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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年春,这是萱城来前秦的第三年,也是慕容冲来长安的第二年。
三月中旬,萱城依旧在府中看书,他说想看一下探案方面的典籍,明月便去了宫中把前朝廷尉探案录抱了一些到静阁。
萱城望着一摞一摞的古籍,气狠狠道,“明月,谁让你多事,这是让我钻研破案集么?我这堂堂王公还要管这长安城的刑事诉讼案,你想整死我吧。”
“主子,是您想要看探案集的。”
“再跟我顶嘴,去院子里跪着。”
于是,只有萱城一人孤独又寂寞的在静阁中研究那些破案集,然而,书中的案子毕竟只是历史,真正摆在面前的却是棘手。
明月从宫中跑回来,上气接不上下气,“啊,主子,不好了。”
“又怎么了,麻烦你下次通禀之前直接有事说事,不要加那一句语气词。”
“主子,这一次真的要死人了。”
萱城大惊,书中探案集洒落了一地,“冲儿。”
“不是,不是慕容冲,是那个亡国公主。”
“亡国公主,清河?”
明月急道,“没错,南岸说前夜陛下命慕容族人去紫宫探望慕容冲,慕容韡托病在府上未曾进宫,清河离的近,就去了紫宫,未曾想后半夜回到自己宫中就出事了。”
“她能有什么事,她是慕容韡送给皇兄讨赏的,我不管这等乱事。”萱城一听不是慕容冲的事,方才的提心吊胆一下子变成了不关我事。
“主子,大事啊,清河她死了。”
“死了?”萱城这下惊了,“不是说才出事了吗,怎么就死了。”
“哎呀,主子,我说你这脑子是转不过来了,赶紧进宫吧,陛下下令要严查此事。”
萱城心里有些震惊,似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可嘴上却依旧撑着,“死了一个后宫妃子,皇兄该查就查吧,这又唤我入宫作甚。”
“慕容冲在陛下面前痛哭,听说昏过去了好几次,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阳平公,陛下极宠那慕容冲,这下后宫要闹起来了,你不过去看看,还有谁敢来插手此事。”
萱城觉得他说的实在在理,拾起地上的书啪的一下扔在他手中,“这些书你给我好心看着。”
明月望着那飞奔而去的背影,极其尴尬的给了一个冷眼,“这人说话还真不算话。”
等到萱城到了宫中才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慕容冲伤心过度已经躺在榻上一整天不说话了,萱城想,这样也好,他本来就冷漠少言。
苻坚道,“皇弟,这件事纯属意外。”
“意外意外,我却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萱城说,“你让谁来管此事?”
“荀皇后,还是张伶然,不行,这件事不是后宫之事这么简单,我来查吧。”萱城主动请缨。
可好不荒唐啊,苻坚后宫中出了乱子,为何萱城要去插手,这事本就该皇后去查,再不济也有廷尉去查案。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陛下,新兴侯在外头求见。”南岸上来禀道。
苻坚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朕知道了,先让他候着。”
“皇兄,你不该怀疑某个人吗?”
“谁?”
萱城脸色一沉,一副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的意思。
“凤凰?不可能,朕已经命人验过尸体了,这是他杀,清河回宫遭人刺杀。”
萱城冷笑,“谁有这么好的心思,去刺杀皇兄的一个嫔妃。”
“好了,皇弟,你去着手查探此事了,朕去应对新兴侯。”苻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叹息了一下,萱城似乎很少见到他为什么事伤神过,他那么仁慈,对外族人那么好,如今死了一个燕国亡国公主,他反倒觉得愧对慕容族那些人了,这是什么道理。
萱城气归气,这理智还一分不落下,他先去了紫宫。
慕容冲并未醒来,萱城站在榻前凝视着他那一张脸。
“冲儿,希望此事真与你无关。”
他检查了紫宫的门窗,房梁,墙壁上的挂饰,并未有一处毁坏的迹象,可见并未有人刺入过这里,在紫宫刺杀毫无可能。
他嗅了嗅烛台上的烛芯,跟他以往来这里时同样的味道,有股落叶油松子的味道。
是慕容冲喜欢这松子香还是苻坚喜好?
