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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柠。
分出的人格里,有叫阮阮的、明睿的、雪莉的,她们是真实存在于她的生活当中的。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个小姑娘,实则一点也不软。
姓名里的柔软,却掩盖不住她的坚强。
冷然茫然没有目的地冲出去找,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喧嚣之声不绝于耳,擦肩而过的路人行色匆匆。
她站在人行道最中间,突然之间不知往何处去。
就像刚刚的阮柠一样,谁也不敢相信的时候,阮柠又该往哪个方向跑。
冷然突然之间有些泄气。
她工作不久,在大家的眼里,正是还在一头猛劲儿往前冲的时候,鸡零狗碎的杂事也只能让她暴跳如雷地咒骂两声,这关她屁事,可社畜依旧会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屈服。
然而越是在磨平顺的当口,越是发现了不公时,才觉得有一口浊气憋在心口,跟阮柠一样。
想叫想喊。
想哭想闹。
冷然叹了口气,将那张纸随意折叠揣进了包里。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
回家之后,再骂一声这操蛋的生活,往床上一躺,刷个剧,一天的生活,便也止步于此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
乍然一声,在冷然的身后响起,是那个叫明睿的17岁少年,带着理智,又戒备的质问,将冷然与自己拉近靠在了一起。
冷然惊讶地回过头去,距离自己五六步的地方,阮柠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她一时之间不敢说话,她害怕自己说错了词句,阮柠拔腿就跑了,只好冷然地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紧张戒备的阮柠。
她突兀地咽了口唾沫,随后才开口轻声问。
“现在,你是明睿吗?”
原本还处在紧张状态的明睿突然就愣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你信我?”
冷然不敢答,只摇头:“我不知道。”
明睿漠然地勾起了唇角:“我就知道。”
“我可以跟你的主人格说话吗?”
明睿盯着她,似乎是在观察着对方,许久之后,才听到一个细细小小的女声。
“我……我叫阮柠。”
冷然长叹一声:“冷然,我虽然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我觉得我可以听你仔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可爱不感相信分裂出了2500个人格,我仔细去看了,是真的。对当年的小女孩来说伤害太大了,2500个人格,每一个都是她的近卫军,都在保护着主人格。
二呼爱你,我今天终于准时了!
第070章
这是阮柠头一次没有回家, 没有回到魔窟当中,蹑手蹑脚地去到了冷然的家里。
阮柠是害怕的。
无论去到哪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阮柠都是害怕的。
从四岁开始, 从阮柠第一次面对阮浩南的侵犯时,当她被这个叫父亲的男人,随意地摆弄时,她像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 从懵懂无知,从被尖利的刺痛开始,从阮浩南从不允许阮柠向别人透露自己和父亲的亲密时, 阮柠就知道了怕。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她学着想要坐起来, 想要反抗,想要从肮脏熏人的酒气当中挣扎出来。
可等着自己的, 是更加没有节制的挞伐,以及鞭笞。
慢慢慢慢,为了学会保护自己, 她有更多的小伙伴站出来, 站在她的面前。
阮阮替她承受着侵犯, 不敢叫不敢嚷,不敢反抗, 只会在疼痛当中哭泣,她成了实实在在的破布娃娃,每一次的摆布, 都将阮阮伤害到极致,直到醉意来袭,得到释放,才会翻身过去,呼呼大睡。
这时候的阮阮,就不敢再多留了,她害怕看见阮浩南,害怕他醒过来先对着自己踢打。
安抚阮阮,再次替下阮阮的,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杨志。杨志安安静静地平躺在阮浩南的身边,侧身去看阮浩南的时候,眼里带着淬毒的精光,好似想要取眼前人的狗命。
可是杨志不敢。
力气太小,如果没能一次将阮浩南弄到死,那么最终的结局,就会是阮浩南将阮柠弄到死。
一直一直到如今,到阮柠成年,到有成千个人格站在阮柠的面前,将阮柠护在身后。
在无数次地逃离与被寻找到之间,阮柠逃过无数次,也被抓回来过无数次,每一次被抓回去,她都会再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任由阮浩南摆布,她就是一个破布娃娃。
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没有光,也看不到星星。
有的只是破碎在眼里的泪花,很快就被冲散了。
阮柠头一次得到冷然这样的善意,想要靠近的同时,又害怕这是另一种有毒的陷阱,站在边沿,想进,却又不敢踏出一步,只得有些小心紧张地看着冷然,局促地不敢说话。
冷然将客厅的门打开,大敞,然后找了一双乖巧可爱的拖鞋给阮柠,阮柠低头穿上,又抬起头来小心地问。
“需要……关,关门吗?”
冷然坦然地摇头:“不用了,一整天没透风,敞着透透风。”
她在委婉地暗示阮柠,不用太担心,她直白又坦承,没有什么不可见光,她真的只是邀请阮柠来,跟她分享一个并不快乐的稍微有些长的故事而已。
阮柠刚刚的紧张已经去了一大半,她抿着唇角,慢慢地靠近着冷然家里的沙发。
好几个活泼一点的人格总也要探头探脑地冒出来,跟着一起嘻嘻哈哈地观察打量着冷然的房间,又不敢放肆大意,给主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纷纷跳出来,又赶紧躲回去。
阮柠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别人邀请过去对方的家里,即使有,阮浩南也绝不会允许阮柠去。
他自阮柠小开始,就侵犯着阮柠,将阮柠囚困于自己的身边,从一开始就绝了阮柠的社交圈。阮柠的生母很早就同阮浩面离婚了,孩子归阮浩南,人前彬彬有礼,人后衣冠禽兽。
可谁也不能透过那层衣冠,看清禽兽的真面目。
在别人看来,这是父亲对于女儿的关心和疼爱,还会纷纷在阮柠的面前提起,你父亲带你不容易,如何如何好。
也只有阮柠自己知道,别人眼里事事为自己着想,生怕自己回家晚了被别人欺负的父亲,只是害怕自己的肮脏面被他人,从阮柠的嘴里知晓到而已。
所以阮柠从不知道,原来去别人家里做客,是这样子的。
冷然会给自己一杯冰冰凉凉的气泡水,她起初不敢喝,但在看到冷然也喝了一杯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壁已经挂上水珠的玻璃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戒备,又好奇。
直到刺激得自己的舌尖也在跟着一起跳动的时候,阮柠才露出稍加童真的一面。
“谢谢!”
阮柠已经二十二岁了,可这是二十几年来,她头一次感觉到放松,舒坦。
冷然给阮柠找了一条小薄毯,盖在阮柠的膝盖上,突然被温柔对待的阮柠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忙接过薄毯,点头应谢。
伸手时,伸长的胳膊就从薄薄的衣袖间露了出来,明晃晃地刺进冷然的眼里。
冷色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冷着脸,声音有些低沉,沉声听不出喜怒,冷静地问阮柠。
“他还打你吗?”
“嗯。”阮柠先是应了一声,然后放下了自己手中冰冰凉凉的杯子。她不敢拿着冰水讲故事,她怕故事里的冷意,同着手中的杯子一起,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不听话的时候,不随便他摆弄的时候,他……他就会打我。”
冷然的眉头一颤,她抿着唇半晌没有开口回应阮柠。
见冷然不说话,阮柠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她害怕多说多错,只得静静地等。
“他第一次迫害你,是什么时候?”
被提到正事,明睿就出来了,他上下打量了冷然一番,直到没有在冷然的眼里看到伤害之意,这才冷静自持地接道。
“在阮柠四岁的时候。”
冷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明睿吗?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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