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1)
于昭和顾暮在一起毕竟是正经谈恋爱，顾暮在于昭这里是有血有肉的另一半，跟外面那些花了钱养着寻开心的玩意儿肯定是不一样的，两人之间那么多年，默契自是不必说。
昨天那一场，于昭也知道自己有愧于顾暮，可当下真是控制不住。不过他骄傲惯了，顾暮这人性子又温吞，对他事事包容，他想着他跟顾暮肯定是不会断的，两个人磕磕绊绊也得过一辈子，哪能动不动就道歉，何况昨天那样的事情，说出来肯定是给彼此找不自在，到时候闹得两个人下不来面，还不如用行动表明态度。
所以这餐饭，于昭表现的格外殷勤。期间还提到带顾暮出去度假的事。
“我们也好久没有单独出去玩了，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于昭拿着纸巾给顾暮擦嘴，眼睛专注的看着他，情深似海。
顾暮看他的样子，猜他可能是最近在外面玩的有点腻了，或者就是昨天几场玩的太凶，山珍海味一下吃撑了，这是又想在家吃段时间住家菜的意思？
他想了想最近手上的项目，好像真抽不出时间。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荷兰吗？我让方泉安排，我们可以一起去那过圣诞，怎么样？”
此刻此景，要叫顾暮多期待恐怕是也办不到的，但他熟知于昭的脾气，他虽然问着怎么样，可未必是愿意听到顾暮相反的回答。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那次......顾暮不是很愿意回想。
“你安排吧，我到时候跟公司请假。”
于昭眉开眼笑，他就知道顾暮不舍得真心怪他。
好不容易吃完饭，于昭又拉着他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才叫司机来接他们。于昭本来想回自己的别墅，顾暮很久没回去过了，当初他就不是很同意顾暮重新再买个房子，他的别墅不好吗？房子大，环境好，还有十几个佣人伺候着，朝晨天地也不便宜，可顾暮先斩后奏，自己把房款付了，也不知道穷折腾什么。
“我明天还上班呢。回别墅，一来一回太费时间了，还是回朝晨吧。”
得，就地段这点，他那儿还真比不上。
回小区，路程也就二十分钟，到家九点都没到，于昭让司机打车回去，自己换手把车开进车库里。
他打算明天直接自己去公司，来得及的话还能顺带捎顾暮一路。
顾暮没说什么，由着他高兴。
两个人说着话上楼，踏出电梯，被抱膝蹲在他们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
“啊~啊~”那人看到他们也挺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往对面那扇门挪了挪，“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顾暮记得她的声音，是昨天敲对面门的那个女人，昨天背对着，他没有看清楚样子，今天他也不是要故意打量她，只是她现在穿着一身短袖短裤的睡衣蹲在门口，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而且那件短袖睡衣还是件非常居家的棉T，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蹲了多久。
“没关系。”顾暮走过去开门，又侧头看看她。
也许是感受到顾暮身上传达出的善意，那女人鼓足勇气上前对他说：“那个，先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自己关在外面了，能不能......能不能......跟您借下手机。”她抬头迎着顾暮的目光，可能在外面呆久了，整个脸都冻的红通通的，尤其是那个鼻头。这实在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甚至是个女孩，皮肤白腻的惊人，是那种能透出光的清透，一双眼睛微弯，是天生的笑眼，小鹿般的长相。
这样的样貌太能引人喜欢了，顾暮很难将她跟昨天敲门的女人联想到一起。
于昭也注意到了他，往他们身边凑了一步，顾暮眉微蹙，他知道于昭的“玩伴”里也有好看的女孩。
出乎意料，于昭只是凑过来增加了自己的存在感，若有似无地挡在顾暮和女孩之间，全身散发的气息每一寸都像是在说不欢迎她。
女孩也感受到了，奇怪的看向于昭，只见于昭表情隐含警告。
可是，更出乎意料的，与之前对顾暮的礼貌不同，女孩往前再走了一步，一伸手拉住了顾暮的衣袖，这个动作实在有些突兀，倒是跟昨天敲门的那个样子重合了：“真的，真的，麻烦您了，这位先生，我真的就住在对面，我只是没有来得及改密码和入指纹，你手机借我下好不好?我叫人来给我开门，我不去其他地方，就在门口打个电话。联系上人，就把电话还你。”
听完她的话，还不等顾暮反应，于昭就从鼻间冷哼一声，非常不屑的样子。
对于于昭的态度，女孩显然觉得被冒犯了，脸上显得更红。
