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隔壁住着一个骚货(1/1)
时磊和前女友分手前对方总爱穿他的衬衫。
虽然前几次他的确觉得穿着衬衫光着大腿的女友很有“睡”服力,尤其是胸口故意敞开的两颗扣子能窥见黑色胸罩时,他几乎没有抵抗力地竖起了大兄弟,但看到躺在沙发的女人喝奶茶时滴到他的布艺沙发时,那心情瞬间就崩坏了。
“脏了?”
“什么?”
他发现前女友真的很爱躺着,从爱躺着吃零食到躺着喝奶茶最后发展到躺着和野男人睡觉之后,这段感情也就这么结束了。
是个人都对他被绿这件事不可思议,但不知道前女友在共同朋友那里说了什么,一瞬间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复杂又同情的目光,直到某天,他一铁杆兄弟实在憋不住了,递给了他一张朝阳男科医院的广告传单。
“磊子,阳痿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同居两年,整天睡在一张床,不操女朋友的他成了所有人心中硬不起来的阳痿男。
荒唐!
太荒唐了!
贯来冷漠死人脸的时磊因为愤怒面部都抽搐了,嘴角都气歪了,跑去质问前女友的时候,因为思维混乱,充斥着一种黑色幽默的喜感。
“他们以为、以为”时磊气得说不出来。
“那是他们以为,我只是实话实说。“
面对前女友的坦荡,他终于憋出来一句,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操你的!”
“想有个屁用,老娘整天守活寡,还要听到你半夜去厕所打飞机,是个女的都要被你逼疯!”
“我只是想到结婚那天”
“这话你好意思说吗,结婚结婚,时磊我和你恋爱七年了,从二十都到二十七岁了,你不上我没事,但你说过几次爱我呢,你真的想过要娶我吗?你说过要娶我吗?”
他的前女友满脸倦意,没有一丝歉意,只有形容不上来的苦涩。时磊张嘴啊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常常这样,到了关键的时候,肚子里有几百字几千字的稿子,但最后都会因为迟钝的神经而缄默着。
“我知道了。”
一如既往的答案。
他看到前任的眼睛里最后一点亮光消灭,嘴角从下瘪到微微地上扬,最后变成一种自嘲,“行吧,时磊,这事儿我对不住你,你当我婊子得了,以后咱也别来往了,反正你也没那么爱我,就这样吧。”
对方狠狠地把门关上,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时磊回去的时候,迟钝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语言功能渐渐恢复了,他想说自己很想娶她,只是买不起北京的房子,这天杀的房价让他没底气求婚,他想再等两年,等工资再高一点他想说,他比她想得要爱她很多。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脑子里布满“脏了”两个字,好比掉在淤泥里的糖果,再喜欢也不能吃了。
缅怀过去的感情不是时磊的人生信条,他是个缄默的理想派,又忠于内心,然而失恋对谁都是一次抽筋剥皮的打击,他躺在那张空荡荡的的大床连续一个月后,他决定搬家。
从天通苑搬到离公司更近的公寓里。
在北京能找到月租三千五并靠近地铁的一居室已是极不容易的事了,所以对于户型和面积就不要有太多的期望,哪怕实际居住体验不足三十平,并且推开卧室的窗子不足一米就能够到邻居的窗台,这也没让时磊产生半分的迟疑。
中介就喜欢这种话少人帅干事爽快的房客,看房不到半天就火速签约,笑意盎然的漂亮小姐姐头一回毫无职业素养地将私人微信一并送给时磊。
“不了,我有女朋友了。”
时磊条件反射地答道,不一会儿他才发应过来,已经不再是了。
坐在拎包入住的胶囊小窝里,时磊感到深深地压抑,他握紧手机默念着前任的电话号码对自己一遍遍地复述,签约就意味着不能回头了,人要向前走。
奈何自我催眠未过一会儿,他那个隐私性不怎么好的卧室里传来了非常张扬的扰民声。
光天化日之下,字字清晰。
“啊肏猛点儿,就那儿用力”
“唔啊啊啊,爸爸肏我,快肏死我”,
“不行了,轻点,轻点啊啊,骚货不行了”
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呻吟,还有时不时,清脆响亮的拍打声,都在指向一个非常淫秽色情的结果。成年男性本应不惧怕这种岛国片盛产的场面,只是这个声音的源头是个男性。
不是那种雌雄莫辩的,也不是矫揉造作的,就是男生,普普通通的男性声音,明朗的,中气十足的,但因为过度的情事,而导致嗓音沙哑,微妙性感,而且随着肉体的撞击变得越来越夸张,从完整的句子决堤成断断续续的音节,到最后就是不同音阶的“啊”,即便单一成这样,时磊也能判断出对方大抵快到高潮了。
