迎。佛爷担心近日城中人多生乱,这才布下警戒,还请罗担待。”

    “去去去,赶紧让我们进城。”罗老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见那张启山的副官不动,不由气笑了,道:“怎么你还要我们缴枪进城?”

    “不敢,罗帅这边请。”张日山身边的警卫立刻就将排队的百姓赶往一边,只是张日山的目光仍旧在那军中梭巡,似乎是在找寻某个人,或者说就是在找陈玉楼的踪影。

    “哼。”罗老歪哼了一声,便直接纵马进城,带的手下也紧随在后,百余铁骑来得快去得也快。陈玉楼在角落的马车里默默看着这一幕,摸了摸身边的白猫,道:“罗老歪也来了,这有点意思啊。哼,佛爷,盗个佛就是佛爷,咱盗的东西多了去了,那是天王老子了吧?”

    “老大,咱们不和那罗老歪一起?”红姑挑开了帘幔进入车厢,陈玉楼摇了摇头,一边摸着那白猫的下巴一边想道,好像从前没这一出儿啊不过想来也是,他从前这个时候正在积极搜寻湘西尸王墓的消息,根本没关注旁的事情,罗老歪许是一个人带着亲信偷偷来了,没告诉他。]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背着我搞什么名堂。”陈玉楼的声音有几分幽怨,忽地觉得指尖一痛,那猫儿好好的突然便咬了他一口,咬完还敢瞪着他!

    “嘿,你这死猫。”陈玉楼挥手便想去打那白猫,红姑一把抢过那白猫,道:“老大,你跟个猫儿计较什么,先进城。”

    “喵。”白猫立刻钻进了红姑怀里,仍旧龇牙咧嘴地看着陈玉楼,陈玉楼低头看着手指上的两个印痕,不由又想起那个梦,白猫是如何化形来到他身前,将他狠狠一通蹂躏侵犯的。直到昆仑拿出纱布和金疮药给他包扎,陈玉楼才回过神来,道:“昆仑,今晚我要夜探那姓张的帅府,你同我一起。”说罢,他又指了指那只白猫,道:“还有那只猫。”

    红姑怀里的黑瞎子听得真真的,猫眼里闪过了几丝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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