顾暮也觉得奇怪，只是这个场合他实在不好问。他不着痕迹地从女孩手里拉出自己的衣袖，温和的说道：“没关系，我电话可以借你。”说着掏出手机递给她。
于昭看他真借，脱口而出：“你管什么闲事？”
没由来的恶意。
女孩用一种“你神经病吧”的眼神看于昭，然后拿上手机去旁边打电话了。
顾暮看了看他，边打开自己家的门：“你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哼！有什么奇怪的？”于昭率先走了进去,“不过是个出来卖的biao子，装什么小白兔。”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很轻，顾暮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别扭的不想再说。
过了一会，走过来，看着站在门口等她的顾暮：“不好意思，可能还要再等下，他没接我电话，可能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没接，我给他发了信息！”
听到她这样说，于昭坐在沙发上嘲讽的笑了笑，然后打开电视乱七八糟的转着台。
顾暮回头看看他，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没事，你要进来坐吗？可以在里面等，你穿这样挺冷的吧？”
顾暮的语气是他惯有的温和，是他平常待人接物时的正常表达，可听在今天本来就不正常的于昭耳里就炸开了毛：“顾暮！你什么人都往家引?不怕脏？”
这话说的连顾暮都倒吸了口气，在顾暮的世界里是不会出现这样恶毒的语言去羞辱一个人的，何况还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
“你什么意思！”女孩恐怕也没想到会遭受到这样的对待，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
这时的于昭反而放松了下来，歪在沙发上，舒展着自己的长手长脚，嘴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不就是被包的吗？不过是个biao子，你不要走进我的门，脏了我的地方我可不敢保证自己做什么。”
“你！”听他这样说，女孩怕是要冲过去打于昭，幸好这是顾暮的电话响了。
女孩接起电话，那双笑眼如今快要喷出火来，狠狠的盯着于昭，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然后她将气全部撒在了电话那头她的金主头上：“你赶紧给我死回来，我遇到个神经病！对！现在！立刻！马上！”
顾暮站在门口，没有注意到，当女孩对这对面金主如此不分尊卑呼来喝去的时候，于昭盯着电视的眼睛满是阴霾。
女孩吼完，挂上电话，碍于顾暮的面子将电话急急塞回去，不想再跟于昭纠缠：“电话还你，我去楼下便利店等。”
“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
听到这样的话，女孩先是很惊讶，然后看顾暮的表情变得意味不明，顾暮感觉可笑，他活了二十八年居然看不懂一个小女孩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他，女孩咬咬牙，逼自己忍了：“我给你面子，但是那句谢谢我也省了！”然后一甩头，就穿的那么单薄的走了。
顾暮想追，可对方不理他，只得关上门对于昭说：“你刚刚太没风度了！”
“风度？”于昭呵呵一声，“跟这种女人还讲风度？顾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头上有一圈光波，都能普照大地了。下一步你是不是还要去拯救失足妇女？”
顾暮并不太知道于昭圈子里的污腌脏晦，但他也做不到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随意践踏，这样恶意满满的于昭，让他有些心惊，不明白这个女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于昭如此厌恶。
“算了，不说了，早点洗澡睡觉吧。”最后，他决定还是不要深究，他不知道挖下去的东西他愿不愿意去明白。
“操！”于昭没有听他说什么，突然骂了声站起身，觉得心情无比恶劣，根本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抓起搁在沙发上的外套，“我回去了！”
“现在回去？”明明回来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
“是的！”于昭抹了把脸，最后还不忘跟顾暮交代，“少跟对门的人接触，尤其是那个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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