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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梦中惊醒一般,磕下双膝:“如歌一时糊涂, 请皇主子赎罪。”
木苏娆踱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她许久。
“那你说说,这事该如何处置。”
“……惜薪处玩忽职守,其罪当罚。”
“如何罚。”
“杖二十。”
香九:才二十!
木苏娆回身,瞥了眼香九那瘪下的樱桃嘴。
看来是对判罚不满意呀。
随即又问阮如歌:“然后呢。”
还有然后?
阮如歌有点懵圈,按照宫规杖四十之后就没了呀。
“没有了?”木苏娆质问她。
“有的有的……杖四十?”
木苏娆又瞥了眼香九,嗯,樱桃嘴不瘪了。
“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惜薪处的太监不依了,他明明是来陪阮如歌狼狈为奸的,怎么突然挨上打了。
“阮小主,您不能过河拆桥啊。”
听听这话,但凡有点文学素养,皆能听出其表达的深层含义。
阮如歌甩了下手帕,面目狰狞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攀污我。”
那太监恼羞成怒,一副“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的表情,一股脑把事实全秃噜出来。
木苏娆感念他悬崖勒马,慷慨的将杖四十改为了杖六十。
太监:“……”
至于阮如歌嘛……
照木苏娆的脾性,定要给她点血的教训。
可孟青黛站出来求情,俯在木苏娆耳边提醒说,您要顾及皇贵太妃的颜面啊。
毕竟沾亲带故。
木苏娆觉得所言极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网开一面。
责骂了阮如歌几句,便让其滚回咸福宫面壁思过一个月。
.
香九最近在和木苏娆置气。
理由是其在“阮如歌找茬”一案的判处上阿党相为。
□□裸的偏袒和包庇。
木苏娆事后也心知理亏,派井喜深夜溜进翊坤宫,传香九去养心殿。
香九不领情,给了井喜一个冷脸:“不去。”
遂回庑房睡了。
井喜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去复命,又遭遇了木苏娆的冷脸。
顿觉冷冷的冰雨在心里胡乱的拍。
“没了她,朕还清静了!”木苏娆在御花园赏花时,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南叶顺从道:“是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木苏娆:“……”
她清静了,香九自然也清静了,在平复住受伤的小心灵后,继续着自己的细作大业。
但凡有不上差的日子,她必潜伏在养心殿周围观察琼玉嬷嬷的一举一动。
且还从井喜的口中得知琼玉嬷嬷出身书香门第,最是喜爱酸溜溜的诗书字画。
这是一条重要的情报。
为她接下来的行动指明了方向。
琼玉
她给弥勒忍送了些银子去, 让她寻些知名才子的墨宝来。
弥勒忍对此事非常上心,暂时搁下了他的文学创作,专心投入工作。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 还动用了雎鸠城的情报网。
这天,是领月钱的喜庆日子。
香九和福茉儿早早的来了敬事房, 和各宫的奴才挤在院子里。
时值九月,天已不太炎热, 微微有风。
大家伙闲聊起来没完没了,叽叽喳喳的, 跟一帮没了娘的小雏似的。
香九自是高兴的, 但不是为领月钱高兴, 而是为裘白山……
“翊坤宫!”里头有人喊, 声音老而沙哑, 正是裘白山是也。
香九和福茉儿连忙踮起脚, 冒出半颗脑袋:“在呢, 来啦来啦。”
她们挤出人堆,跨过那忒高的门槛。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插了队。
当然, 这不是她们都本意, 是宫里的规矩。
翊坤宫的主位孟青黛位份高,又和木苏娆有儿时伴读的情谊在, 每每送份例和发月钱时, 都是头一位,她宫里的奴才也都跟着沾光。
要不然怎么如此招阮如歌不待见呢。
“裘公公,你今儿亲自忙活呢。”香九撑在柜台边, 问候道。
裘白山抬眉看她一眼,冷哼了一个音。
拨弄算盘的手没停,脸上的褶子却深刻了好几许。
香九眼珠子闪着狡黠的光,又唤他:“裘爷。”
“别!我可担不起爷这个字。”
“您入宫几十年了,又伺候过先帝,您都担不起谁还敢担呐。”
“你干爹呗。”他翻开手掌,把五指勾了勾。
香九会意,摘了自个儿和福茉儿的牙牌交于他登记。
“我干爹说了,他跟您比就是个屁,在他的心目中,您是这个……”
她竖起大拇指。
“还说您是业内之标杆,太监之楷模,叮嘱我跟您好好学。”
“小子,”裘白山把挂有翊坤宫竹牌子的托盘从架上取下来,挑出两个钱袋,丢到柜上,“老子在宫内快半辈子了,再甜的嘴都听过。”
香九点了下头:“您看您,还真误会我干爹了,上回他同您吵架,一出敬事房的门就后悔了,这不,让我带了赔礼给您。”
她瞧了眼外头的人山人海,向内侧侧身子,从袖中抽出一卷画。
“南荆名家陶金圣的《日暮倦鸟归林图》,您看看可喜欢。”
福茉儿看着香九这副谄媚的嘴脸,有些奇怪。
她哥这是要干嘛呢。
裘白山胸无点墨,但先帝爷是个雅士,多年来耳濡目染,陶金圣的大名多少听到过。
把画接进手,打眼瞧着。
“嗯,像是真迹。”
香九道:“哪敢糊弄您啊,再说了,如意馆就在那摆着呢,您送去辨一辨便知是真是假对吧。”
拿人手短。
裘白山才不上当,将画推了回去:“拿走拿走。”
他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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