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3个兄弟(6/8)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讲出来的故事，我没法说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所谓的巨獠猿都是天启研究院造出来的生物兵器”
“而我有22个过命的兄弟死在这种畜生手里。”
“现在，我虽然没法报仇把他们都杀光，但我有能力避开他们！”
秦水雁眼神游离了一阵，唐云那张平凡的老好人面孔配合他此时紧紧攥起来的拳头，实在很难让人再生出什么怀疑。回头看了看狼狈的非战斗人员和依旧昏迷的雷叔，秦水雁终于点了点头。
“我现在是这里唯一还能动的战斗人员，由我负责剩下的烂摊子，大家没意见吧？”
一个十几岁十几岁的少女，在一帮大叔面前可以如此自然、自信的开口揽下指挥权，不得不说秦水雁天生就是军中娇女，拥有一种在军中树立威信的本能。
秦水雁说完话，用那双平静的眸子看着大家，所有人无一异议。这倒不是因为她战斗人员身份，而是大家都知道，这些年一直是耿林带着秦丫头学习军队里那套东西，所以相信她的能力。更何况虎父无犬女，她毕竟是秦昊苍的女儿。
略微点了点头，秦水雁开始布置命令，“现在更改战术目标，首要任务是寻找其他铁盔团生还者，次要任务是安全返回铁盔号！”
“一切任务细节交给唐云来定！”
秦水雁说完这些，终究还是用低沉的声音对着唐云补了一句，“你救了我一命，所以就算你害我一次我也认！但要是你敢坑这些不会打架的叔叔，我一定杀了你！”
经过一番简单的讨论，唐云决定带着大家暂时驻扎下来。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尝试着向破那些生化兽群很不现实。用医务组的话来讲“那真是几条命都不够搭的。”
唐云的计划非常简单，大家暂时在此地休养生息，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铁盔号或者想出别的什么办法。
白天由秦水雁去丛林里巡逻，范围大些，只要移动速度够快，够机灵，也不至于陷入险境。夜晚则用自己神奇的秘密能力帮大家监视周围情况，一旦发现生化兽便即刻逃跑。
短短的十几分钟，机修组人员已经把卫星天线里里外外检查了几十遍。从他们登陆蛮荒星k5开始，卫星讯号就变得出奇的糟糕，可此时他们真的迫切的需要联系上铁盔号。
铁盔号上不仅仅有另外的星际登陆船可以接他们回去，更是关键的通讯中转站，如果昨晚耿林带着其他人侥幸逃了出去，并且联系上了主舰，那他们即使无法直接联系上耿林，也可以通过铁盔号来联系他们。
“该死的！”
机修组负责人施萧站在陆战车顶狠狠踢了一脚依旧在兀自转圈搜寻信号的定向天线，结果反倒伤了自己的脚。
施萧捂着脚，还不等鬼号着喊加布里埃尔，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唐云居然一个人扯着小型液压叉车就从陆战车里拖出了一条一米多长的机甲前臂。且不说唐云想做什么，单纯是搞出这么大动静需要多大的力气？
秦水雁听到唐云捣鼓出来的动静，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连问都懒得问，她已经对唐云的各种神奇事件麻木了。
从军用水壶里倒出点水，擦了擦干涩的眼睛，秦水雁便一个人提起那把esvd狙击枪，跨上四轮越野摩托钻进了丛林。
一夜的亡命奔逃中，大家都多少能抽出时间休息一会儿，真正一夜未眠的就只有唐云和秦水雁。唐云身上有那些早就产生变异，在自己体内扎下根的寄生病毒撑着，体能自然好的多。
可秦水雁只是个普通人，一个14岁的少女，在这种时候还能拖着疲劳的身体去附近丛林巡视安全状况，并且为大家狩猎食物，不得不说，她的确有着某种极其适合军人的美德。
唐云远远看着钻进了丛林里的秦水雁，就像秦水雁看到他一个人拉出一条机械臂一样，同样露出了一副见惯不惯的表情。叹了口气，松开了小型叉车上的液压承重阀。
眼见唐云抬出了那节机甲前机械臂，施萧在陆战车顶急忙喊道。
“放下！快给我放下！”
从陆战车顶连滚带爬下梯子的时候，施萧为了别蹭到前面腆着的肚子，不得不撅起肥胖的屁股，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真搞不明白，老‘师’在铁盔团这种穷地方怎么还能吃的这么胖？”唐云安置好那节机甲前臂，故意打趣儿道。
施萧资历比较老，大家喜欢叫他老施，由于机修组负责人的身份，这称呼叫来叫去就成了老师，他也喜欢这个称呼。
越是身处逆境，唐云越是不愿意表露出焦虑绝望的样子，如果让那样的情绪影响了其他人自然不妙。
何况唐云现在手里有事做，无论身陷什么样的绝境，只要能让他动起来，别一味等死，他就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唐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一种心性算好还是不好。
