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不了也不绝(23)(1/3)

    她拒绝了我。

    即使不是真正的她,我也明白,我绝不可能从阿帕基身边抢走她。

    从各方面考虑来讲,都不能那样做。

    假期结束了。

    结束了,我又回到热情首领的位置,继续处理各种事。我早就习惯了这些事,就像每日的日出,日落后便会天黑,自然规律一样,理所当然适应的日常。

    可我却期待她再度出现,敲开我的屋门,为了她心爱的未婚夫,用她亲手做的小点心贿赂我。

    我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夜里,也没再梦见她。我想询问阿帕基,她现在的状况究竟如何。我打听过她工作的餐厅,她没去上班,是不是身体仍然不适?然而阿帕基只是警告我、敌视我,不告诉我任何有关她的讯息。

    我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虑。

    它影响我的工作,影响到我的思索,影响我所判断做的所有决策。一根扎进我心里的刺,我却无法拔除它。

    我居然拿它毫无办法。

    由此而生出挫败感,我开始讨厌起这种恋爱,但我明白自己必须面对它,唯有面对,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现实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

    阿帕基突然找上我,不是为了他的工作,而是为他的未婚妻。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痛苦过,眼神中充满对我憎恨,但他仍然要向我垂下他的头颅,恳请我,求我帮他找回他的未婚妻。

    我纳闷,他用替身能力找不就行了。他摇摇头,是未婚妻不肯跟他回去。

    当我真正久违地看见她,她独自一人抱膝蜷在街边的墙脚,脸半埋在双臂里,露出一双眼睛,对外界尽是防备与警惕。阿帕基告知我实情,我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情况根本没有好转,甚至于说更为糟糕,只是没体现在体表上。照阿帕基的说法,她是失忆了。

    她不是所有都忘记,只是失去来意大利的这部分。在她的认知中,她不过刚大学毕业,工作还未满一年,就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全都忘记,那还好了。可怕的是她来到意大利遭受的那些伤害,还残留在她的大脑里,让她反复应激。

    哪怕阿帕基告诉她,自己是其相恋十余年的恋人,两人已经订婚,哪怕一直照顾她安慰她,还是逃跑了。

    今的太阳尤为强烈,温馨的街道上没有阴影,独独她一个人,像一只灰溜溜的老鼠,无处可躲匿。

    “你是她唯一认证过的朋友,我相信你能劝回她。”

    朋友……?

    听到这个词,我都想笑。

    “为什么不反悔说自己是她朋友,她会信任你吧,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

    我这么说道,阿帕基却垂下眼。我奇怪地打量起自己这名下属,他回应:“我当不了她的朋友。”

    哈,说得好像我想当她朋友一样。

    当她的朋友是什么比当她的恋人更美妙的事吗?

    ——她会信任我是吧。

    抬起脚步,向那只小老鼠。哪怕她现在脏兮兮的,在我眼中仍是那么可爱。

    “ciao”

    我在她面前蹲下。

    她的身体抖了一瞬,眼睛睁大,身子更是向后往墙边靠。

    “i&039;your?friend”我礼貌开口,“it’s?been?a?while”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what&039;s?the?atter?”我轻轻的,试探着出手,“why?are?you?sattg?here?”

    我的手搭上她的肩,她仍然紧盯我,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她好像僵住了。

    “don&039;t?be?afraid,?okay?”我尽量放轻语气,“i&039;?your?friend”

    “friend?”

    她终于有了反应,对其中一个单词。

    “yeh,i?was?jt?wonderg?why?you&039;re?here”我的手向下,牵起她的手,“i&039;?worried?about?you”

    “what&039;s?your?na?”

    “giorno?giovana”

    “give??evidence”

    我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她终于露出脸,低头看我给她的名片。

    好想抱住她。

    她将卡片还给我,说要的是朋友的证据,不是名字的证据。

    就算身体僵硬发抖,脑子却很清醒。

    我倒是希望她现在头脑发昏,这样就可以直接把她抱回家。

    真可惜。

    阿帕基对此早有应对,提前告诉我许多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私密事,虽然我知道这些事时,并不开心。

    当我报出她家里有几个人、曾经上的学校名字、曾经有哪些朋友,她完全惊呆了。

    “你居然知道?”

    她满脸写着这句话。

    我拉她起来,她真的顺着我的力度起身,看样子是相信我了。而她的两只眼睛还在圆溜溜地瞪我,表达她对我还没完全信任。

    就这么牵她一路走,她都没甩开,只是警惕且小心翼翼地被我领回去,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真的被我骗回家了。

    之前把我耍得团团转,此时却站在我面前,环抱双臂,什么也不懂地望着我,好像我指示她什么,她都会做。

    她不懂意大利语,英语也没好到哪去。我不想让她接触其他人,例如让福葛教她英语和意大利语……我怎么可能让福葛在这种时候和她接触。

    我让她坐到沙发上,她才过去,拘谨地坐着。

    我开始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她这个样子明明不是我喜欢的。

    这个女人有魅力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有魅力,为什么她在众人之中如同明星?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注意她。我不在意她,就像周身空气里的灰尘,只是蹭过去了而已,眼看不见。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无数次。

    无数次,辗转反侧,每一次都得不出答案。

    她甚至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就这般逃避一切。我坐过去,抬起手,揽上她的肩。

    我掰过她的下巴,印上她紧闭的唇。我不想再思考了,我不想再错过,不想再遗失。我知道她是阿帕基的未婚妻,可那又怎样?是阿帕基拜托我保护她的安全,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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