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病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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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一个简体的“九”。

    道理上说得通,一早被云无岫预言的救世主龙傲天可不就是他杨九么!虽然杨九明明记得自己没在云无岫面前写过这个字,但想来是他通过谁的眼睛看到过吧

    这么说,还真会发生什么?我还没能功成身退?那云无岫怎么就消失了?

    杨九纳闷。

    “天胤可认识?”安陵戎端随口问到。

    “太史令都不知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杨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所以你来鬼城是想看看所谓天劫到底是什么?你还真是不怕死呵。”

    安陵戎端笑而不语,反道:“你看这两年的神谕,就没两个好的,得亏那时你还在前线为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不然定是又要把脏水全泼在你身上了。”其实就算如此,朝中仍旧有不少人借题发挥抹黑他这侄儿呐,是不是该一致对外的时刻好似一点也不能影响他们为一己私利而龌蹉。

    杨九对此不以为意。“那你在这里有发现什么吗,征兆之类的?我看这鬼城也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么。”

    安陵戎端摇了摇头,“天气没有异常,应该不会是旱涝之灾。也没有什么疫病爆发的征兆。河流湖泊的水位没有变化,附近有村落的火山皆没有要喷发的迹象,家禽野兽亦算安分,大概也不是地动之祸。”

    “等等,地震什么的,征兆会提前好几个月出现吗?你现在就下结论会不会过早了,难道说?”

    “如你所想。神官不仅首次点明了事发的地点,还第一次点出了预言发生的时间,就在两个月后,七月十五月圆夜,亦是鬼节阴魂出地府的日子,是不是很巧?”这人还笑得出来。

    是挺巧的,要换做在现代听到谁这样说,杨九估计会抱着听到2012世界末日的预言一样嗤之以鼻的态度,还觉得这出秀透着点专挑愚人节整蛊的刻意感。但这个世界不同,迷信的人很多;讲这句话的人也不同,云无岫不是会耸人听闻乱开玩笑的人。

    “这次不同寻常。”杨九正色,下了结论。

    “当然不同寻常,不仅是时间地点都点明了,你看,无镜先生在七年前预言了神子现世,在十五年前预言了神子的存在。这其实就是两次不动声色地点到了灭世之灾。如此被无镜先生重视的劫难,会简单吗?”

    杨九突然用刮目相看的眼神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这份联想,杨九可不知道世间有几个人想到了!

    安陵戎端在这样的目光下哭笑不得。

    “可我看,鬼城似乎并没有大难临头的自觉呐?”杨九道。

    安陵戎端再一次摇头,“鬼城有九成是亡命之徒,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天灾能杀死的人怕还没有人祸一半之多。一旦真到灾祸临头,他们无牵无挂地行囊一卷就能撤离,谁愿意这时候离开这最适合他们的容身之所呢?”

    “那周边小国呢?不是说波及众生么,除始发地鬼城,周边国家也是首当其冲吧?”

    “这些国家要顾虑的又不同了,谁舍得背井离乡?而且离开自己的国家,又有谁会接纳?被地域广博的大国接纳后,以后想脱离出来还轮得到他们说话吗?不过,倒也不是全然无所作为,我从罗曼国一路行来,也见到不少人家购买药品,储藏粮食。但是”

    “但是仍然觉得不安,对否?”杨九接下他的话茬,“无镜先生用十五年预警的劫难,恐怕绝非世人猜想的旱涝疫病地震海啸那么简单,就算是,级别怕也是灭世程度的了吧~”

    安陵戎端苦笑一下,然后站了起来。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

    两人出了客栈便分道扬镳了,留下客栈一楼大堂里几十号人脸色变幻莫测,然后又是几个人离开。

    杨九和安陵戎端在说到对预言的猜测时就没有控制声音了,想听见他们的谈话,即便没有丝毫内力的普通人也可以。他们稍作配合演了场戏,没有提前经过哪怕一个眼神的交流,可谓默契。

    他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希望多少能引起这些人的警醒罢。

    安陵戎端是确实清楚自己一人之力有限,就算这些人把他们的话当做耳旁风,那他也已经尽力了,生而为人已然问心无愧。

    而杨九,他或许一个人能做到的比别人确实要多那么点,但杨九却也对自身和这个世界的定位有一个自认“客观”的认知——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是定数。就好比,冰河时期的出现筛选并促进了生物的进化;就好比,历朝历代用事实证明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永远是大势所趋。杨九干不干预得了是一回事,可有没有必要去干预呢对吧?

    他只想保证与他相关的那些人好好的,这就够了,这才是属于他那一部分该做的、有必要去做的。

    得亏安陵戎端不知道杨九就是龙傲天,不知道他们的救世主其实这么“消极怠工”,不然他恐怕得先无语凝噎了。

    而且再说了,真的来个地震海啸啥的,杨九他能干嘛?把地皮像毯子一样捋平整了,把海浪风暴再吹回去吗?得了吧,他又不是真的神。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九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把一切准备妥当了,付了不菲的定金叫客栈看管好,杨九就飞回西宁了,跟离歌交代了两句,又飞往邬突千雪门。

    杨九没有因为那个预言就放弃或者修改此次的出行计划,既然说是两个月后,那就该相信现在是安全的。

    告诉月弦自己已经做好了度蜜月的准备,然后便只待月弦料理好手边的事并告知门中长老等,一家三口就可以出发了。而在等待月弦的时间里,杨九也没能闲下,他拿上了弑神剑,飞去了锦禹楚府。然而遗憾的是赤阳还没有抵家,好吧,毕竟人家骑马他靠飞。

    不过赤阳不在,白慕枫回来了。

    唉,这又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好在杨九深知白慕枫是个嘴硬心软的,只要死缠烂打耍流氓,没带拿不下的。不过说来这也是杨九更心虚又心疼的地方,白慕枫不会像离歌那样把委屈不满挂在嘴上,所谓不会哭的小孩没糖吃,纵然杨九因此不用费尽心思去想安抚的话,但其实反而也正是苦手如何开解的地方:又哭又闹的熊孩子你很明确该让他停止哭闹,但不哭不闹的闷葫芦你却不好找逗他笑的招。

    “小枫枫,看到我高兴吗?”

    白慕枫视他若空气,继续练自己的剑。

    杨九丝毫不气馁,白慕枫要真不待见自己了,就不会出现在他府上了。

    于是换个方位继续黏糊上去:“小枫枫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话吗?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啊,这么薄情?”

    薄情?

    听到这个字眼,白慕枫停下了动作,看向杨九,那目光里没有嘲讽,没有怨恨,平静如古波,坦荡若赤子。

    看着看着,直把杨九看得都心虚了,他才叹息一声,开了尊口:“杨天胤,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大可不必如此缠着我,我如果真怨你恨你,便不会再来见你。”

    “慕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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