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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烟知道秦王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现在这样子只不过是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万俟容那个女人那么狠,怎么可能给秦王留活路。
天气燥热,蝉鸣声吵得人睡不着,姜烟面对着百里绮,问她:“绮绮,你愿意一直跟我这样下去吗?”
百里绮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将她面颊上的头发别到而后。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姜烟瞬间笑起来,眉眼弯弯,眸子晶亮,像揉碎了星子。
之前她一直在忐忑,从没问过她,愿不愿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毕竟她们一开始认识是在那种情况下,她有她的仇要报,自己也有自己的责任。
还好她们的敌对只出存在于一开始,现在是可以毫无防备,互相拥抱的人。
“等新君继位,咱们去浪迹江湖吧,看看没看过的风景,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百里绮思考了下,回道:“我一直想去南越旧址,祭拜我父母。”
姜烟沉默了一下,伸手抱住她,“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毕竟那些错不是她犯的,而且南越的灭亡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但百里绮说想去祭拜父母的时候,姜烟还是鼻头发酸,想给她一个拥抱。
姜烟在她怀里点点头,闷声道:“我可以永远相信你,对吗?”
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
百里绮怔了一下,点点头:“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不会欺骗你,也不会辜负你。”
姜烟的脸慢慢红了,刚恢复语言系统的人说话就是好听,时不时就能让她脸红心跳。
两人相拥而眠,同子过去的每个夜晚一样。
姜烟以为秦王的病只能撑到七月,没想到七月已经过半他还活得好好的。
她又去太医院看了纪录的卷宗,证明了他的病并没有任何缓和,现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都是在快速燃烧生命。
七月末,万俟容已经卧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太大,肚子鼓起成了圆球,秦王每日除了必要的朝政就是陪着她,连喂药擦脸这种事都亲力亲为,看傻了一众宫人,也叫后妃们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再次受到冲击。
姜烟跟秦絮坐在亭子里,悠闲自在的喂鱼。
秦絮是在六月的某天来找姜烟的,表明诚意之后两人就合作了。
淑妃作为四妃之一,在宫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重要的是她有个很顶的娘家,可以跟太子的母家相抗衡的那种。
这是姜烟选择跟秦絮合作的首要原因。
“九妹,我听太医说容妃的胎儿胎位不正,可能会提前催产,若她诞下皇子,现在太子一人独大的局面会否改变?”
姜烟将鱼食丢下去,意味深长道:“姐姐难道觉得,太子会任由这种事发生吗?”
秦絮怔了一下,旋即道:“太子不一定容不下这个孩子,毕竟是幼儿,能威胁到他什么呢?”
姜烟一笑,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得。
“姐姐难道没发现,你的话自相矛盾吗?若是太子放任容妃生下孩子,那这个孩子必然威胁不到他的地位,若能威胁到他,这个孩子根本出生不了,现在容妃宫里和勤政殿,只怕全都是太子的人了,姐姐可要加把劲,咱们能不能不被太子牵着鼻子走,可全看你了。”
秦絮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姜烟,“那妹妹你呢,在一旁看着要我外公个舅舅出钱出力吗?”