“我们手里有支援两架机甲的备件，我觉得可以尝试着攒一台完整的出来。”唐云用袖子抹了抹下巴上沾着的油污，结果反倒是越抹越脏，把自己涂了个花脸。“咱们要是能攒出一台机甲，也算有本钱往东边突袭试试了。”
施萧摇晃着那颗明显比正常人大一圈的肥脑袋，不满道，“我们没有机甲工程师，现在也没有机甲士，怎么修？修好了谁能开？”
施萧最忌讳别人乱动机修组的东西，无论是工具还是配件，他都喜欢码放的整整齐齐，享受于那种一切尽在掌握，需要什么随手就能拽过来的感觉。要不是唐云昨晚的英雄举动，估计他此时就要骂人了。
唐云笑了笑，被机油搞得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就是机甲士！而且修理机甲什么的我也多少懂点，还要靠‘老师’指教！”
的确如施萧所说，铁盔团有一个小小的完整机修组，却没有一个机甲工程师，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放着机甲墓场里一大堆的机甲残骸不管？
在联邦里，机甲工程师是一个很特殊的职业。
新历47年之前还好，那时候还没有神经元机械联结接口，都是手动操作的机甲。可现在却不同了，身上没有植入接口的人是没法做机甲工程师的，就好比一个不会开车的人又怎么去修车？
4营是星际陆战营，星际陆战营的作战方式以太空登陆为主，可以说，机甲作战才是他们最根本的作战方式，营里怎么会没有足够的机甲工程师？
百约和联邦对他们进行围剿之前，长平机甲学院以“需要实战型人才参与研究”的理由邀请4营的全部14名机甲工程师和数名机修工程师在学院里做一个以“模组化设计”为主题的座谈会，为期一周。
在4营领到任务，重返那个刚刚被他们发现的隐秘星门时，长平机甲学院将这14名机甲工程师交给了当地s2214部队的运输队，由他们来护送这些工程师回营，结果却是运输队和14名机甲工程师同时消失于茫茫宇宙。
这也许是阴谋，也许是巧合，但它就这么发生了，同时为4营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所以施萧不仅仅是不愿意让别人动自己机修组的东西，也不愿意因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又想起那些伙伴、战友。
经过施萧和唐云二人的一番折腾，机修组人员基本上都凑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是一个疯狂，但是极为诱人的计划。
即使远在环境恶劣的kw388，机修组的几名工程师也都没有停下学习，如果不是铁盔团是铁盔团太穷，他们早就植入接口，轻易拿到机甲工程师的职称了。
何况他们也早都打过那一堆机甲残骸的主意，要不是铁盔团那几个机甲士汉子太过“无知”，并且粗犷到毫无求知欲，也许他们早就成功修复了几台。
“设计师在设计机甲时，为什么宁愿增加维修难度，也要把光能传输系统深埋在机体最深层的部分？甚至是附着在机械骨架上？”一名机修组人员无缘无故冲唐云扔出这么一句话，包括施萧在内的其他人便同时停了嘴。
唐云摸摸头，心道这是要考我啊？
他在铁盔号的三个月里，有南郭信这么优秀的老师，又拿着影魇的内部机修资料，虽然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但这么基础的题目还是难不住他。
“为了把机甲表面的触感完整回馈给机甲士，所以有相当一部分联结感受器被安置在机甲表面。由于神经元机械联结线路靠的是低频光能传输信号，而光能的干扰性又比较强，所以既然一个放在了机甲表皮，另一个就只能往内部骨架上嵌了。”
那名机修师点了点头，望向施萧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期待。施萧却依旧摇了摇他的大脑袋，冲另外一名机修师使了个眼神，那人立刻会意，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现在主流的机甲研究方向都是模组化，不同的厂家生产不同品牌、不同性能的产品，比如机甲臂、雷达系统等，但这些产品都采用可以通用的制式控制接口和机械卡扣，这样可以根据机甲士的操作风格，体质等原因装配出更符合要求的机甲。”
说话的人揉了揉下巴，又皱了皱眉头，“可对于凡事都需要规范化，统一部署的军队来说，模组化反倒成了拖后腿的酱油瓶，你觉得我们应该顺着潮流走模组化设计还是保持军队现有的规范风格？”
此话一出，机修组的所有成员都是眼前一亮，朝提问之人暗挑大拇哥，甚至开始摒住呼吸等着唐云的回答。
唐云一愣，这算什么问题？不就是想考考我会不会靠着联结接口修机甲么？这种政客和军事家们研究的问题跟眼下的境况有什么关系？
但唐云毕竟是老好人脾气，不喜欢太过驳别人面子，只能叹了口气搪塞着，“模组化设计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对军队来说”