他不太喜欢同性恋。
而且这种做爱声不可避免让他回想起被绿的事,所以,他走进卧室,对着自己窗户咳嗽了两声。
邻居家的窗户是半开敞的,还好不透光的窗帘紧紧合拢着,这让时磊大大松了口气,他可不想看到男同做爱的场面。
他本以为咳嗽的声音能稍微提醒对面注意一下,没成想,这猛烈的节奏丝毫没有停下,那叫床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估摸着自己的存在更给了对面更强烈的刺激感,于是,时磊皱着眉头,不甘示弱地敲了两下窗户。
他有一秒在思考要不要出声,但实在不知要用什么措辞——“你们做爱的声音小点儿?”,算了吧,这种话对于有语言表达障碍的他难于上青天。
还好,敲窗户的动静终于起到了警示的作用,对面的动静停下来了,然而不到十秒,那个嗓音叫哑的男人从情欲中微微脱离,不满地说道,“继续啊,还没肏爽我呢。”
“有人。”回答他的是个更低沉的男声。
“有人就怕了啊?”男人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调笑。
因为隔得并不远,这种老房子隔音也不太好,时磊听到唇齿交融的口水声,大约是在接吻。
吻了约莫一分多钟,那个男人才开口,明目张胆地,用着非常响亮毫不在乎时磊会听到的音量,大声说道,“肏射我,一刻也不许停下。”,,
是命令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
下一秒,对方非常听话地抽插起来,那熟悉的叫喘和肉体碰撞立马袭来,而且直直地对着窗户的方向,比先前还要清晰。
好像连做爱的场所也从客厅的沙发上挪到了窗台前,时磊注意到对面的窗帘开始晃动起来。
太不知羞耻了。
时磊嫌恶地握紧手心,他有点后悔这房子订得太快,说不定之所以房租这么便宜,就是因为没人愿意和不知羞耻的男同性恋做邻居吧。
他近乎恶毒地心想着。
出于保障未来生活质量的考虑,他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对准对面的窗户,他要录下这些淫荡的声音,警告对面的住户。
就在他打开手机的那一刻,仿佛知道他要拍照似的,隔壁的窗帘被一只手拉开,那个面色潮红的男人忽然映入眼帘。
时磊很少将性感和男人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但那一刻,他看到了完美诠释这个词的存在。
应该说是非常俊朗的长相,五官锋利,眉峰入骨,鼻梁高耸,但因为激烈的性爱,眼睛和眉头皱得极紧,看起来在痛苦和快感中徘徊着,汗水从发根流淌到脖颈,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体质的问题,那个男人从脖子到胸口,都红得醒目。
男人单手抓着窗帘,另一只手抓住窗台,半弯着腰,撅着臀部忍受着身后猛烈的肏干,因为身体在不停地抖动,窗帘也在大幅晃动,时磊看不清身后男人的模样,甚至看不到交合的地方。
时磊很快从震惊恢复过来,反胃感油然而生,他对这个闭着眼睛叫床的男人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心理反应,脑子里宛如一台标准打字机一行行地打下“恶心”字,直到填满整个思维。
他很想拉紧自己的窗帘,避免这种糟糕的心理反应扩大,可是一旦这种心理反应产生时,他的手脚都会不自觉地迟钝起来,滑稽地说,他就像一尊雕像,站在窗台,面无表情地欣赏邻居夫夫的做爱场面。
“喂,天玮,对面那男的在看我们。”看不见脸的男人仍在抽动,却不忘提醒身下的伴侣。
“啊爽、爽死了”
那人断断续续地发声,在剧烈的快感中,恍惚睁开眼睛,一双非常惹眼的漆黑眼睛迷茫地扫视前方,他嘴巴含糊地发出叫声,直到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窗台对面站定的时磊。
本是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就像狮子遇到心仪的猎物一样,男人尽管仍然喘息着,但眼睛却牢牢地盯在时磊的脸上,还有那只拿着手机的手。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米的窗台。
“我要射了。”男人身后传来亢奋的声音。
而这个人却仿佛在对着时磊说话一般,回应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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