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牧首x小乌鸦】缺德三角恋(6/8)

    而在他感到满足的那一刻,如同之前的几位一样,他消散在甲板上,如童话里的人鱼公主,随着泡沫升上天空。

    “这听起来,似乎夹杂了太多艺术性的总结与想象。”

    叶瑄对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让我有一种自己也被他爱抚着后背的错觉。

    “他,那个可能性的‘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果决、潇洒,在登上轮船后,‘我’还留了纸条向我抱怨。”

    “他抱怨了什么?”

    叶瑄的眼神放空了一下,又被他自己拉了回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将些许的难堪吹出去。

    “‘虽然我一向不对别人的行为作出什么评价。但,好歹我也是叶瑄。你…你们真的是在这具身体上刻下了令我难以置信的痕迹。’”

    倘若这些评价来自于其他人,或许此刻我也会感到些许尴尬。

    但那也是叶瑄。

    三言两语间,他就从一位我素未谋面的殉道者变回了为我做早餐的教养人。他不再是与世界撇开联系的圣人,而是我触手可及、有血有肉的现在。

    我的脑海里率先浮现的画面是,那位环形城的旅客于宾馆内褪去修身的西装,于镜前审视自己的身躯——他会将目光从恰到好处掩盖在衬衣下的吻痕、因为撕咬舔舐而红肿的胸乳上移开,在犹豫和纠结后去试探双腿间的糜烂之所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连叶瑄本人也不清楚。

    在遇到相同的情景前,人甚至无法完全明晰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感受到什么样的情感。

    我用手指代替了想象中的视线,隔着居家的棉质睡衣勾勒底下布满吻痕的锁骨的模样,状似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胸口。

    叶瑄抓住了我的手。

    他侧着头凝视我,如温驯虔诚的绵羊,如饱食后的雄鹰,他栖息于此,以期获得片刻的欢愉和长久的归属。

    “当你望着大海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看来,你收到了那封明信片。”

    他的笑意加深,似乎是喜悦于自己的惊喜被发现,又像是在高兴自己一次小小的任性被我接收。叶瑄由着我带领他自己的手指去摩挲自己的胸口。细软的睡衣让乳珠的手感也绵软了许多,它若有若无地摩擦着我的指腹。

    “我感受到了宁静,还有无处不在的虚无。”

    他说道。

    相比较之前几位,这位在独自离去的“叶瑄”显然已经算得上好相处了。

    即便都在叶瑄这个门类下面,他们也有无数的细微差别。而在意识到,这些细微的区别都来自于我的爱人鲜少展露的一面,甚至是他否决的一面时,我的好奇心和窥探欲近乎达到顶峰。

    我像是观察一位位熟悉的老朋友一般接待着他们,从他们身上寻觅我的叶瑄不曾表露的部分自我。

    我与迷途者聊沿途的风景,对仇恨者展示刀剑,为失意人端上热茶。他们有时候是慈祥的长辈,有时候是不会长大的少年;有时候优雅矜持如神明行走于人间,有时候甚至蓬头垢面如野兽。

    他们的诉求往往是明确的,仿佛已经在过去无数次模拟过,只是借助着叶瑄的身体去将一切化为现实,让那些存在过的虚无化作真切的可能。也有部分,在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达成圆满后,也离去得干脆利落。

    除了他。

    除了,编号3268。

    这是叶瑄为他起的编号,里面似乎有某种我难以理解的规律。

    我不太习惯用数字去称呼他们每一个叶瑄,所以我在询问过每一个人后,会以“叶瑄”、“叶先生”、“白银提督”等称呼去表述他们。

    但是,3268是特殊的。

    他希望我以“编号3268”去称呼他。

    最好是别带感情的、冷漠的命令语句。

    “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编号3268看起来温和、安静,乃至于有些机械。

    他是我自离开环形城后第一个见到的叶瑄,见面的方式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显得尤为尴尬。

    于亲吻、爱抚、缠绵之中,我的爱人如濒死的飞鸟。

    他在海面上做着最后的盘旋,徒劳地走向故事的巅峰。我近乎听到他夹杂在喘息间的泣音,那位高雅矜持的教养人任由我将狎昵的目光舔舐过他的每一寸,于无尽的享乐中被填满。

    我们尽情享受拥有彼此的快乐,于性中品尝爱,于爱中诞生性。在生来便赤裸的世界里,我们彼此贴合,接纳他者的一部分,也接纳自我的一部分被他者接纳。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在那双危险、透彻的眼睛涣散着投向天花板,在他狼狈地哽咽着的时候。

    “叶瑄”的神色近乎崩溃地波动着,震惊、不解、愤怒,繁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表情能够如此快速地变化,而在最后凝聚在疯狂的爱意与杀意之间。

