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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属下亲眼瞧见二皇子从紫宸宫里出来。”
魏武有些诧异,“二弟?他去紫宸宫做甚?”
“属下总觉得二皇子对长乐公主的心思不一般,那日宴席上,属下亲眼瞧见二皇子面色凝重,若不是那侍卫抢了先,恐怕……说起那个侍卫,属下那日留了个心眼,在天牢里逼问了他一番长乐公主在燕京城的过往,可他却是嘴硬得很,到死都不肯说一句。”李柄睨了一眼魏武的反应。
“还有,属下听二皇子宫里的宫人说,二皇子亲手将长乐公主那天穿的舞衣烧成了灰烬。”李柄接着说,如果前面的一番话只是叫魏武起了疑心,这句话无异于是火上加油。
“竟有这事!”魏武心中大骇,那件舞衣可是他千挑万选过的,这样说来,他那二弟委实形迹可疑。
“太子殿下,陛下传您过去。”
突然,宫人传唤,魏武只得暂时将这件事放下,动身前往西凉皇的寝殿。
西凉皇有气无力地倚在小榻上,最近得宠的王美人正在侍疾,见太子来了,西凉皇便挥了挥手,王美人识眼色地退下了,经过魏武身旁时,嘴唇微微勾起,衣袖还若有若无地擦过他。
魏武心领神会地瞥了她一眼,这王美人帮了她大忙,他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
“太子,到跟前来。”西凉皇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魏武收回视线,闻声走上前去。
“太子,朕没多久好活了……朕给你留下的那些大臣都是对皇室忠心耿耿的,你能用便用,还有魏槐,你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赐死他。”
“父皇!”魏武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意味,“二弟也是你的儿子,父皇为何要这般。”
“他确实是朕的儿子,但朕摸不透他,这样的人,将来对你是一个威胁。”
*
十七死后,宋姝月便跟丢了魂一般,再没笑过,她时常做梦,梦见那些过往,梦见换上太傅那张脸的十七。
眼看着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大邺看似一派喜气祥和,但实则底下暗流涌动。
而宋姝月是有所察觉的,从前十七探查到的情报矛头都直指二皇子魏槐。
但宋姝月已经没有闲心思去管这些事情了,也没有心思去想十七是怎么知道这些西凉的隐秘之事,她已然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了盼头。
她忍住心头的愤恨,在西凉皇面前替春韭求了同蒋涧的婚事,虽然春韭只是个宫女,但若是亲得了西凉皇的赐婚,以后不会叫人看轻了她去。
安顿好了春韭,若是以后西凉局势出了什么变故,她也就不担心了。
她会去底下陪着太傅,这样,他许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
大婚之日终于到了,宋姝月换上了那件从大燕带来的华美嫁衣,宫里的嬷嬷细心地给她装扮,头上梳了精巧的妇人发髻,面上覆了薄粉,额上贴了花钿,唇上染了口脂。
上了妆之后,这段时日脸上的憔悴之色被掩去了,明眸皓齿,肌肤洁白细腻,整个人宛若画中的仕女。
虽着燕国带来的嫁衣,但发髻上簪上着按西凉太子妃规格的十三件金银首饰。
宋姝月看着镜子中的焕然一新的自己,面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分明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她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吉时到了,宫人牵着她走出了紫宸殿,随后坐着软轿来到祭台。
即是国婚,场面自然是盛大的,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观礼,随行的还有一些重臣家眷。
西凉皇只观了一半的礼,便被宫人搀扶着回宫殿休息。
说不准,没多久,太子便不是太子了。
突然,一阵骚动从底下传来,高台上的一对新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发生何事了?”魏武看向底下骚动的人群,这分明是太子的大喜之日,如此庄重的一天,就连他也知道要收敛几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太子,不好了,叛军攻城了!”李柄连摔带爬的跑了上来。
“叛军?哪来的叛军?”
“是二皇子!”
魏武起初一头雾水,听到那一句话踉跄一步。
“太子,陛下宣您过去!”
皇宫内陷入一片混乱,西凉皇惊闻魏槐叛变,气极吐血,但还是强捱着去主持大局,吩咐了太子和那些老臣后,昏了过去。
魏武走出大殿后,步履沉重,念着父皇的那些话,又想着前段时日李柄探查到的那些消息,脸色黑沉,眼里露出了不属于他的冷静清明。
他似乎在一瞬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来人,去把太子妃给我绑过来。”
宋姝月被捆绑着手腕带到魏武面前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神色淡漠,似乎连问都不想问一句。
倒是魏武踱步走到她身边,俯身到她耳侧低声说:“孤记得,太子妃曾同孤说过与二皇子素不相识,那孤今日就来看看是哪种素不相识!”
