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水村来了个外乡人(2/8)
“谁在哪儿?”那外乡人高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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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两人一狗忙活了一上午,面对那俩无缘无故丢失车链子的自行车,一无所获。
孔大鹏又喝了几口酒,吃完饭脸都红了一大半,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曾红棉都不乐意靠近他,自己去洗澡了,回来后喊他去洗,自己一个人躺到床上休息了。
那外乡人黑发披散,俊朗的面孔模糊,居然赤着身子就施施朝他走来。一股湿漉漉的水气涌到孔大鹏面前,外乡人走得近了,两只眼睛露出像星子一样脆弱的、可怜的光。
孔大鹏便偷偷踹了那大黄狗一脚,大黄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它主人为什么踹他,夹着尾巴也不找了。
两个人乘着夜色,在外面胡搞了好一会儿。孔大鹏被逗得魂灵出窍似的,最后怎么回的屋都云里雾里的,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些人来来去去,曾红棉又要端茶倒水,又要下地干活,好不容易将这些人送走,还得做晚上的饭。她跟闲不下来的陀螺似的,家长里短全要她收拾照顾。
曾红棉的动作熟练极了,一拿、一掐、一扔,就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根豆角的处理。施琅眼睛盯着她的手,学着她的动作,用手指掐豆角,结果“啪嗒”一声,从中间折断了。
那外乡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大鹏哥?”
这番话像极了三流话本里荡妇欲情故纵的台词,孔大鹏听进耳朵里不但没有惊醒过来,然而一盆热火又被加塞了一把干柴,烧得他上火。
曾红棉看到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便知道这外乡人从来没干过重活,于是无奈地说:“怎么好意思让客人来的,我来择好了,你赶紧休息去!”
“大鹏哥……你是在偷看我洗澡么?”
他们房间里摆着一只钟,从前每个晚上都辛勤不歇地走着,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声音这么响亮过。
老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下头,用她那没剩几颗的牙齿继续吃滚烂的泡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曾红棉都意识到孔大鹏洗澡洗得太久了,她心说那死人是掉进井里了么?然后就听到孔大鹏晃晃悠悠进门的声音。
她万分纠结,便说:“哪有将客人赶走的道理哇!你要是不嫌弃咱们这农村,多……多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那豆角绿油油的,鼓得发亮。
……滴答……滴答……滴答……
孔大鹏血液腾得燃烧起来,热得他下半身直冒火。他连忙去抓这外乡人的手,湿漉漉、冰凉、光滑的皮肤豁然钻进他的掌心里,滑得像豆腐!他身体倾过去,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膛里拉,“这可是你说的!小娘皮,我就知道,长得跟女人似的,骚劲儿都冒出来了……勾引林北,你是不是想睡我!?”
豆子的汁液渗出来,沾到施琅的手指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做完这一件事,回到家已经出了身汗,曾红棉已经做好了早饭,见他回来,赶紧吆喝着他和他老母吃了。
那外乡人往他这里徐徐走来,脚踩在石板路上,踩过缝隙里长出的青草,带着湿漉漉的水渍,发出黏糊又色情的脚步声。
施琅掐住那道指甲痕的部分,轻轻一掰,就有模有样地把茎撕下来了。施琅眼睛里有点高兴了,把择好的豆角放进另一堆处理完的豆角小山里。
忽然,孔大鹏他老母眼皮子一撩,想起了什么:“大鹏,红棉,那个后生哥怎么不来吃饭啊?”
那外乡人眼睛亮晶晶的,道:“施琅!”
孔大鹏迷迷糊糊的,曾红棉见他这般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声,随后便去了厨房做早饭。
“太好了,我好高兴哇,多谢姊姊了!”
“好啊!”他笑道。
晚上,曾红棉端上的那盘豆角,被孔大鹏吃了个干净,她和施琅都没来得及夹几筷子。
要是这么个年轻、体贴的俊朗后生,就宿在他们家里,与他同住一屋,该多好啊。
孔大鹏心里一惊,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心里知晓再跑也无济于事,尴尬得满脸通红,停了下来。跟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支吾道:“我、我来解小便……你洗完了么?”
于是她焦急万分地叫孔大鹏从家里家外到处找遍了车链子,花了半小时,什么也没找到。又让家里那大黄狗去闻那三轮车,看看能不能把这链子找出来。
曾红棉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的,心不在焉起来,她瞥见外乡人俊朗的侧脸,睫毛长得如小扇子,低垂着,遮住了乌黑的眼睛。他的嘴唇这么红,像是抹了化妆品。仔细一瞧,才发现嘴唇下边有一颗比芝麻还小些的红痣,静静地长在那里,随着嘴巴的开合而晃来晃去,好像伴随着豆子的清香,要涌到眼前来似的。
三个人如往常一样吃着早饭,却奇异地没有一个人说话。
孔大鹏眼睛转了转,说:“我去把车搞坏了,这样你就不用走了!”
那外乡人直笑,孔大鹏听他笑,不由得羞恼:“你笑什么?”
