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超级喜欢师弟的师兄(2/2)

    说完,到底是自家师兄自家心疼,郁长泽看一眼搁在房间另一端的天心剑,轻轻在床沿坐下:“阿荇,把药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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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霜睡在连荇的床上,显然睡得很不安稳,两颊在睡梦中浮现出浅浅的霞色,眉心一阵一阵微蹙,不时轻抿薄唇溢出低低的呻吟,可见之前淫器一番玩弄淫虐,着实把他折磨得不轻。

    郁长泽回答:“留在山上成天面对那个老疯子,打又打不过,骂了也是自己吃亏,我迟早疯掉。”

    桌边到床前总共不过四五步,连荇摇摇头,笑道:“懒死你算了。”

    连荇转头看他:“你今天真的过分了,不是霜儿的错,你冲他发什么脾气?”

    “我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不能在这世上继续活下去的恶事。我不是师兄,从来没有受过师父的恩惠,没有办法体谅他不拿我当个人看。”

    “怎么不是他的错,”郁长泽道,“去听刀城之前信誓旦旦叫我不用担心,没本事就不要说大话,我真让他一剑刺死了,看他上哪再找个师弟去。”

    凌霜认真听着,眼神有些受伤,却还是尽力去理解了,应道:“师父对你是有些偏见”

    凌霜神色刚有些舒缓,忽地郁长泽语气一转,接着道:“不过师父的态度,快要让我没有办法继续喜欢师兄了。”

    他想了一想,接着说:“但是,你也别因为心存怨气,故意跟师父作对,去惹他生气。”

    “先前听见师父和连前辈起争执,知道连前辈要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担心连前辈会带着你一起下山”

    凌霜说得认真,郁长泽听着,忽地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道:“师兄怎么会是一个人,师父那么器重你。师兄因为跟我混在一起,多挨了师父多少顿打,倒不如说我不在比较好吧?”

    郁长泽道:“我也很喜欢师兄,如果阿荇把我留下来,真的是觉得我和师兄在一起比较好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来了就好。”

    抱怨这个词用得或许不大对,凌霜一时也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犹豫了一会儿,道:“你觉得委屈的话,讨厌我也没关系。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没有办法说他的不是。师弟你也对我非常重要,你能够开心的话,对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我、我很喜欢小泽师弟,”情急之下,凌霜道,“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连前辈应该是相信有我在,我会照顾好你。”

    “还有我啊。”凌霜轻声道。

    抱着药箱走过来交给郁长泽,连荇弯腰,轻轻抚摸熟睡的凌霜的脸,直起身,往前拦住郁长泽的肩,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胸前,像对待孩子似的,手指一下一下温柔的梳理他的长发。

    垂下眼睑像在思索又像是在难过,凌霜低声问:“你想下山去找连前辈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凌霜道。

    “我知道师父对你有些偏见,你跟师父也不大合得来,留在山上未必会过得开心,可是可是连前辈临走前,来求师父收你为徒的时候我真的真的松了口气”

    见到郁长泽,连荇先叹了口气。

    他站在一张小圆桌前,桌上正放着药箱。

    “那我应该怎么做?”郁长泽问,“生气就是生气,怨恨就是怨恨,我没有办法原谅也没有办法宽容,不能报复,不能发火,连想眼不见为净都没地方躲,敢问师兄是想让我怎么办?”

    说完,见郁长泽没有反应,连荇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问:“你不愿意上手,那就我来?”

    “别这么说连前辈,”凌霜道,“连前辈一向视你如己出,怎么可能希望你出事”

    郁长泽还是不做声,走进屋里,来到连荇床边,低头望着凌霜熟睡的脸。

    连荇道:“你这次真有点过了,霜儿下面得上些消肿化瘀的药,不然明天该难过了。”

    “情哪里是那么好忘的,”连荇轻声道,“霜儿若真对你只有厌恶,又何必要杀你之前先来寻我,好让我通知你有个准备。忘情蛊的解法我已经在打听了,你跟霜儿好好的,行不行?”

    话音刚落,郁长泽立刻听见凌霜断然道:“不好!”

    想方设法为敬重的前辈说好话,然而凌霜一时也想不出能够让这个心思有些重的师弟相信,连前辈把他留在这里是为他好的理由。

    对待郁长泽的态度上,凌霜也不得不承认风未眠做得的确过分,何况郁长泽和他不同,跟风未眠没有半点情分,凌霜没有办法要求郁长泽像他一样,无论师父做什么,都对师父尊敬有加。

    郁长泽问:“师兄想劝我原谅师父吗?”

    回到歌楼,郁长泽和良玉一起沐浴更衣过,给他炖了一碗甜羹哄他喝了,等他睡着之后来到连荇房间。

    郁长泽听着都替凌霜觉得累,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他开口道:“师兄。”

    凌霜欲言又止,慢慢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我的意思是,师弟可以向我抱怨。”

    “师父仿佛觉得我处处不如师兄,师兄跟我多说一句话,就要被我带累到从天上云端坠落到泥潭里,万劫不复了似的。这一点也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搜肠刮肚说着不适合自己,虽然是真心这么想,可一旦说出口就莫名让人觉得窘迫的话。

    郁长泽嗤地笑了:“师兄现在都自身难保,跟我稍微亲近些动辄就被师父打骂,要再为我求情说话,真不知道死的是你还是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刺卡在喉咙里,凌霜辛苦万分,却又坚持继续着一个字一个字坚定的吐出来:“再者,连前辈或许是顾虑到我的心情。我没有想过和师弟分开会怎么样,如果你不在天极峰,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话”

    凌霜止住话头,向他望过来,露出准备认真聆听的神色。

    郁长泽看着凌霜,眼前的少年从小寡言少语,只在有必要时开口说话,口角清晰简练,还是头一回听见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而且语速时快时慢,十分慌乱似的,越说越断断续续,吐字艰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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