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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栀没勉强。她从工作室出来第一件事是看了看时间,然后给周远朝发了条消息:【你和季寻……有过节么?】

    她有预感,合同不会签得很顺利。

    于是又问了贺濛,有没有别家编曲备选。贺濛没多说,就叫她有空回家拿一趟父亲的笔记本。

    南栀现在就有空。一小时后,人已经到了远郊小院。

    南启平的东西都由贺濛好好保存着。

    其中有一本厚重的黑色文件夹,都是工作有关。他参与工作后的每一场演出,每一个灵感,都清晰地记录在案。

    南栀仔细翻阅,才知道她平日里所看到的付出不及本子上的百分之一。

    关于《洛神》的二次编创,南启平应该拜访过很多编曲人。每个名字后面都有黑红两行小字,黑色是优点,红色是欠缺。最后划划改改,偌大一张活页纸,只剩下gene一个名字没被划去。

    老南真的很中意这位编曲。

    甚至在他的名字后面,罕见地没写上红字。

    南栀叹了口气,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她在心里默默把红字补上:脾气臭,耍大牌,出尔反尔,莫名其妙。

    她戴上耳机,再次闭眼。

    耳机里放的是gene早期作品。舞曲,爵士,放克,摇滚,风格很广。但很奇妙,她能听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仿佛闭上眼就看到了星空浩瀚,戈壁无垠,冰川万里,流水叮咚。

    还有光怪陆离的钢铁世界,和人声鼎沸。

    行吧。

    这人确实有恃才傲物的资本。

    南栀在心里评价道。

    她正想着后招,一看手机,周远朝给她来了电话。

    那头百思不得其解,问:“我怎么就和季寻有过节了?”

    说来话长。

    南栀把眼前的事跟他分析了一通。既然说开两人先前无冤无仇,那追根溯源就得到第一次见面。在16楼的走道里,她和周远朝打着视频电话,一不小心端了季寻藏身的新窝。

    除开这事,要么就是和周远朝不对盘了。

    周远朝笑了一声:“他就那混脾气,不是针对你。”

    “那我能签的到合同吗?”南栀问。

    “别急,缓几天。”那边好像有人叫周远朝的名字,他应了一声,回头,“让我先跟他说。”

    南栀哦了声,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周远朝无奈:“阿栀,你和我客气得像外人。”他想了想,又随口感叹,“总算让他回工作室了。没乱七八糟的事儿就好,别让我两头忙,够焦头烂额的了。”

    南栀想起自己搜到的那堆烂新闻,皱眉。

    照季寻这个脾气,不会少得罪人,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一打□□。给他做公关还不得忙死。

    “不是就在你隔壁么,有机会帮我照顾着点儿,别出乱子就行。”周远朝又说。

    南栀颇为心疼地点头:“好。”

    而另一边。

    赵哥对这位祖宗阴晴不定的脾气正无奈,他嘀咕了足足快个把小时。因为隔着一扇门,声音也够小,才没能被列入季寻的暗杀名单。

    小李小王小徐听得耳朵都生茧了,终于被一个电话救下。

    赵哥挪动办公椅滑轮,挪到另一边接通电话,说着说着表情忽然微妙起来。

    等这个电话挂断,他马不停蹄转身推开录音室大门。

    录音室那人仰躺在沙发椅上,长腿敞得随意,帽子盖到了脸上,大概在补眠。

    赵哥轻咳几下。

    半晌,有声音从帽子底下传了出来。沙沙的,很是没有耐心:“说。”

    “周远朝给我打电话了。”赵哥有点难做人,“你刚怎么不说刚才那是周远朝女朋友啊?不得是你远房表嫂?就,就这么拒绝人家了?”

    底下嗤笑一声:“隔了十八座山,跟你远房?”

    “……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周远朝帮我们做公关,这个人情都不卖啊?”

    赵哥是个稳妥人,人情世故打理得八面玲珑,也就碰上了这么个老板。老板很明显心情烦躁:“每年的公关费是他妈给谁的?”

    意思是拿人钱财□□,欠了屁个人情。

    赵哥自己解读完了,“但是这个事儿吧,我觉得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别这么快下定论嘛。”

    “……”

    “小祖宗?”赵哥喊,“你睡着了?”

    “这几天我住工作室,你别来上班了。”季寻磨了磨牙。

    “啊?为什么啊?”

    他移开帽子一角,露出眼尾的凌厉线条:“你啰嗦。”

    ***

    周远朝说他能帮忙后,南栀还是想自己再努努力,努力刷刷对面那个小臭脾气的好感。

    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她连对方人影儿都没见着。

    对面好像避之不及搬家了,连开关门声都听不见。

    南栀对这事没经验,正好木子在身边,她好奇讨教:“你在圈里有没有碰到过脾气特别难搞的大咖?”

    作为剧组的艺术指导,南栀今天刚入组,木子此时正在被她无情“压迫”。

    这会儿木子累得用嘴巴出气:“这圈子谁还没点怪脾气。”

    “那怎么办?”南栀问。

    “还能怎样,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多说说漂亮话,逢年过节工作室送送礼,都这样。”木子说完看过来,“你们舞团?”

    南栀俯身压住木子的腿:“不是。”

    “我……c,轻点轻点。”木子气喘吁吁,“不是舞团的……就好,平时见面机会不多,不用一个劲地……虚与委蛇。啊!痛……痛痛!”

    剧组临时清空一个房间作训练室用,木子一叫,外边的工作人员齐齐转头。隔了一面玻璃墙,里面动静一览无余。

    没一会儿,场务过来敲门:“两位老师,今天可以休息了吗?导演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正好今天南老师第一次来嘛。”

    “哦,还有谁?”木子问。

    场务:“就咱们导演组和制片组。”

    等人一走,木子就给南栀举起眼前例子:“你刚说很难搞的大咖,陈导就是一个。爱喝酒爱抽烟爱聚餐爱热闹,一周七天有五天半要留人聚餐,不喝到凌晨不让走。他有精力,我快跟不上了,这部戏拍完我得歇他个半年。”

    南栀笑:“你拍他的本子,能火得可不止半年。”

    “那倒也是。”

    晚上聚餐果然乌泱泱一大帮人,就在影视城边上的小饭店。南栀今天刚来,被邀请坐到了主桌。右边是木子,左边空一格,再往左就是陈导。

    人陆陆续续到齐,陈导出去了一趟再进来,身边多了一人。他招呼着那人往空位上去坐。人影压在南栀左侧,她被木子抗了下肩:“哎,你看。”

    南栀这才注意到身侧坐了人。

    日系工装外套,口罩,渔夫帽,身材挺拔修长。舒展开手脚往那一坐,比另半桌男演员还惹眼。

    两双眼睛对上,南栀似乎听到有人骂了声:操。

    她眨了下眼,忽然就从这副野性十足的眼神中认出了对方。可真是巧得离谱。

    南栀假装没认出来,慢悠悠收回目光。

    然后听到木子同她耳语:“这个绝对帅,眼睛就看得出来。谁啊,陈导带进来的。”

    木子的好奇心直到对方摘了口罩堪堪停止,在短暂的停顿后,疯长到了极致。她一个劲在桌子底下摇南栀的手:“这不是你隔壁那个特别带劲儿的邻居么,他是干嘛的?绝了,近距离看更绝。”

    “编曲的吧。”南栀模棱两可地猜测,“应该也是你们剧组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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