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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说了,只要等到援军到了,魏槐这个意图谋逆的乱臣贼子就再也翻不起身来了。
城下的兵马逐渐远去,魏武侧过头对李柄说道:“看来我这太子妃在我这二弟心目中的份量委实是不低的啊,等到援军一到,我看他这贱婢生的小崽子还能猖狂到几时!”
宋姝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尽是嘲讽,他当真以为自己会赢吗?
李柄满脸堆笑,应承了几句,但余光不经意瞥到前方时,瞳孔猛地放大,面色也突然在一瞬之间煞白,高声喊了一句:“太子,小心!”
下一秒,“嗖”的一声,一只羽箭毫无防备地破空而来,正中魏武的脖颈。
魏武下意识地摸上脖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模样有些滑稽,他试图往城墙下看去,但未果时,身子就支撑不住地往后倒去……
太子死了,没了领头人,下面的人自然乱作一团,场面也陷入了一片混乱,更有人为了表示投诚,打开了宫门。
宋姝月见状,将手从虚虚捆缚的绳索中抽出,方才捆着她的那人似乎有意如此,她也是有些诧异。
额角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有些木然地抬起了袖子,拭了拭额角的血珠子。
血珠子与大红喜袍融为一体,就如同那入了水池的雨水,再也寻不到踪迹。
方才那箭尖擦过了她的额角,千钧一发之际,也许只差一点也能夺走她的性命。
宋姝月站在城楼上,眺望远处,自然也看清了那持弓人的样貌,那般的熟悉,她怎会认不出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魏槐果然是魏槐。
她仰头看了眼一碧如洗的蓝天,最后一只脚踏上了城墙。
“太傅,我来陪你了。”
宋姝月阖上了双目,城墙上一抹大红的身影直直地往下坠去。
魏槐远远地看见城墙上那抹大红的身影往下坠去,手上的弓箭“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本想纵马上前,但这个距离早已经来不及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一样,这一切,就如同那日,他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跃下山崖。
怎么会这样?
他的箭术很好,他有九成的把握不伤了她,而剩下的那成,他在赌。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小公主会自己从城墙上跳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这个单元的最后一章。
第36章 第二十四章
“不要!”
宋姝月睁开眼睛,城墙上有一个人紧随着她跳了下来。
她有些恍惚,那个人好像太傅啊。
她莫不是出现幻觉了?也许人在临死前,会得到上天的眷顾,让她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她忍不住去想,若是她当初自私一点,不想着非要承担什么燕国公主的责任。
若是她自私一点,一直同太傅在浅水村安稳度日,之后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她不会发现魏槐骗了她,冬荪和太傅也不会枉死。
可若是她一味地躲在那小村子里,代替她经历这一切的就变成冬荪或者是其他无辜被牵连之人。
真是左右为难,人这一辈子怎么就活得那么累呢?
她闭上了眼睛,随后觉察到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细腕,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天旋地转之间,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但随即一股大的力道让她浑身一震,四肢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喉头涌上了一股血腥气,而她身下的人也发出了一声闷哼。
嘴里被塞进了一颗圆滚滚的苦涩丸药。
但她很疼,疼到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最后,径直晕了过去。
一辆堆满柔软棉花的马车载着车后的两人往一条小道驶去。
……
*
宋姝月醒来时,入目的是一个整洁的小木屋,瞧着莫名有些熟悉。
她发觉自己的身子有如千斤重,动弹不得,因此只能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子四下观察。
她透过窗户看到了那重叠起伏的山峦,蓊蓊郁郁的树木,入目的景象是那般的熟悉。
这里是?
难不成她死后魂魄回到了浅水村?
老天委实待她不薄。
突然,屋内走进一个人,随着那面庞越来越清晰,宋姝月心头蓦然一动,忍不住挣扎着想起身。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全。”黎砚池按住了她的肩膀,随后喂她一勺一勺地喝了药。
“太……傅……”她有些恍惚,莫不是太傅的魂魄也到了浅水村,可方才入口的那苦涩汤药让她意识到这并非幻境。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面前人自然也是,这是为何,太傅不是死在西凉了吗?而她从那城墙上跳了下来,那城墙那般高,她怎么可能活下来?
“不急,我以后慢慢告诉你。”黎砚池笑着说,随后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他的脸色苍白,瞧着也没比宋姝月好多少。
“哎哟,黎郎君,这怎么使得,你的伤也没好全,怎么能下床呢,照顾小娘子的活就交给我了。”王大婶见状,一脸担忧地走了进来。
“伤?”宋姝月望向黎砚池,杏眼里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小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你家郎君闹别扭还诓我这个老婆子,害得我助……怎么说来着,那四个字的,栓子念给我听过……”王大婶眯着眼,绞尽脑汁地思索。
这时,栓子走了过来,道:“娘,是助纣为虐。”
“哦,对!”王大婶一拍大腿,“是助纣为虐,当初王大婶我帮了你,害得你家郎君在外边寻了你大半年,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山洪,真是罪过!”
“嗯?”宋姝月听得云里雾里的,求助似地看向了黎砚池,不过她总算确认了一件事情,太傅没有死,而她也没有死,而且还回到了大燕。
*
王大婶和栓子走后,宋姝月有些困乏,又睡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她醒得早,前前后后想了许多东西。
见黎砚池走了进来,便眯着眼睛,一脸审视地打量着他,问道:“接下来,我问你答。”
“喏。”黎砚池作势还朝她拱了拱手,冷不丁让宋姝月想到了十七。
“你是怎么变成十七的?”
“大燕有奇人异士,姓季,名寒塘,最善这易容之术,是他帮了我。”
“还有,他们都说你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太子想陷害我,我将计就计,后来便使了计策脱身,借了别人的身份去了东宫,大婚那日,押着你的那个侍卫便是我。”
宋姝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那日她的手腕只是被虚虚捆缚,原来那个侍卫是太傅。
“可我分明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为何又到了这里?”她接着问道。
“我很早便察觉到二皇子的异动,怕你有危险……所以做了很多准备,那辆马车就是众多之一。”
“还有,那次你怎么知道是三皇子掳走的我?”宋姝月冷不丁想到了从前心中的疑惑,十七一个小小的侍卫为何消息会那般灵通,现下想来,总有些不对劲。
“国公府名下有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卫,安插在燕凉陈三国,我若是想知晓,自然是有办法的。”黎砚池淡淡道。
这也是曾经燕帝想通过姻亲掌控郑国公府的一个原因之一,遍布三国的暗卫营,这是多大的一个势力。
“那我们是怎么到的浅水村?山洪只是个幌子吧……”宋姝月四下里望了望,从前的一些回忆涌了上来,心头也不自觉软了几分,随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睨了一眼面前人,闹别扭?助纣为虐?
这个问题,黎砚池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避重就轻地几句话带过了。
回燕国的一路自然是艰难无比的,那二皇子派出了源源不断的追兵。
但是有一个问题,黎砚池至今心中存疑,逃亡的马车越过边境线时,大权在握的魏槐却收回了追兵,而且不久后对外宣布,大燕长乐公主因水土不服薨逝了。
“最后一个问题。”宋姝月压下了方才的想法,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随后扯了扯嘴角,面色凝重地问道,“你何时喜欢上的我?”
“不知不觉中。”
“我也是,只不过中途……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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