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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小声交流,旁边已经觥筹交错起来。

    南栀今天到这,几乎没人不知道她是舞团来的艺术指导。而她身边这位,从坐下到开席,只和陈导说过几句话,陈导也没向众人介绍他的身份,神秘得紧。

    大概是他长得太有攻击性,场子热起来没多久,男二就端着酒杯过来试探了。

    “这位老师,第一次见。”

    男二介绍完自己,摆上两个酒瓶,一红一白,“您喝什么,我奉陪。”

    因为派了男二做代表,那半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主座。

    结果季寻局外人似的压了下渔夫帽,“可乐。”

    “……”

    陈导钟爱酒桌文化,这张桌上坐的都很会投其所好。男二丝毫不尴尬,反而弓身把手臂搭了下来,像拜把子似的。

    “我看咱俩年纪差不多,哥,要不这样我两杯你一杯。”

    季寻没说话。

    他又退了一步:“行,我三杯。”

    那边一个劲地加砝码,眼看收不了场。

    南栀温声打断:“他可能真喝不了。刚才看这位老师进来戴着口罩,还一直在咳嗽。”

    她声音太温柔,连谎言都被编织得像春日幻境。

    “啊,这样的话……”

    男二寻了个台阶也打算放弃,结果陈导几杯下肚气氛高昂起来,他扭过头颇有些不满:“感情那都是喝出来的,白的红的不行咱上点啤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他招呼服务员,“来扎啤的。”

    服务员闻声出门。

    南栀再看左侧,那人拨弄着手里的可乐罐,与整个酒桌氛围格格不入。

    木子凑过来,跟她说被陈导盯上了那肯定逃不了。南栀胡乱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砰一声,眼前骤然变黑。

    包间里爆发出阵阵惊呼。惊叫声延绵悠长,包裹在沉闷黑夜里。

    南栀头皮发麻,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喘息间隙,有人在黑暗中抱怨了句“灯泡怎么炸了”。

    她这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神经太紧张了,南栀安慰自己,不过是灯泡爆了而已。

    她扶着座椅想慢慢往下坐,在趋于嘈杂的脚步声中忽然听到了几声急促的喘息。偏了偏头,喘息声又不见了。

    还没倚靠到坐凳,一片混乱中,南栀察觉到有人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是双五指修长,温度发烫的手。

    指节藤蔓似的死死扣在她手背上,蛮力十足。

    两个人的手心在黑暗中贴在一起。

    宛如回南天,无声无息潮湿了整个季节。

    第6章 代驾   “你半路落跑就礼貌了?”

    听到尖叫声,服务员很快赶回包厢。

    影视城边上的饭店条件普通,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服务员很有经验,迅速拉开应急灯。

    应急灯灯光刺目,南栀下意识眯了下眼。

    她想用手去挡,却发现左手依然被人牢牢桎梏着。

    渔夫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底下表情晦暗不明。南栀低头,看到他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浮现出淡青色经络。

    两年前的那件事,在每个经历过的人心里留下了极重的疤痕。炸裂的灯泡声足以让人头皮发紧。虽然南栀不知道那时候他在哪、经历的是否与她相似,但此时此刻,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情绪。

    与她当初如出一辙。

    灯泡一炸,碎片散落在圆桌各处。

    饭局上热闹的气氛瞬间被打散,众人顾着抱怨,暂时还没人注意到这。等慢慢适应了应急灯的光线,木子扭头问她有没有事,南栀摇头,把手往桌布底下藏了藏。

    手心黏黏湿湿,不知是谁的冷汗更多一点。

    她知道被牵动往事的瞬间是什么感受,半边身子僵硬,不好先抽出手来。

    不知僵持了多久,饭桌上有人说今天扫了兴去唱歌喝酒。

    捏着她左手的力道终于松了松,身边那道影子缓缓站起。

    “走了,你们继续。”

    陈导哎了几声没留住人,脸色不太好看。

    好在男二活络似泥鳅,很快把人伺候舒坦了。又吃了几分钟,木子给她使眼色,用口型说:走吧?

    南栀点点头,趁最后一道水果上完,同样谎称有事要走。

    她出来时木子也跟着,不过木子今晚不去她家。男朋友早早就在附近等着了。

    南栀开了车来,得回饭店前台找代驾。

    这地方偏僻,又是饭点。前台联系了几个代驾都还在工作中,问她是否愿意多等半小时。

    南栀留下电话,自己往停车场方向走。

    停车场是露天的,路灯点亮黑夜里一团一团光明。

    没走几步,南栀注意到灯下有道修长身影。那人摘了帽子,仰头靠在灯杆上,长睫低垂,好像在看远处的城市灯火。唇边慢悠悠吐出一团烟气,一星火光明明灭灭。

    以最近见面的频率来讲,好像并不是路过不需要打招呼的关系,况且南栀有求于人。

    她停下脚步:“哎,你怎么还没走?”

    季寻听到声音,身子站直了一些。大概是刚才慌乱中抓了对方的手,他没像之前那样态度恶劣,眉眼闪过一瞬尴尬。

    掐了烟,把头转向别处:“等人。”

    “哦。”

    南栀接不住话茬,正巧她的车就在旁边,她解锁了车又回头:“你要不要在我车里坐着等?”

    “不用。”

    话题再次结束。

    安静的停车场,车门响起又关闭。南栀在车里,季寻在路灯下,隔着一扇半开的车窗默了将近十分钟。

    少年人没忍住,皱眉:“你干嘛不走。”

    “喝酒了。”南栀答,“等代驾。”

    又是一个难捱的十分钟。

    南栀打开车载蓝牙,音响里冷不丁冒出了之前的搜索记录,gene的。前奏鼓点声趋于密集,写曲子的那人就站在离她不到五米处。他拨弄烟盒的手顿了下,一定是听到了。

    南栀再次把车窗按低,下巴刚好抵在窗玻璃上。

    她好脾气地问:“gene老师,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下合作的事?”

    “……”

    他不说话。

    南栀想了想木子留下的箴言:一个劲地虚与委蛇。

    她又道:“那天回去,我听了好久你的作品。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像你这样有实力的音乐人,才不会辜负《洛神》。当然,《洛神》是我们舞团未来全国巡演的重点,同样也不会辜负你的才华。”

    她觉得自己说得格外诚恳,最后只换来对方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这人是不吃马屁?

    还是平时吃多了防御力比较强?得加点劲儿使劲吹?

    南栀不放弃,刚要开口,就见他把烟盒揣进兜里侧身望了过来。以为下一秒,他又要同之前一样说她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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