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杏红(2/2)
“有完没完了。”季望睁眼看着他俩。
“你刚才说什么痛经？”季望把校服拉链拉开，低头看了看贴在衣服上的“暖贴”。
季望看了一眼，是女生经常会用的暖宝宝，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可不，白长这么高了，我都比他强，我俩初中就一个班，他那时候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这儿还有碗粥，趁热喝几口吧，别净事儿，别说不用。”温故又看了语文老师一眼，在看书翻译课文，“我帮你看着，你有机会就喝几口。”
季望没直接答应，只是皱眉看着他。
“他总生病吗？”
季望脸色很差，“所以呢？”
语文老师一直在看着温故，眼睛里都是欣赏，季望没在这时候喝，他用力按着暖宝宝，热度透过衣服和皮肤蔓延，很舒服，比刚才强了不少，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胃里没有那么疼了。
“这就对了，食堂就行，我没那么多讲究。”
“温故，你翻译下一段。”语文老师点了温故的名。
“温故。”杨琳琳很小声地叫他。
中午温故跟季望一起吃了面，季望的清汤寡水，他的红彤彤一片。
“他……不太舒服，总给我让座不方便。”
他抬头看了看，确定老师没看他，才低头喝了两口，语文课他虽然不怎么听，但在课上喝粥确实有些过分。
温故把这茬忘了，他按了按指关节，没说话。
温故把痛经贴小心地贴在了衣服上，其实他也没用过，不知道靠不靠谱，只能按照刚才看的说明说，“你小心一点儿，别总按着，一会儿温度会很高，容易烫伤。”
杨琳琳也不尴尬，只是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转回去了。
他把校服外套脱了，随意团了一下塞到季望手里，“抱着，快喝粥吧。”
“他怎么了？你们俩怎么换座了？”杨琳琳指了指季望。
“嗯。”
“嗯。”
季望吃饭从来不主动说话，都是温故说好几句他才回一句。
季望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把拉链拉上了。
温故低着头仔细地把他已经全是褶皱的衣服拉平了，在他胃上轻轻按了按，“是这儿疼吧。”
季望又看温故。
“你胃还疼吗？用不用再贴一个痛经……”温故光顾着吃了，没注意就直接说出来了，“暖宝宝，用不用再贴一个暖宝宝。”
收款的阿姨可能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温故先把书拿了出来，又把痛经贴递了过去，“把这个贴上吧，会用吗？”
“别别别，你坐着吧，我去。”温故又像之前那样把椅子搬开了。
温故没忍住笑了笑，“那什么，我之前那个学校，女生都管这个叫痛经贴，我说习惯了，没改过来。”
季望把筷子放下了，“你再说一遍？”
季望点了点头，直接就要把痛经贴撕下来。
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居然不是给女朋友，真神奇。
季望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明显，但是很帅，“不跑，换吧。”
“哎，又生病了啊。”
“那就不能总吃凉的，要不还得像今天一样遭罪。”
“怎么？请我吃个饭也不行？我和你说，我可就这么伺候过你一个人，我对女生都……”
季望明显不太信，他皱着眉问，“包装呢？为什么你买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包装了？”
季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没动。
“我说你要不要再贴一个暖贴。”温故说得很慢，表情特别真诚。
温故刚坐下，就发现身边的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用手按了，他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不要用力吗？温度太高会烫伤。”
季望很缓慢地看了他一下，又马上回到了刚才的姿势，就这一眼，温故已经看到了他很不好的脸色和脸上的冷汗。
“剩下的别喝了，都凉了，再挺一挺就可以吃中午饭了。”
温故很佩服自己一边儿狂奔一边儿看好了使用方法之后，把痛经贴外面的包装皮都给撕了，还能在老师来之前回了班级。
温故又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食堂，大家都看着呢，别闹了，贴着吧。”
温故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拉开了，“手心儿都有汗了，真不去校医室看看？”
季望没再拒绝，说了声谢谢。
手有点儿抖，他用力握了下拳，才把粥碗接过来，放进了书桌堂。
季望摸了摸，确实开始发烫了。
温故啧了一下，从之前的缝里挤了回去。
“你买这些花了多少，我转给你。”
老师已经进来并且开始讲课了，季望勉强坐直了点儿，他觉得有点儿丢人，又有点儿不知所措，他真的没想到温故是去给他买东西了。
季望往周围看了一圈儿，果然，好多学生都在偷偷往他俩这儿看，一对上季望的眼神就低了头。
“吃什么？”季望打断了他。
季望点了点头要去扔掉。
季望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抓了抓，“谢谢。”
他坐到了温故的位置，侧身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温故动作很轻地拿出了下节课要用的书和练习册，就开始写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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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清了清嗓子，“季望，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买这个的，真的，你先别撕，撕了还不是你自己难受，”他一边说一边把痛经贴又贴了回去，“我当时着急，怕你疼死，货架上就放着这个，我也没时间找别的，就直接拿了，绝对不是有意给你买这个的。”
温故绝对是个学霸，而且是天赋型，从上课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听，还能准确地找到地方并且准确地翻译出来。
“哎，”温故直接跑到了对面坐下，把他手按住了，“你别撕啊，那上面说能坚持六个小时呢，这多浪费。”
他俩没再有什么对话，一个默默喝粥，一个看着老师顺便听课。
季望又摇了下头，没再抵抗，乖乖让他把手拉开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不用了，”温故边写边说，“你中午请我吃个饭就行了。”
季望果然没用他的水杯，应该是在他出去之后就没再动过，直接趴下了，看背影还挺可怜的，如果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德行的话。
温故看了季望一眼，还是抱着他的衣服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
温故对他笑了笑，继续低头写作业。
也不知道季望要是发现了不是暖宝宝是痛经贴会是什么反应。
温故把痛经贴撕开，往讲台那儿看了一眼，语文老师正在写板书，他放轻动作把季望的椅子拽了回来，压低声音说：“你把手拿开，别再使劲儿按着了。”
“你吃饭怎么总这么慢？昨天就是，还吃得少，是不是胃一直都不好？”
温故抬头看她。
下课了季望的粥也喝了一大半。
“要不你先坐里面吧，我总出去的话你也不方便，你不会说一会儿还要下去跑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