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离家出走agai(5/8)

    沈亭闭了闭眼,“去年,五月二十一号,我们一起出去玩的那天。”

    去年啊……郑长东摩挲了一下西装裤兜里的戒指,沉默地看着两人。

    “那天……那天我是想找你的,可玫玫喝醉了,我就先送她回了家,之后再来找你时,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沈亭,我不知道那天你会……”

    “够了!”沈亭的眼泪蜿蜒而下,“我不想再听下去了!你如果早就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在那时候找女朋友?”

    顾江源慌了,“是,沈亭,是我懦弱,是我卑劣,是我该死!我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心意,心中只有恐慌,我一直以为自己会爱上一位女oga,然后结婚、生子。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你,甚至试图通过女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我发现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我还是爱你,可你的目光却已从我身上移开。”

    沈亭蓦地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那是一切错误与不幸的开始。

    顾江源拉上他的手腕,目光哀恳,“如果我那天早点去找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沈亭的声音满是强抑的颤抖,“如果那天你没带着你的女朋友出现,如果那天你没走,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是顾江源丢下他走了,揽着他新找的女朋友,言笑晏晏地离开。他喝得烂醉,连上了谁的床都不知道。

    顾江源颓然地放下了沈亭的手,以手覆面,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漏出。

    原来他们当初,只剩一步之遥。

    钻戒深深卡进郑长东的手心,甚至因过大的力气而扭曲变形,那是他打算在今天送给沈亭的。他们当初婚结得仓促,原本的婚戒被沈亭以弹钢琴不方便为由扔了,是以他又让人订做了一对,作为他们开启幸福新生活的证明,他已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对沈亭好。

    如今一切都已成泡影。

    他想起那个美好到不真实的夜晚,沈亭扑进他怀里,软软地咕哝了一句话。

    “顾江源。”

    所有的浪漫都宣告破裂,所有的美好都昭示着只是幻想。

    樱花哀伤落地,草木无声叹息。

    a城下了今年的三小节第五个音,你是故意弹错的吧?为什么?”

    方思抬眼看他,黑亮的眸子里显出淡淡的嘲弄,拂开他的手抬脚便走。

    沈亭丝毫没有被无视的尴尬与愤怒,反而在他身后喊道:“克里斯教授之后会来a大面试,你也一起来吧!”

    方思脚步一顿,紧接着逃也似地离开了学校。

    他当然明白,对于沈亭这样的贵族而言,这种事完全是一时兴起,就好像面对乞丐或流浪狗一样的高高在上的怜悯与施舍。可对他而言,这是他向上攀爬的唯一阶梯。

    那时的沈亭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一看似不起眼的举动,会给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将抢走他所有荣光,将他对艺术的理想与向往狠狠贬至尘埃。

    一曲终了,琴凳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鲜血顺着凳脚滑到地上,发出“嘀嗒”一声。

    方思抬头,本就苍白的脸上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双眼却满是猩红可怖的血丝。

    “教授,您可以收下我了吗?”

    克里斯震惊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郑长东的车开进街道时,正看见沈亭穿着一身黑色薄款风衣、带着顶鸭舌帽,行色匆匆地从一家药店出来。

    郑长东叫停了车,等沈亭的身影渐渐远去,才对着司机道:“去看看夫人买了些什么。”

    司机多年为郑家办差,忠心耿耿,再回来时也不禁在心底捏了把汗。

    “夫人买的,是……避孕药。”

    司机低垂着头道,甚至没敢去看郑长东的脸色。

    良久,才听到郑长东淡淡道:“走吧。”

    一辆黑色轿车在沈亭身边缓缓停下,车窗被摇下,郑长东英俊沉稳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出门连个司机都不知道带?上车!”

    沈亭惴惴不安,刚一上车就被郑长东拉进怀里揉捏着屁股。

    “还疼吗?”