    我感受到了叶瑄这个存在,是如此真心实意地想要杀死我。

    我几乎以为他要付出行动了。

    他如此真诚地痛恨着什么,在暖色的床头灯下,他的眼底燃烧着无尽的火,流淌着醉人的毒。

    但最终,我等到了一个拥抱,以及压抑的啜泣。

    他在我的肩头下了一场绝望的雨。

    “我还以为,他是把自己关在禁闭室里,等待穿着军服的你送饭的家伙。”

    叶瑄如此说着。他看上去有些不满,又在努力克制,最终变成带刺的花暗讽着那位编号3268。

    “老实说,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结局。但如果这是他的个人趣味,我也会给予尊重和祝福。”编号1的绅士也向我抱怨过他。

    那位绅士小心翼翼以求在我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这点和环形城前的叶瑄如出一辙。

    我也曾坦诚布公地和编号3268聊过一次——

    “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赎罪吗?”

    “我所在的可能性已经失败了。你的身上永远不会出现我想要的那种可能性。还是说,你希望我对着一模一样的人忏悔赎罪吗?未免有点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他敛眸,露出不知道是冷笑还是怜悯的表情,“我现在只是选择被你掌控罢了。你可以决定我的一切。”

    接着,他细细补充道:“你可以决定让我去收割感情、毁灭世界,也可以选择让我去拯救一个、一群世界。你可以选择让我待在你触手可及的位置,把我变成你的收藏品,或者,你理想的恋人。你也可以选择,让我闭上嘴,成为一个你眼中的‘正常的叶瑄’。”

    老实说,这确实很有诱惑力。

    选择长久、独立、包容的恋爱关系是一件恒久的修行,而堕落却只要一瞬间。他甚至于已经为我找好了理由——他想被我掌控。

    一切出于“叶瑄”的自愿。

    但我拒绝了他。

    “我明白了。”

    他语气平淡,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

    倘若不是后面出现的“叶瑄”们偶尔向我提及他,我会以为他真的已经消失不见。

    他将我的拒绝视为一种命令。

    而他就理所当然地呆在那座命令的囚笼里。

    如一只年迈的、磨去利爪和喙的鹰。

    我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速写纸上是一位疲惫的叶瑄。它现在还是一张草图,反复修改的痕迹使纸面愈发不堪重负。我仔细端详了它一番,将稿纸从速写板上取下,夹到编号3268的文件夹里。

    里面已经有数张不同主题的同一人物。

    我从那些“叶瑄”中拼凑起灵感,再将之描绘于纸面上。

    这些灵感并不局限于人物,我得到的灵感可能是一个抽象变形的拥抱,或者印象的落日与海,也有细腻写实的鹰雀。有时候,甚至可能是一朵干枯的花,它被夹在一本字典里——人总是试图用文字去了解彼此,而真正能令人感到共鸣的除了数学,便是一起见到的景色,比如一起见到的一朵花。

    见识到相同花朵的人,才能用语言交流同一朵花的美丽,或残缺。

    我在做什么呢?

    我在试图做什么呢?

    在环形城,我已经放弃了用幻晶去拼凑一个叶瑄。而现在,我在用这些画纸拼凑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

    “我想再见他一面。”

    在餐桌上,我对叶瑄说道。

    他端详了我一会儿。

    “如果遇到危险和麻烦,一定要唤醒我。”

    叶瑄看起来依旧有些担心,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尊重我的意见。

    我将见面的地点选在我的画室里。

    那天的阳光很不错,从窗户口照进画室。窗口是常青的灌木,于自然光下展露出接近黄的绿色。

    叶瑄为我整理了颜料和参考书。他一向是细心妥帖的,能够将每一样东西放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编号3268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

    我踮着脚,将画了人的速写纸夹在挂绳上。它们密密麻麻,如节庆的横幅挂满了整个画室。我背对着叶瑄,摊开手去向他索要新的夹子,小半天,才有新的夹子放进我的掌心。

    “叶……编号3268?”

    他对我微微点头,出神地看着那些画。

    他最先看的是一副我初学时候的画——反复修改的边缘、稚嫩的笔触、歪七扭八的造型,那是临摹自一张闭上双眼嗅闻花香的女童照片。

    “在你的世界,你曾经试过绘画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回忆了一会儿,才从记忆里寻觅到答案:“有过吧。”

    无由来的,我感到了一点愤怒和悲伤。

    “那,她有过吗?”

    最终,我还是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他回过头,与我对视,目中是茫然与刺痛。

    “我不知道。”他说道,他哀求般重复着,“我不知道。”

    他凝望我的样子,犹如我凝视他。

    最终,他先收回了目光,将一只手握拳横在腰间,另一只手自然下垂,宛如等待命令的侍者。

    “你想命令我做什么?”

    那位自我的奴隶询问着。

    “为我作一幅画吧。”我命令着,“用我的画笔和和纸。”

    圣塞西尔学院》琴宁岛》轮船甲板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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