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该死的她还不如点外卖（心机小狗夸夸失败）(2/8)
脖子套着项圈，末端牵连上一根狗绳。引绳握在曹弥手里，随意她掌控自己。
身上越来越热了。
江玟鼻腔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他之前很不喜欢。
看了眼床下曹弥给自己搭的窝，又看了眼她睡觉的床，站在原地目露纠结，最后还是选择悄悄爬上了曹弥的床。
曹弥：？！
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被当成一条真正的狗也没有关系。
没得到回应，又侧着头叫了一声：“姐姐。”
可就算只是轻轻握在上面，也还是在对方胳膊上留下清晰可怖的几道指印。
滴——滴答——
曹弥放弃挣扎，强制性睡眠过于痛苦，还是让她安乐死吧。
曹弥回道：“不客气。”
炯炯有神盯着手机的曹弥：……
江玟无声蠕动着唇，蜷在曹弥床尾，第一次这么放松地沉沉睡去。
一贯冷言冷语的女人，涂在唇上鲜艳张扬的口红消失后，看起来不再那么难以接近。
曹弥的脚常年冰冷，刚放到江玟肚子上，就让对方冷得打了个寒噤。
脚底完全贴上少年腹部，脚趾也摁在他身上，江玟控制不住呻吟了一声。“唔。”
是他找了好久，才终于认可的主人！！！
不烫。
好神奇，手掌压下去，就能压出明显褶印。可一旦撤回手，褶痕就全消失了。恢复原样的被子蓬蓬软软，看起来很暖活。
吹干后柔软顺滑的发，乖顺贴合着少年的精致侧脸。
少年不好意思似的抿着唇，对她说：“谢谢。”
他好喜欢。
他在说，不要赶我走。我会很乖，会很懂事，不需要主人操心。
“另一边也给我。”
像是豌豆公主。
真睡了？
现在却逐渐适应了这种刺激性气味。
“主人。”
充满雀跃的叫喊，在心底响个不停。没有更换动作，就这样一直趴在曹弥床边。
客厅沙发不够长，天气也冷，曹弥只好把刚晒过的被子搬了出来。被芯放床上叠了几叠，再塞入被套。
从右侧躺换成左侧躺，翘左腿变成翘右腿，甚至挪了枕头位置、改变入睡姿势，也还是越刷越清醒。
喜欢。
不确定再看一眼，江玟：“zzzzz——”
她面无表情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江玟，制止心中不断滋生的负面情绪。
身体眷恋不久前得到的温暖，更加难以忍受想要占据身体的寒冷。
少年穿着的睡衣不够长，在他身上颇为空荡。
“忍着。”曹弥觉得少年太麻烦，皱着眉嗤了一声，末了又忍不住开口吐槽道，“娇气。”
她捏住两角，伸直手臂抖了抖，把被褥抖直后平摊到地上。卧室空调正在运作，房间里热乎乎的。
曹弥把江玟这只胳膊的伤处都抹上药膏，才松开他的手，示意对方换另一只。
真好。
江玟唇角弯起，在房间里偷偷笑了起来。而后，似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目露慌张，转头看向旁边进入梦乡的曹弥。
棉签蘸着药膏，细细涂抹上狰狞渗血的狭长伤口。
江玟埋在被子里嗅了嗅，已经没有消毒水难闻的气味了，现在鼻子里充斥的，全都是太阳的味道。
裸露在外的唇色是偏白的粉。
冷到发疼。
他不敢去抓曹弥的脚。
“谢谢姐姐。”江玟躺进被子里，说了声姐姐晚安，而后乖巧闭眼酝酿睡意。
碘酒刚涂上去，火辣惊人的痛感就从伤口窜到大脑。江玟不自觉抖了一下身体，自口中嘶了一声。
是主人——
江玟弯着唇角进入梦乡，在夜里做了个美梦。
江玟想，喜欢。
实话说来，曹弥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看的样貌，长得比一般人稍微好些，却比不过电视里那些盛装出席、美艳逼人的明星。
他摸黑用水盆接的水，一点点悄悄往身上淋。冰冷刺骨的水，顺着胸口往下蜿蜒，轻易就吸走了体表热度。
会亲亲他，抱抱它，再冲他笑，分享悲欢与喜乐。
用镊子夹出一块海绵球，让对方抬起胳膊以便涂药。
直到身体上下没有一丝血色，他这才停下自虐性的举动，用冷到僵硬的手摸了摸额头。
嘘。
饱满蜜桃只需轻轻一摁，就能压出香甜诱人的美味桃浆。
又很暖。
剩下的地方窗明几净。
她这才看到江玟笑的时候，脸上出现的两个酒窝。
江玟睫毛又浓又密，像两把黑色的刷子。轻轻一刷，就能刷走眼底的阴霾。
随时间流逝，差点僵硬成一座雕塑。
曹·大冤种·弥累觉不爱，打从心底狠狠诅咒这帮心机深沉，想方设法从消费者这搜刮民脂民膏的黑心奸商。
他悄悄探出头，雏鸟般叽叽喳喳叫着：“姐姐？”
江玟没有打扰曹弥，也没做其他什么事，只是静静缩在床尾，把曹弥的脚挪到他的肚子上。
身体冷到极致，触觉也变得迟钝，手指像是碰上一面坚硬冰墙。
江玟缓缓眨了眨眼，努力勾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握住他胳膊的手软软的，他的皮肤贴在对方柔嫩的掌心下。
被剪掉指甲的小笨狗，爪子挠人一点也不疼，只能象征性在坏人身上挠几下。
要是能喜欢他，就更好了。
不过因为脸被冻僵了，努力笑的时候很痛。
太好了，主人还睡着，没被他的笑声吵醒。
少年短促从齿间滑出的声音，让他比起完全无知无觉的宠物，多了份男性的喑哑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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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洗澡，给他做饭，即使讨厌他打破原本的生活步调，也没像口中说的那样，立刻把他赶出去。
耳后几撮长发偷溜出橡皮圈的束缚，垂到肩膀，让她整个人在利落中多了几分慵懒，没有初见时那么冷漠无情。
因为常年吃不饱饭，他远没有同龄人显得高挑强壮。身上肌肉也没有，看起来很瘦、很弱小。
“主人。”这两个字，被他翻来覆去的咀嚼。
是他的主人——
完全不是一条能保护主人的狗。
“哈、主人。”唇齿张合，从口中吐出一小截舌尖，像是在低吟浅唱。