*
是二皇子!他反了!”
“二皇子反了!叛军攻城了!”
很快,消息便如长了腿一般传开了。
由于是二皇子,大邺外城墙上的守卫一开始没有起疑心,利落地就打开了城门,但后来才发觉不对劲,二皇子身后带着的兵马可不是少数。
但城门已开,为时已晚。
消息还是传了进去,因此内城墙上的守卫早早地关上了城门,而且火急火燎地将消息递进皇宫,但今日正巧是太子的大婚之日,这消息递得有些艰难。
兵马调动得不及时,事发又毫无征兆,等婚仪上的魏武和西凉皇得知消息时,魏槐带领的军队早已经攻下了内城,直逼皇城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单元大概还有一章或者两章完结,写得快的话,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第35章 第二十三章
攻进内城后,魏槐率领的军队与城内的守军展开了一场厮杀,但是基本上有头有脸的大官都进皇宫观礼了,没有主持大局的人物,城内的守军像无头苍蝇一样。
没过多久,京城各处能调动的兵马都被魏槐控制住了,而如此机密的消息自然是有人提前透露给他的,否则他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一切尽在魏槐的掌控之中,他拉拢朝臣,策反将领为他所用,暗地里筹划,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魏槐看着目光可及的皇宫,眸色暗了几分,想想也真是可笑,那皇宫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对他生疑,那今日这番这也怪不得他了。
今天以后,他将会是西凉的主人,而她也将会是他一个人的。
驻扎在皇宫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魏槐带领的军队久攻不下,于他而言,训战速决是良策,否则等封地的一些王侯得知消息带兵前来分一杯羹,他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宫门,突然,一抹红色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魏槐,你看看这是谁!”
城墙上,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双手被绑缚在身后,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锋利无比,而女子脖颈纤细,仿佛轻轻一折便能折断,那女子,正是大燕长乐公主宋姝月。
挟持着她,握着这把匕首的男人同样也穿着一身大红喜袍。
魏武不再嬉皮笑脸,眼神是以往所没有的清明。
刀架在脖子上,宋姝月的神色却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恐惧害怕的情绪。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城墙外,眼神却无波无澜,于她而言,是生是死早已经没有所谓了。
城墙外黑压压的一片兵士,领头的魏槐坐在高头大马上,他身披银色甲胄,薄唇紧抿,见状,眼睛微微眯起,眉头紧皱,眼底闪过几丝豫色,原本已经搭好的弓箭此刻也迟疑地放了下来。
随后,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兵马起初有些迟疑但还是听从主帅吩咐陆续开始后退。
魏武见状,嘴角扯了扯,松了松一只手握着匕首的力道,另一只手却是径直掐上了宋姝月的脖颈。
随后在她的耳侧低语道,“你果然是骗我的,魏槐都肯为你退兵,这叫不曾相识过?没想到堂堂大燕公主却是如此水性杨花,前头有个侍卫为你肝脑涂地,宁可死也不肯背叛你,眼下又不知何时勾搭上我西凉的二皇子,当真是令人不耻啊。”
魏武的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宋姝月光滑细腻的脖颈,眼神危险可怕,这大燕公主傲得很,平时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她,眼下难得这么乖顺。
“不过看在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的份上,等我玩腻了你,就赏你个好去处吧,不如去给我那二弟陪葬如何!”
他手指的力道逐渐收紧,宋姝月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眸色本是平静如水,却因着他方才的一番话涌起了惊涛骇浪,问道:“十七是你杀的?”
魏武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随后视线看向了前方,道:“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卫罢了,死了就死了,谁杀的又有什么分别呢?不过,看不惯他的可不单单我一个哦。”
“太子,属下就说,那二皇子对这大燕公主不一般。”李柄在一旁附和。
“这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孤也不会想到这茬,魏槐想借孤的手解决那个侍卫,定然想不到你会试图从他嘴里撬话,若是那个侍卫嘴巴不那么硬,孤一早便能知晓他俩有私情了,还等到今日?孤只恨自己小瞧了魏槐,得知种种只是心中怀疑却没有求证,若是早些时候知晓,就不会留城下那小子活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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