“可能的确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模组化”
唐云略微低头，在脑海中反复回忆影魇的机修资料里的相关内容，憋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答案，最后终于憋出一句。
“可以随便的替来换去，模组化的好修啊！”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施萧大笑起来，“哈哈！要的就是这句话！”
“在那个狗屁模组化设计出现之前我们4营的机修师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案，不过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就是想把各种部件做的相对独立一点，然后用制式的接口和机械榫接方式连接，战斗中就图个维修换件方便。”
“尤其现在这个状态，要想让kw388上那堆废铁再动起来，模组化是最合理的方式！”
相同的理念一下子就拉近了唐云同机修组之间的关系，就在大家跃跃欲试准备动工之时，施萧冷不丁扔出一句，“好好研究下机修吧，也只有智勇双全的小伙子才配得上我们营的水雁！一味蛮小子愣头青路线我们机修组这关可过不去”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搬运机甲残骸的时候唐云因过于用力崩开了几处伤口，从无奈的加布里埃尔那走出来的时候，他以此为借口没有再度参与进机甲修复中，毕竟机械组件的修复还用不上他的联结接口。
他偷偷将施萧从热火朝天的修复工作中拉了出来。
“施老师，你得帮我点忙！”
所有机甲残骸都被清到了空地上，机修组成员也都搭起了起重机、焊接架这类基本设备，忙的热火朝天。机修组的家伙们实在是充满了干劲，一个可以拯救整个4营的计划就因为缺了个既拥有联结接口又懂些机修的综合人员而压了十几年，现在老天居然直接扔了个唐云下来。
他不仅在昨晚用神奇的手段救了大家的命，更是要让那几十个铁架子活过来，这是什么？这就是4营的救星！
空地上忙成一团，6号车里的机修车间便冷清了下来。
唐云从腰包里掏出了在集中营时，那个用【火焰】结晶的瘦子兄弟留下的微型光能引擎，递给了施萧。
“这是一个微型的光能引擎！施老师，看在昨天我救了大家命的份上，我要求你替我保密，这不过分吧？”
此时斯博处于蛰伏状态，自己又身处险境，唐云不得已之下，只能求助施萧。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多么冒险，也知道等白板浮出来以后又会怎么嘲笑他，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施萧的表情很精彩，他接过烧得有些焦糊的引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是吃惊，最后甚至瞪起了不大的小眼睛，唇角都有些抽搐。
“这这是什么？简直太精致了！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既然施萧愿意帮忙，那唐云就真的是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把自己的秘密都说出去，所以对施萧的要求并不算多，只需要他帮忙把手里东西的容量和充能压力测出来就行，剩下的他有信心自己搞定。
已经年近45岁的施萧用一个破台钳把微型引擎固定在车床上，虽然设备简陋，但他两只胖手又快又稳，随着滋滋的能量溢出声，微型引擎内的各种参数如数据雨一样在车间光幕上划过。
数据测量完毕，在极不情愿的被请出自己车间时，施萧郁闷的嘱咐道，“用过的东西要放回原位，各种工具都要摆放整齐，谨慎的对待工具可以体现一个工程师的工作态度！”
唐云咧嘴笑了笑，布满机油的脸上再次露出满口的小白牙，用力的点了点头。
等施萧出了车间，唐云这才迫不及待的掏出那几张揉的快要烂掉的草稿纸，仔细检查他和斯博一起搞出来的充能池草图。
随后越看脸色越是难看，那两条平凡的眉毛皱的极深，表情看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机修师的意思。
光能虽然优秀，但对光能的研究依旧处于初级阶段，光能引擎更是一种能量转化效率极低的设备，人类在通过引擎使用光能时，会莫名其妙的折损掉大量能量。
天启的能量优化做的极好，背后这个小小的微型引擎能量转化比达到了惊人的189，已经，已经接近了学术界一直在争议的研究目标——20，更是远远超出唐云和斯博的预估。
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唐云把引擎的内能量池容量算多了，而图纸上，准备制作的充能池的能量压强也算的过高了。