油松生长在森林葱郁的东北地区,大兴安岭山区,西北,华北都是产地,萱城知道现代的北京建筑虽然都市化,可北京周边的山区却是一片一片的油松生长区。
他反复查看了紫宫的宫内,包括床榻下方,没有一处暗道裂缝,这是一个极其严密的空间,里面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灵魂,这里光线阴暗,似乎除了慕容冲以外,并不会有人会活着在这样的环境下。
萱城一阵悲酸,每次来这里,他的心都好痛。
外面梧桐树叶飒飒作响,树冠抖擞了几声,萱城站在床榻前,过了一会儿他弯下腰来,伸出去了手,可终究没能覆上去,僵在了空中,突然一双冰冷至极的触感袭来。
紧接着,那冷冰冰的温度又从手臂上窜至胸口,他的喉咙被卡主,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来了。”
慕容冲的声音一次比一比冷,就像他的身体,一直像那长白山的雪一样,雪不会融化,他的身体也不会被温暖。
萱城瞪大了双眼,反手扼住对方手腕,“你没昏过去。”
慕容冲冲他笑了一下,“你不来我怎么能昏过去,我知道你会管这件事。”
“我希望跟你无关。”萱城看着他的眼睛说,慕容冲的眼睛那么勾人魂魄,萱城从来都不敢久看的,他怕会深陷进去不可自拔,可这一次他竟然盯着。
“我的姐姐死了,你想怀疑我,你的心好狠。”慕容冲这么说,萱城的心瞬间被什么利器刺了一样疼。
“清河前夜来紫宫看你,为何她前脚刚走就出事了,啊,这是什么道理,为何跟我看到的剧情不一样,一般不是她来看过你之后你会死,而她会好好活着吗?”
慕容冲不会理解萱城的思维,因为他是一个纯纯的古代人,哪里懂得电视剧里的那些套路。
“你又希望我死?”
萱城捂住他的嘴,贴着他身体沉声说,“你好好活着。”
慕容冲却用手臂缠住了他的腰身,他的肌肤如此之凉即使隔着衣裳萱城都禁不住的颤了一下。
他去推那双手,可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推不开,他震惊,慕容冲的力气会这么大,他不过舞勺之年。
萱城真是傻了,鲜卑族天生刚健力量惊人,小小年纪都是经历过训练的。
可萱城的灵魂附在前秦阳平公苻融身上,那是一个什么人,那可是战将啊,不是一个现代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
他只是不想推开那双手而已,就算冷,可这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也该被焐热了。
“苻融,不,你不是他。”慕容冲却忽然松开,脸色变得惊恐起来,“你是谁?”
萱城道,“清河之事我会查清,慕容冲,无论结果怎样,你好好活着。”这是萱城每次都要对慕容冲说的话。
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有什么话是他最想对这个人说的。
萱城又去了清河的宫中一一查看,照例,宫中的每一处角落都不能放过,细如灰尘他都要闻过摸过。
跟紫宫一样,这里没有作案的痕迹。
而且他从南岸口中得知,宫中那夜并未听见什么刺客的声响,紫宫外面是守了苻坚的禁卫军的,清河从进来到离开,皆在监视之下,甚至回了宫都是有士兵在暗中护着的,再说了,苻坚的后宫是从未发生过刺客之类的事情,除了上次慕容冲的宫变。
“难道真是自杀?”
“阳平公,不会的,陛下命验尸官反复查看过,绝非自杀。”
萱城皱眉,心中起疑,“或者清河她有旧疾?”
如若这般,那慕容韡把她送给苻坚就贼心明显了。
可后宫中每一个妃嫔入宫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更何况一个亡国公主,荀皇后和张夫人那里就过了几层关卡,看来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萱城回到府中已是傍晚。
“主子,可查出什么些来?”
“未曾。”萱城揉了揉额头,叹息,“我为何要掺和这事。”
“明月,你说我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明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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