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克制的了，但和我做的人都克制不了(1/1)
时磊不太清楚为什么明明正上演武打行的两人可以二话不说地开启国产片的节奏。
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无可避免地被邻居扰民的做爱声所侵袭。当然这音量比起中午的堂而皇之要隐秘了很多，只有低低浅浅的呻吟，好像用手捂紧嘴巴，闷在喉咙里似的。
其实十分钟前，时磊正打算拨打110来着。他本来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刷刷手机睡觉，就听到隔壁传来桌椅碰撞声，密集的拳脚声，以及付天玮带着脏话的谩骂骂，即便看不到画面，也可以想象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而且动静大到不想听也不成。
“操你妈的袁承舟，你还有脸过来！”
“我妈你就别想操了，老子专程过来操你的。”
“你少他妈恶心我。”
”恶心那不至于，你能跟郑煜干上，咱俩是一路人。“
带着脏字的争论顿时停了，时磊虽然对男同八卦没什么兴趣，但送上门的狗血故事总想接着听下去，他把头轻轻地靠近墙壁，只听得付天玮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郑煜跟你不一样。“
”呵呵，哪有什么不一样。“男人嘲笑着，”反正能让你这个骚货爽不就行了。“
话未说完，付天玮一拳头就砸了上去，对方也不客气，回敬了一拳，两人顿时在屋内扭打起来，桌上的水杯，墙上的画框，全部摔碎在地上，”轰咚——”好像什么狠狠撞到了地板上。
时磊听得眉头一皱，这两人打得太狠了吧。
随即，隔壁传来付天玮紧张而颤抖的声音，“喂，喂，老袁，老、老袁，你没事吧“
好半天没了声响，再一会儿，就是细密的接吻声，还有一声意味深长的哼咛，那个叫袁承舟的男人低沉说道，“出差这么久，你当真没想我？”
回答他的不是话，而是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再之后便是付天玮少儿不宜的微弱喘息。
虽然比白天小了很多，可是深夜会放大所有的声音，尤其是这样的呻吟。
半夜一点，时磊入住新房的第一个夜晚，他躺在床上脑袋如浆糊般思考着十万个为什么：现在退房钱能要回来吗？为什么租房要押一付三呢？这样合理吗？为什么会有人一天做那么多次？不是说撸多飞灰湮灭吗？身体受的住吗？同性恋做爱真的这么舒服吗？为什么长成那样的男人会想要被操呢？
最终，在这些跳脱的思考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境中，付天玮在窗台摇晃着身体，摆动出淫荡的姿势，时磊想骂人，还好梦里面他没有语言障碍，十分痛快地谩骂对方的无耻淫荡，可是一瞬间，那面孔变成了前女友的样子，对方说，时磊你不操我有的是人操我。
猛然醒来，闹铃早就响了几个来回，时磊看了眼时间，慌乱地在水池边洗个脸，他是个不擅于打扮的人，和大多男一样，柜子里摆着一排格子衬衫和一打从优衣库买来的联名恤，但即便是这么草率的着装，他也仍然醒目而好看。
前女友说他是在理工学院被埋没的一颗明珠。
他的生活圈确实和女孩子沾不上边，自打分手后，他唯一说话的女性就是公司楼下卖鸡蛋饼的阿婆，结果自上礼拜又开始搞文明建设，连这位女性也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需要和女人沟通，不好奇也不渴望，倘若女性这种生物是一串怎么也理不顺的逻辑，他唯一的执念是弄懂前任的，在哪儿？
当然，问题的答案是无解的。
时磊匆匆地出门，对门的邻居像是算准了他的时间，同时打开房门，付天玮露出灿烂的大白牙，“一起吗？我开车。”
“不了，我坐地铁。”
“顺路而已，别客气呀。”付天玮十分自来熟，他容光焕发，脸上神采奕奕，像极了晚上吃饱餍足的妖精，奇怪的是，昨夜的同伙不知去向。
“额”
”打扰到你了吧。“付天玮笑了笑，指着他的黑眼圈，“老房子隔音不好，我昨天让袁承舟动静小点了，但那头猪说不听的，走吧就，坐我车你还能睡会儿。”
时磊有些尴尬，他实在对这个家伙没有好感，毕竟直男怎么会对带着好感，可目前为止，对方始终客客气气，大大方方地和他交谈，与其说很浪荡，不如说很坦荡。
连道歉都那么直截了当。
时磊想了想，行吧，对方害了他的睡眠，应该偿还他的。
于是他回馈同样的态度，在奔驰的副驾上调到最平睡了一个回笼觉。幸好，司机没像昨天那样多话。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倦意太过明显，接下来的几周，他都没有再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时磊的搬家计划迅速胎死腹中，毕竟这个价格这个地段，少了扰邻选项，实在无可挑剔。
虽然友邻修生养性他是不太信的，也许是换到了别的时间，或者换到了别的地方，不管怎样，只要不打扰时磊睡觉，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比较巧的是，两人同在一个产业园工作，近到去楼下星巴克买个咖啡都能见到对方公司的员工，这样的距离，付天玮有时候早上碰见到，热情地邀请他坐顺风车，时磊难以推拒又过意不去，想着打点钱，一来二去，微信也就加了，不过每天也就早上这么一趟，因为与他不同，对方早早下班回家了。
“因为我是混子啊。”付天玮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宁可开车在外面兜两圈，也不想做在工位上等着九点下班。”
他并非是什么产品经理，尽管在一家着名的互联网公司当差，但按时上下班的作风，这在近乎于全员996的氛围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样怎么做下来的？”
“本来就不用加班，我的效率够在六点前撤退。”
“那工资——”
“我不存钱，每月花光够用就好。”
“你领导会不会——”
“会啊，但我不理他，他也拿我没办法。”
“你这样会被辞退的。”
“那就辞退好了，我拿双倍补偿金，再找份工作咯。”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时磊讶异于男人的随便，或许是想得太少，又或许是无所顾忌。
“人嘛，如果只有工作不是太无聊了？”付天玮昂着头，刚理了个新的发型，小刺头，显得很野性，坐在车里等红绿灯时，他都会拉下遮光板的镜子左瞧右看，满意得露出雪白的虎牙，“如果我能早早下班，我就可以去健身房多做几个器械，你要知道六点的健身房和八点的健身房是两回事。”
“是吗？”时磊从不泡健身房，他一没时间，二没钱，身上那些肌肉都是和基友们打球以及常年单身得来的。
“再不济，我还能去和朋友聚聚餐，喝喝酒，哪怕玩的晚了回家，我也有力气做爱呀。”付天玮转过头朝他一笑。
那个笑容，很扎眼。
时磊差点忘了，这个司机是个“性关系混乱”的男同。本来就不擅于交流的他，在这一话题面前迅速败下阵来，他选择了缄默。
开往公司的路不长，只是高峰期车速不快，约莫开了半个钟头，快到的时候，时磊脑子终于想到了一句可以接的话，不显得自己太弱势，他憋不住说，“老是做，太那啥，还是节制点好。”
男人愣了一下，踩住了刹车，脸色弥漫着诧异，但很快漂亮的眉毛弯成一团，笑眯眯地样子有点鸡贼，他说道：＂时磊，你是处吗？＂
”额“
”我克制的了，但和我做的人，都克制不了。“
”“
”要试试吗？“
男人合上挡光板，他翻过身，弯下腰，拉开了时磊的裤链，对着肉棒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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