一刻钟之前还是烈日炎炎，一刻钟之后就是漫天雷光配着倾盆大雨，k5-ry02类似于热带雨林的气候令铁盔团这些家伙很不适应。
此时已近黄昏，雨声中传来了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被硕大的雨点砸的七零八落的丛林中慢慢现出了秦水雁的身影，尤其是她的四轮越野摩托上，更是挂着四五只那种鹿状的小兽。
结束了一整天的安全巡逻，并且带回了足够的食物，秦水雁总算放松了下来。将野味扔给医务组后秦水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雨水，任由黄豆大的水珠子噼里啪啦的砸在她小麦色的面孔上。心里暗自庆幸，老天要是不洒下这些雨水来的话她恐怕都要睡着在路上了。
天色渐渐黑下去，所有成员围着空地中升起的那堆篝火就餐，除了两个人——唐云和秦水雁。
开饭前大家都听到了唐云和秦水雁“过会儿再吃”的回应，只道这年轻人热恋起来连肚皮都不顾了，但大多数人却没有心思去打扰这对“金童玉女”给自己找没趣儿，真正担心的就只有施萧和加布里埃尔这两个负责人。
“老施，你说这俩人儿搞对象就搞对象，也不说瞧瞧眼下是个什么情况，饭也不吃，晚上可还指望着他俩呢。”加布里埃尔用力嚼着嘴里的“鹿肉”，只觉满口肉香，说不出的享受。
施萧遥遥向陆战车里望了一眼，“你给唐小子治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正常？”加布里埃尔吧嗒着嘴，“你还别说，治疗的时候这小子死活不许我们看他后背，我装作无意的碰了碰，他好像是植入了机甲联结接口，我以为他是要隐藏这东西，就没深究。”
“他有接口，这我早就知道”施萧继续摇晃着他的大脑袋，慢条斯理的咀嚼着手里的肉排。
但心里那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唐云大大方方的告诉自己他有神经元机械联结接口，那当初有什么理由藏着掖着？倒是自己经手的那块引擎，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啊”
陆战车里，唐云说不出的狼狈。
充能池没搞出来，为了应对危险，唐云绞尽脑汁，花了一整天时间，终于攒出一根可以充能的能量转接线。
这是一根一米多长的难看线材，由两端相对笨重的接头和中间好几股不同颜色的线材接驳而成，线材被接驳的乱七八糟，有几根上还打着结，缠着黑色绝缘胶带。
但要命的不是难看，而是他背后的引擎在没有充满能量的时候无法断开！
这都是在集中营的时候，天启为了控制实验样本才搞出来的东西。唐云心里虽然有数，但却算错了充能时长，于是在他傻傻坐在车间里的能量池旁充能的时候，却看见了迎面走进来的秦水雁。
看到充能中的唐云，秦水雁先是一愣，随后围着满脸无奈的唐云转了几圈，终于释怀的笑了！
“我逮了你这么久，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被我逮到了！小样儿的，身上果然有猫腻儿！”
唐云苦笑，没法答话了。
“好吧，这时候你本事越大我反而越放心，姑奶奶也懒得问了”秦水雁把手里的esvd狙击枪立在舱壁上，直接靠着唐云扑通一下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我就说你有问题，全营都不信我，这下子我赢了！”
“拜托帮我保密”
秦水雁干脆的摆摆手，“放心吧，现在咱们是互为后背的战友，我不会乱说的。”
说完话，在唐云诧异到极点的眼神中，这个女魔头居然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片小镜子！唐云在心里默默感慨着，魏松平曾说过，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果然是真的。
秦水雁抬手用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在眉眼附近揉了揉，自言自语道。
“小时候我还抱怨自己长得不够白净，这时候来看，倒是麦色的皮肤更有优势一些”
秦水雁揉了揉脸颊，继续道，“你说我要真是个美女，这时候是不是早就挂上两个黑眼圈，满脸蜡黄了？”
根据讨论好的计划，今晚还是由秦水雁和唐云二人值班。唐云将会坐在车顶，继续偷偷用他的六瞳面具随时盯着周围是否会有生化兽来袭。秦水雁则坐在驾驶位，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大家就毫不犹豫的跑路。
唐云叹了口气，不知道以眼前女魔头的体力是不是能顶的过今晚。