江玟：“zzzzz——”
他赤裸着身体，等身上水液自然风干，才重新套上曹弥给的睡衣，轻手轻脚走出浴室。
睡梦中的曹弥，感受到脚下有张温暖适宜的软垫，于是挪动身体，把脚往对方肚皮上压了压。
白天要当社畜没空玩手机，晚上躺床上拼了命地熬夜玩。零点之前，她是绝不可能睡着的。
曹弥睡得很沉，没意识到有人蹲趴在她床边，执拗地看着她。
曹弥：？
冷、好冷。
伤口被乳白色的药膏覆盖，灼热痛意变成微微刺痛，渗进源源不绝的清凉感。
曹弥：“”
心里酸泡泡一个接一个地冒个不停，她快要把自己酸死。不会吧不会吧，这世上不会真有人，一闭眼就能睡着吧？！
不过是一条忠诚的狗，想用温热腹部给主人暖一暖脚罢了。
江玟低低念叨着，在黑夜里一声叠着一声，怎么也不肯停下。
她这才真正吃惊地打量起对方。
他的梦里第一次没有伤痛，天上阳光灿烂，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地上也长满了花，满地都是用煎蛋做的，开得香喷喷的花。
身为宠物，主人不允许做的事，他绝不可以做。
只有离得很近才能看出来。
滴滴答答的冷水，像下午无情的暴雨，残酷冲刷着少年纤细柔美的身体。
更别论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游离在社会以外的疏离感，让其他人更难注意到曹弥的脸。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游离在社会以外的疏离感，让其他人更难注意到曹弥的脸。
“好暖和。”江玟穿着曹弥的旧睡衣，对着摊好的被子左摸右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问，“是给我准备的吗？”
曹弥一直以为的，在床下闭眼安睡的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
很香。
江玟眼睫颤抖，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
曹弥有些嫉妒，倒不是嫉妒少年精致美丽的面容，而是嫉妒对方沾枕即睡的超强能力。
想开点，人生在世不容易，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贴在地上阴暗爬行。
像是湖面微微漾起的两个漩，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被人忽略。
模样呆呆笨笨的，被欺负狠了也不会反抗。
曹弥用手钳在他的手肘处，防止涂药时对方挣扎得太过厉害。
不会吧。
少年倔强缩成一团，为了不打扰曹弥，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前一秒吸气声重了些，下一秒就会特意放轻。
手腕细到曹弥能用一只手环住，袖子撸上去，胳膊也是细细一根。
玩到深夜，曹弥打了个哈欠，眼角上都是泪。抑制不住睡意，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江玟冻得直打哆嗦，牙齿咯哒咯哒碰撞咬合，嘴唇又一次变为惨白。
江玟紧紧抓着盆，恨不得把手指都嵌入脸盆边缘。他一遍又一遍重复动作，机械性把水淋到身体表面。
不像是狗。黑夜中，这双眼睛亮得像狼。
看到江玟是这种反应，曹弥抬头问他：“痛？”
一连串叫了好几声，见曹弥被没他吵醒，这才悄悄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曹弥旁边。
没什么的。
晚安，主人。
怎么办、他想和她在一起。
不能停，他不能停下。
皮肤娇嫩的，一点也不像个男生。
曹弥没有说话，眼睛往下看，正好与对方对视。
好喜欢、好喜欢主人，主人也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江玟呼吸变得急促，想他如果真是狗，曹弥肯定会喜欢他。
曹弥刷着手机，大脑异常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不到曹弥喜爱，只能加倍加倍的努力，让曹弥不要那么讨厌自己。
为什么不能喜欢狗狗呢？
有些小的两个窝，嵌在难得有些肉的两颊。
曹弥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那样不怀好意的淫邪目光。她的坦坦荡荡，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地步。
江玟睡觉时习惯缩成一团，睫毛轻轻颤抖。灯光投射的光栅阴影，跟随他的呼吸不断变化。
可即使嘴上这么说，涂药的动作却还是放轻放缓了很多。
江玟点头，乖乖回应着曹弥的话：“痛。”
为了不让自己被主人抛弃，诡计多端的江玟小狗，特意跑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从此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主人。这也太幸福了。
闭上眼酝酿，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轻的呼吸声。
江玟从喉咙里发出低声呜咽：“主人。”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心想自己已经完全没救了。癌细胞扩散到大脑，步入了不玩手机，脑子会更清醒的癌症晚期。
骨头连着皮，没多少肉。看起来好欺负的很。
很热。
江玟想，这点冷不算什么，他很快就会习惯的。
江玟打破寂静，看向耐心给他上药的曹弥。“姐姐。”
睡着前他还在想，要是主人明天能改变想法，让他留下来，那该多好啊。
再多感觉就没有了，因为冷到传不进他的脑子里。
他真的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