姜烟站起来,走至池边,看着里面的鱼争相抢夺食物,眸色渐沉。
“我自然是去陪着父王,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换个太子。”
秦絮吓得将手里的鱼食悉数丢进了池塘,被一直环伺的一只大鱼抢去,飞快游走。
姜烟垂着眼睛,没有理会秦絮的震惊。既然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告诉秦她也无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想被宰割只能奋起反抗,她就不信,秦稷能只手遮天。
这天对话结束之后,秦絮对姜烟多了几分信任,跟母家暗中通信更频繁了。
八月初,万俟容的肚子越大,吃什么吐什么,短短几天人已经瘦得脱了相,秦王震怒,每日都在斥责太医。
后来太子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味小食,万俟容吃了之后不但没吐,反而爱了这个味道,秦王赞了太子,将他宫里会做小食的人留在了容妃殿里。
中秋节的家宴,万俟容缺席,秦王也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姜烟意思了一下猪呢比离开,被皇后叫住。
“烟儿也快十七岁了,是时候嫁人了。”
在场的人皆是脸色一变,百里绮眸子里凝着寒霜,秦稷也神色不悦,秦絮感受到了唇亡齿寒,脸色也郁郁的。
姜烟毫不反驳,直接回道:“但凭母后做主。”
皇后的脸上浮现了笑意,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秦稷,“本宫会挑选我大秦适龄的青年才俊,保证为你觅得如意郎君。”
“谢母后。”
姜烟回完,该吃吃该喝喝,心情一点也不受影响,百里绮整晚都盯着她,回到昭阳殿之后更是直接将她扔到床上了,发疯了似的吻上去。
“你要嫁人?”
姜烟喝了酒,红着脸颊,看着她嗤嗤地笑,“对啊,嫁人。”
百里绮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想嫁给谁,嗯?”
姜烟一把揽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压向自己,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嫁给你啊,你不想娶我吗?”
百里绮怔了一下,随后发狠的啃咬她的唇瓣,直到将身下之人嘴里的空气全部攫取干净,才放开她。
少女红着脸,一双眸子也带着醉意,不似往日明亮,却别有一番情趣。
“绮绮,好热。”姜烟嘤咛一声,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百里绮低低咒骂一声,用牙齿咬开她的衣襟,“本来不想动你,这是你自找的。”
姜烟嘻嘻一笑,在百里绮下巴上咬了一口,呼出的气息甜腻中带着酒气,百里绮觉得自己也被熏醉了。
长夜漫漫,有人在做有意义的事,有人却在借酒浇愁。
秦稷红着眼眶,手里的杯子应声二裂,鲜血顺着掌心流下,他痴痴看了片刻,而后突然阴恻恻的笑开。
“什么纲常伦理,只要我喜欢,我就一定要得到她,谁都阻止不了我,谁都阻止不了我!”
身边的近侍瑟瑟发抖,想劝又不敢劝,良久才抖着唇道:“殿下,夜深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秦稷看他一眼,唇角阴郁的弧度还没下去,他走过去,捏着近侍的脖子,癫狂道:“阿福,你说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知道我喜欢烟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阿福被掐的整张脸都胀红起来,不断向秦稷求饶,秦稷就像没看见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阿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停止挣扎时,秦稷忽然放开了他,将他甩在地上,阿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突然回到了海里。
“阿福啊,你没事吧?”秦稷蹲下,语气略带关心。
阿福心里十分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道:“没事,奴才没事。”
秦稷重新勾起笑容,在夜色的催化下像地狱逃出来的厉鬼。
“既然没事,那就陪本宫喝酒吧。”
他说着拽住阿福的后脖颈,迫使他张开嘴,手里的酒壶倾斜,往阿福嘴里灌酒。
阿福满脸都是酒水,还与从鼻子里灌进去的,十分难受,秦稷只畅快的大笑,不在意他的死活。
第二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姜烟特别喜欢雨天,因为可以睡懒觉。
姜烟抱着百里绮赖床,听到素亦的啜泣声。
“你有没有听到哭声?”
百里绮点点头,她老早就醒了,素亦好像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开始哭。
姜烟睡不住了,披了衣服起来,把素叫到跟前。
素亦两只眼睛红肿,还打着嗝儿,想来是哭了许久。
“哭什么呀,谁欺负你了?”
素亦看到姜烟,嚎啕大哭,“公主,小福子死了,明明昨天还说要来找我一起出宫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姜烟回忆了一下,对这个“小福子”很有印象,他是秦稷身边的小太监,忠厚老实,长着张圆脸,看起来很讨喜。
“怎么突然死了,太子那边怎么说?”
自己的近侍离奇死亡,秦稷不会不闻不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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