    沈亭脸颊爆红,完全不能忍受他在司机面前如此亲昵,当即推开了他,小声道:“不疼了……”

    郑长东不急着在车里发难,当下也没再迫他,眼看着沈亭在汽车里坐得端端正正,连衣衫领子都被抚熨平整,心道不疼了正好。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沈亭忍不住问道。

    郑长东心内冷笑,面上却仍是和善,“今天公司事少,提前回来陪你。”

    一进别墅,沈亭就被郑长东半拖半搂地拐进了书房。

    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沈亭不好意思太过挣扎,由着他把自己带上二楼。书房门刚一关上,就看见郑长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药呢?”

    沈亭抿抿唇,自知事迹败露,乖乖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郑长东拿在手里看了几眼,随手扔到了沙发上,嘲讽道:“不错,还知道买长效避孕药,我还以为以你这性子,次次都要事后吃紧急避孕药。”

    沈亭小声咕哝,“我才没那么傻。”

    “你还有理了?!”

    郑长东吸了两口气勉强平复下怒火,上下打量了沈亭几眼,拉着人到了书房西侧面对着墙壁站好。

    “先站会儿吧。”

    说完这句,郑长东取出公文包里的项目资料,坐在办公桌后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除夕夜,万家灯火。

    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偌大的郑宅却是一片冷清,即使庭院内贴满了对联、窗花,在在整座别墅低沉的氛围下也显得格外压抑阴森。

    郑长东站在顶楼落地窗前,窗外烟花爆竹声与儿童的笑闹声不绝于耳,他却只感到阵阵的孤寂与寒冷。

    傍晚管家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夫人走之前留下的东西怎么处理,郑长东沉默良久,最后道先放着吧。

    说不定有哪天,沈亭会回心转意。他打开家门,看到的仍旧是妻儿美满、家庭和睦的团圆景象。

    就像以前他们度过的每一个愉快的新年一样。

    郑长东下楼走到衣帽间,打算换身衣服回郑家祖宅吃年夜饭。打开长长的橱柜正翻找间,胳膊肘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红色小礼盒,盒子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咔嗒一声,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两枚铂金钻戒。

    一枚是他自己摘下来的,另一枚是沈亭退回来的。

    说是退回来其实也不大准确,毕竟除了陪他出席一些宴席活动,沈亭鲜少会戴这枚戒指。

    郑长东蓦地想起他们结婚当天,装饰一新的哥特式教堂中,神父手持圣经,庄严肃穆,他拿起手中的戒指,正要给沈亭戴上时,沈亭的手突然向后缩了一下。

    或许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这段婚姻,而他竟蠢到现在才发觉。

    后来呢?

    郑长东努力回想着他们新婚之夜的更多细节,那晚沈亭似乎拘谨得很,他们毕竟才认识没多久,算上今天,拢共也才见了三次面。而他下午刚和沈家签了合同,面对沈家得寸进尺的贪婪窝了一肚子火气,当然不会对沈亭有什么好脸色。

    沈亭身上只裹了件睡袍,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他整整吸完了一根烟才不耐道:“你到底还打算站多久?”

    沈亭闻言更慌乱了,目光懵懂地看着他,半晌嗫喏地吐出一句:“我、我怀着孕,不能……我去客房睡可以吗?”

    郑长东觉得好笑,道:“你见过谁家的夫妻新婚当天就分房睡的?”

    沈亭面色更尴尬了,郑长东干脆道:“放心,我忙了一天,没心情操你。”

    沈亭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开心还是窘迫,当时的他更不会去关注这些,实际上对于沈亭的心思,他一向知之甚少。

    后来沈亭到底是上了床,却只抱着被子缩在大床的一角,防他跟防狼似的。郑长东伸手去捞他时,察觉到他肌肤都在颤抖,不知是怕是紧张。

    新房装饰繁奢,两人却不似夫妻。

    郑长东掀开了他的睡袍,手直接往人身后伸去,沈亭怕得要命又不敢推拒,只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任他动作,温驯的样子倒让他一下午的烦躁感逐渐褪去。

    “怀了孕的oga需要每天佩戴按摩棒,这你是知道的吧?”

    沈亭惶惶点头,紧接着又立马摇头,他觉得好笑,放开人翻身下床去找一早备好的工具,等一应准备妥当后,却看到沈亭连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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