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他付出一切也想追逐的是?(1/1)
生活真他娘的难。
卓文君一边给前来买酒的咸猪手们赔笑,一边在心中咬牙切齿。
“文君真是美呦,瞧瞧隔壁村儿的铁头都趟过一条河来买酒,招人疼得很!”咸猪手的婆娘们并不想管教她们的死鬼丈夫,反而对卓文君群起而攻之。
“今日怎么没有见到司马先生,这样的美人拐回来也不好好看着,跑去何处招那狂蜂浪蝶?”
“今天文君的发型倒是新鲜!可是京城娘娘们的新风潮?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这就是卓文君不待见天潢处的无数原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条。
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可能也没有坏心吧——至少杀人放火应该没有想过,但卓文君就是听不下去,听不下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算了吧,偏偏她还是属杠精的,根本做不到。
果然,她还是喜欢在现代光怪陆离的城市里装大尾巴狼,现代的人欲望很容易被看穿,因为寂寞与对妖的幻想也很容易交付“认同”。
互联网上,大家都有改变未来的权利——等于定点人物多,所以指标也很容易就达到了。
她说这些话也不是为自己昨天晚上所获甚微找什么借口。
真的,像她嗑的cp那么真。
她个人能力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
“长卿他啊……”卓文君掩唇一笑,眉眼间流转着青梅般的羞涩,还带着浓浓的宠溺与嗔怪,“进宫面圣去了呗,我都说了伴君如伴虎,让他别去别去,可以他个愣头青不听,说文章被赏识,回来便还我原来的日子,哎,我倒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周围的女人顿时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似了,集体发出心照不宣的“呦呦呦”,“啧啧啧”的调笑。
总之,生活真他娘的难。
虽然以组长的人设肯定不会对她恶言相向,但她好歹也是执行组的人,有自己的自尊心。
将将熬过一天,卓文君准备动身再战,司马相如却回来了。
依旧散发着“爷很高贵,女人没有机会”的气质。
卓文君腿一软,就差跪下高喊一句:“恭迎娘娘回宫。”
就像所有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飞溅的夸大其词一样,加入执行组就能财色双收也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是的,传出桃色绯闻不受处分,这种待遇绝无仅有。
但是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风流不羁,在孤独寂寞中找寻安慰那叫情感危机,是饭后最甜的瓜。
显然大家都没什么信心把握好那个度,怂蛋们心思颇为阴暗地等待着别人的惊爆鱼雷。
低头间,卓文君被一脑门子的洲际导弹炸傻了。
司马相如手腕上红痕十分暧昧,她想不出除了在床上还有哪里可以在一个大妖怪身上留下这种痕迹。
人间防御塔被推了,他们执行组何以立足。
“现在给我汇报一下,”司马相如悠悠地坐下,瞟了一眼卓文君,“你如歹也是卓越的女儿,腰板子挺直些。”
卓越,雄性,一名光荣的妖界执法官,是同司马相如是一个新手村出来的妖怪,不在溯方局工作,反而和司马相如交情挺深。
卓文君:“……”
并不觉得有那么一个闲鱼父亲有什么好臭牛逼的,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改口叫司马相如一声爹。
爹爹,儿臣不想要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母后!您三思啊!
“不会一个也没搞到吧。”司马相如一顿,在他卖笑又卖身的这段时间里,卓文君在干嘛。
卓文君:“……嗯。”
突然间羡慕起司马组长的“客户”与上司,他也就只有公事公办的时候才能说话客气一点。
“你还真随你爹。”某些方面的相似度真是绝了,司马相如匪夷所思地点点头,他从?口拿出一封信,“要不你先回去吧,组里肯定还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言外之意,这个地方不怎么需要你,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卓文君越想越气,觉得自尊心受到了践踏,她只能大声说:“组长英明!”
奶奶的,这个鬼地方谁爱呆谁呆。
“这封信,给你爸。”司马相如走到卓文君面前,将信递给了她,抬手间手腕上的红痕肆无忌惮地露了出来。
“记得回溯方局后立刻帮我把日志删掉。”
卓文君大惊失色,突然感觉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组长,这没什么,咱们组又不用受处分,大家都是成年妖了,小情小爱都懂的。”
溯方局有规定,执行任务要有两位及以上的妖怪一起,执行组常常分不出人手,这个规定私下里等于说是做废,但明面上还是一条铁律。
而且行踪日志被存放在后勤组组长办公室里,要是被组外的人捉住,两顶帽子一扣,她不就只能去唱铁窗泪了吗?