孔大鹏憋着气,不敢回答。
他如饥似渴亲了好一会儿,呼吸粗重,鼻腔冒着热气,舌头跟打结了似的,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在这多住几天,别听那婆娘的,别走了,跟林北好好亲近亲近……”
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墙角结着片蜘蛛网,一只黑不溜秋的蜘蛛在网上爬来爬去。曾红棉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外乡人的模样,他蹲在身边仰头看她的模样,他温声体贴的说话声,入夏的夜晚让人脊背上出了一身薄汗,曾红棉也分不清是热得还是其他。蝉声一声大过一声,外面到处都是,“知了”“知了”的,扰得人心烦意乱。
曾红棉看着他笑,说道:“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还记得你叫什么?”
孔大鹏吓得魂都要飞走了,拔腿就跑!
当他得知三轮车坏了,送不了他去镇上时,他也不失落,抓着曾红棉的手,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眼睛微微垂着,跟小狗似的,慢吞吞对曾红棉道:“姊姊不要心急,待在这里也过得很舒服,要是你们不赶我走的话,我还想多住几天哩!”
那外乡人展颜笑起来,重重的握了握曾红棉的手,像是万分高兴的样子。那不轻不重的力道要直接握进曾红棉心里似的,直到他放开手,还觉得触感近在咫尺。
她从地里摘了一篮豆角,累得腰酸背痛,就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择。施琅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想帮她一起择豆角。
中午时分,那外乡人才起来,大约是中午屋子里闷热,面色有些蔫儿,浑身腾着热气。
曾红棉只觉得事到临头是非多!好好的一辆三轮车,怎么光丢了车链子,就算是小偷也没人偷啊!
曾红棉的脑子放空了,就连时间也慢了下来。
外乡人咯咯地笑,湿漉漉地和他肉体相贴,隔着他薄薄的汗衫,与炽热的汗湿的皮肤紧紧粘在一起:“你相好还在屋里呢,我们在外面抱来抱去,会被她发现的!”
曾红棉看着,便伸过手去,用指甲掐在豆角的柄上,轻轻地在豆角皮上留下一道掐痕,“你掐这里,把茎撕下来就好了。”
孔大鹏精神萎靡,还是强撑着起了床,只觉得肩膀酸痛,浑身不舒服。心想昨晚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跟那外乡人亲了抱了,怎么这么累。但这么想着,还是要去做正事,他趁着媳妇在厨房,便去院子里,将家里唯一一辆三轮车的车链子给拆了,为了防止被别人找到,还扔进了后山一处山窝窝里。
“那你得让姊姊答应才行。”
“我……你……你……都是男人……你说什么偷看呢!……”
然后像是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曾红棉的目光重新聚焦,便看见箩子里择好的一堆小山般的豆角,每一根都去了柄,躺在那儿等待着人爆炒入胃。择下来的豆茎如一小团毛线团堆在地上——那外乡人把剩下的豆角都处理完了。
孔大鹏家里来了个年轻的外乡人,他的邻里乡亲很快知道这事儿。一问,便知是从城里来的游客,暂住在三水村。
曾红棉想了想,说:“好吧,好吧,你弄弄看。”
“啊……嗯,好好,谢谢你啊。”曾红棉点头,拿起那箩择好的豆角,道,“我去做饭了,马上就能吃了啊。”
他的手指修长,皮肤凉爽又光滑,曾红棉被他握着,心里直痒痒。又听他说这一番善解人意的话,更是觉得赏心悦耳,心都融化了一半。她既纠结,又心软,一方面觉得他应当是有自己的家的,另一方面又有小小的私心微微冒出了个尖儿——
吃完饭,孔大鹏便去院子里看三轮车,紧接着,装模作样地火急火燎赶回来,告诉曾红棉,自家三轮车的车链子不见了。
忽的那红痣动了,“姊姊,我都择好了,给你。”
“没事,”那外乡人摇摇头,从箩筐里拿了一根豆角,说,“姊姊你平时这么累,我想帮帮你。而且我也是呆着没事做,让我试试吧。”
孔大鹏嘴皮子动了动,还没说些什么,曾红棉便道:“哎哟,阿妈啊,人家在睡觉呢!别人是客人,咱们别去叫他了,多惹人嫌!”
“噢……噢……”
孔大鹏的手抓着外乡人的屁股,嘴唇撅起来,粗鲁地亲他光滑的脖颈。他湿漉漉的发往孔大鹏的脖颈里钻,一股水腥味含着幽雅的清香飘进他的鼻腔里,涌入胸肺之中,像是吸入了迷药,欲仙欲死。
跟孔大鹏关系好的男人们纷纷来他家中串门,连地里的农活都不做了,就为了来看他一眼。
他话说的慢,呼吸时的气息便轻轻慢慢吹到孔大鹏的面上,像妖精朝他吹了口气似的,叫他浑身都酥麻了。
他长得漂亮俊朗,那些山沟沟里长大的农民猎户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口口相传之间,很快便传遍了全村。
外乡人笑道:“你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看了,用不着偷偷的。”
次日一早,曾红棉早早地醒来了,见孔大鹏还睡着不肯起,便催促他叫了好几声,直将他摇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