唐云蹩眉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秦水雁，但由于角度原因，很无奈的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曾经听说有一小部分人在睡眠严重不足后会变得话痨，也许就是指的秦水雁这种吧？唐云在心里猜着，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魏松平曾经说过，所有女人都爱美，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泡妞的绝招就是恭维她长得好看。
唐云无心把妹，但他的的确确希望此刻的秦水雁能过得好一点，至少能在这么疲劳的状态下有个好心情。于是皱起眉头酝酿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来。
“其实你长的还是挺漂亮的”
唐云说的是实话，虽然秦水雁的单眼皮有些小众外，小麦色的皮肤也缺了点高贵的女神范儿，但她那一对剑眉星目却颇有一副英姿飒爽的味道，尤其她还拥有一处拥有魔力，可以吸引视线的小蛮腰。
军花和什么校花、女神相比怎么可能是一个味道？
要说哪里差上那么一点，也就是女魔头凶悍的脾气和身手了，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练就了这么多年，秦水雁完全没有美女们该有的那些温柔、妩媚、弱柳扶风的娇柔味儿。
也许女神的高傲她可能会有一点，但也是拳头下砸出来的傲气，属于“我拳头大！我才够拽！”这么个风格。
“嗯？后文呢？我觉得你后面还要补上点缺陷？”秦水雁的剑眉略微皱了皱。
唐云实在没有什么和女孩相处的经历，略微想了想，于是魏松平关于把妹的那套理论又开始浮现在唐云眼前
“甭管在哪个街边儿巷角儿，只要看到打眼儿的妞儿，最先要做的就是吹口哨！吹口哨是有讲究儿的，不仅仅是响亮，这第一声就要把调儿调儿挑起来”
唐云又想起第一次同秦水雁见面时她手里的那根带尖钢管，默默摇了摇头。
“就是彪悍了一点，估计要是有哪个男孩冲你吹口哨，一定会被你活活打死”
秦水雁笑了，配合那副弯成了月亮的单眼皮眸子，这个笑容倒是有那么点女人味。
“如果哪天有个我看得上的男孩儿冲我吹口哨，不才不打他”秦水雁眼睛越来越弯，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茧子的手掌，“我抓住他就亲，他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不知道是真的太过彪悍，还是由于小麦色的皮肤遮掩了此时脸颊泛起的红晕，亦或者是过于疲劳的状态降低了少女的戒心。
秦水雁就这么靠着唐云的肩膀，稀里糊涂的聊着。
声音渐小，最后变成了均匀的鼾声。
车外雨声也渐小，太阳却再也没露出头来。
空地上的医务组和机修组成员都猛吃到再也吃不下去，这才恋恋不舍的收拾残局。用起重机将那些正在进行模组化处理的机甲部件全部妥善挂在陆战车后半截的拖车上，时刻准备着夜间跑路。
施萧端着两份肉排进了陆战车里侧车间，只是轻轻拉开了车间区域的合金拉门，不等他迈过脚下滑轨，便已经看见互相靠在一起睡着了的“金童玉女”。
同时也看到了那根从能量池连接到少年背上的难看线缆。
脚下一顿，施萧摇晃着那颗大脑袋，把手里肉排轻轻放在地上，转身出了车间。
平静的一夜！
唐云一爬上车顶就偷偷带起六瞳面具，整整做了一晚都没有再看到生化兽，可谓有惊无险。秦水雁则趴在方向盘上睡了一晚，以至于走出驾驶舱的时候脸上被方向盘压出一道深深的红印子。
机修组再度忙起来，重新支好起重机，继续他们的模组化改装。
唐云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慢慢走向陆战车车间，现在已经搞定了背后的微型光能引擎充能问题，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堆机甲残骸了。
不过这个倒是不用他太过担心，车间里有之前那些机甲工程师留下的调试台，把这东西抱出去慢慢来就好。
走到能量池旁，唐云却意外的发现原来那根转接线不见了！椅子上放着一根小指粗，包裹着尼龙织网的精致短线，连能量稳压器和转换阀都是重新做过的，接口处被打磨的铮亮，没有半点毛刺。
线材下面压着一张写了两行字的纸条。
“说你好干净利落看来不假，车间卫生保持的不错，以后机修组算你一个。”
“但手艺太差，东西要做成这样才不丢人！”
唐云收了转接线，摇头笑了笑只觉得心里发暖。看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得到铁盔团的认可，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歇菜了！这回算是真歇了！”
“出门儿前也没说跟你这老雀读巧儿扫听扫听，这是什么地界儿？天启集中营的新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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