司马相如一撩眼皮:“行,那我自己去吧,你一个人也要努力。”
卓文君:“……”
怪不得我爸都有我和我弟了,您老还停留在被绑的阶段,真诚地祝您这朵高山雪莲花今后天天被压,永世不得反杀。
“先把信给你爸,再回去删日志。”
“知道了,组长。”
把卓文君折腾走了之后,司马相如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凳子上。
又是保险又是队友,上头的人是铁了心想要限制他们这些蹦跶在不同时间里的“风暴眼”。
到底是,什么啊。
陈兆柳在床上侧躺着把玩自己的珠宝,眼下的茶色浓重不少,突然,她鬼上身了似的对着空荡荡的屋顶喃喃低语:“你怎么又来了?”
“还有两次许愿的机会,在下当然会来。”司马相如走进屋子,话音落后便是一片鸦雀无声。
“……是吗?”陈兆柳缓缓地起身,随便往屏风上一靠,浑身的骨头散得好像都拢不成一把,声音哑哑的,“失策,嘿。”
“妈的,老子失策了。”
卓文君看着在女儿自称“老子”的寸头男性,扯出一个硬而不僵的冷笑,暗里表里都流动着不屑。
卓文君明明工作了五十多年,已经可以说是个油光水滑的大人了,可是一看到她家这位为老不尊的“老子”立刻就好像返回了带刺儿的叛逆期。
“改明你问问组长能不能让他当我爹。”毫不留情的女儿转身就想走。
“他!”父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挥舞起手上的信纸,“他自己都还在叛逆期!”
京城纨绔公子们撩骚,都知道什么叫若离若即,什么叫蜻蜓点水,隔着那层窗户纸晃悠晃悠,温文尔雅地捧一下再露出真面目勾一下,把她们举得高到天上去,让她们下不来,再悄悄地离开,留一个神秘莫测的剪影,这样便足够将目标弄得心猿意马,不论是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
但真要到哄到床上去了,最丑陋最疯狂的一面也都见过了,态度也就飘不起来了,也好不起来了。
俗称拔吊无情。
陈兆柳把自己挪到床边:“话说你怎么总是半夜来找本宫?还想再来得要钱了。”
“您为什么会觉得在下是特意半夜来找你?而不是按照常理觉得,妖怪只能在半夜行动。”
“比如‘美女都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这种常理。”没想到陈兆柳根本不在意那套诈她的话,细眉在披散的黑发中无所谓地挑了一挑。
司马相如端过一杯水,放到她面前:“你到底知道什么。”
陈兆柳借着水润了润嗓子:“知道本宫聪明。”
“您真的很轻易地就交付了对妖怪的‘认同’,就好像曾经见过妖怪一样。”司马相如也垂着眼,盯着那杯水。
陈兆柳抬头笑了笑,冲司马相如地招了招手,不咸不淡地说:“本宫怎么觉得,你现在对本宫一点儿敬畏之心都没有了。”
司马相如并没有弯腰,只是淡淡地想要收回端着碗的手:“敬畏不起来了。”
“你要对本宫敬畏一点才行啊。”陈兆柳有些怅然地笑笑。
“恐怕,不行。”
“啪叽”尖锐一声,玉制的杯子摔落在地,男人雪白的长发被一只节骨细长的手狠狠揪住了。
那手往下一扯,司马相如被蛮力强迫着弯下腰,胳膊肘磕在了雕花的木床上,发出让人不愉快的闷响。
“你必须,行!”
这女人平时总是让人看她的头发顶,貌似谦逊,其实是不怎么正眼看人,偶尔抬起头来,眼皮也是懒懒的垂着,插科打诨,没什么焦距。
现在她与男人几乎鼻尖要碰在一起了,凤眼里竟有了骇人的意味。
转瞬即逝。
“本宫才是那个待嫁的黄花姑娘,你在这里不依不饶地,求本宫娶你?”陈兆柳闲人似的哼了一声,还颇有温柔慈祥的把司马相如的头发向下捋了捋。
司马相慢慢直起身子,他的发尾穿过女人左手苍白的指尖:“在下如果没有记错……”
你下棋的时候一直用的是右手吧
陈兆柳仿佛一个真的有未卜先知的功能神婆,打断了司马相如的话:“本宫用哪支手不管你的事儿,还是说你真的想再让本宫许愿,当本宫的禁脔?”
“你依旧还可以实现两个愿望,代价是,”司马相如顿了顿,忍受着陈兆柳侵犯性地上下打量,“交出你真正的认同。”
“你并没有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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