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1)

    余栎把脱下的衣服洗了挂在通风口下,裹上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卫茑正靠着敞开的窗户吸烟,见了余栎后顺手将烟头按灭丢进烟灰缸。余栎身上带着热腾腾的水汽,水珠从发梢滴落在上身蜿蜒而下,滑过胸前两点隐入裹在腰间的毛巾里,走动间浴巾微微散开,露出三角区一点稀疏耻毛。

    他把浴巾往上提一提,示意卫茑去洗澡,自己盘腿坐在床上看手机,粉嫩嫩的乳尖还挂着水珠,晶莹得让人想一口吞掉。卫茑倒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颗漂亮的粉红果实,遗憾的是此时也还轮不到他品尝,他克制地叮嘱余栎把头发擦干,拿起叠好的浴巾走进浴室。

    卫茑没关窗户,偶尔有雨丝飘进来,窗帘也跟着像个白色幽灵似的飘荡,余栎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跟关系不算亲近的邻居大晚上跑到河边烧烤,现在又同居一室,自己也太没有戒备心了些。

    但他转念一想,一个年轻力壮的男生,就算想把他拐到山里挖煤也不是易事,又放下心来靠在床头把电视打开,找了部封面神神秘秘的恐怖片开始播放。

    恐怖片不算好看,余栎靠在床头昏昏欲睡,想着卫茑这样的单身大男人不一定会洗衣服,等他出来后帮他洗了衣服再睡,强撑着眼都快合上了,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余栎打起点精神坐直身体,然后为卫茑的好身材小小惊叹了一把。

    腹部肌肉块块立体分明,紧实胸肌几乎是走一步弹一下,余栎还偷觑了一下卫茑走动时腿间那个不停晃动把浴巾顶出来的形状,因为感觉自己像变态马上把眼睛移开了。

    我还小,余栎在心里理直气壮安慰自己,等我到他那个年龄也能长那么大。

    卫茑拧开瓶装水仰头灌饮,水珠滚过上下蠕动的喉结,暗红色舌尖舔过下唇水渍,余栎仿佛看到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这个人周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尽管是无形之物,但他本能觉得那该是桃色的,旖旎的,带有靡靡香气的。

    余栎捂住脸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呜声。

    卫茑有些意外的放下水瓶转头看他,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探身去关余栎那边的灯光按钮:“困了?把夜灯打开你先睡。”床有些宽,卫茑压在余栎身上伸长了手臂去碰开关,充满弹性的胸部把余栎的脸埋了起来,鼻尖抵在柔软乳肉里陷入一个小坑,随着卫茑的动作来回厮磨,刚洗过澡的清香扑了满鼻。

    余栎想说自己还不睡,需不需要帮他把衣服洗了,然而在经历洗面奶后因为过于害羞而陷入了精神恍惚,连眼角那颗小痣都成了胭脂色,猛地往被窝里一缩把被子拉到头顶,装成一个大面包不好意思说话。

    ,

    卫茑擦了擦头发后也钻进被子里,夜灯熄灭下去,余栎这才在黑暗中磨磨蹭蹭钻出脑袋:“我觉得自己有点坏心眼,这种天气想想无家可归的人,我觉得自己更幸福了。”他看着天花板想一想,“就好像,大家都在上课,只有我因为正大光明的理由请了假回家,躺在床上睡一整天那种舒服。”

    卫茑靠近他一些,两个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都是旅馆提供的清新香皂味,洗得干净净滑溜溜的大腿碰在一起触感很有趣,但贴得久了就泛起热来,卫茑捉住他的腿捏一捏:“坏孩子。”

    余栎心虚地钻回被窝。

    天光泛起冷淡青色,从窗帘的缝隙里钻出悄悄染在床上。

    “嗡——”

    余栎贴在卫茑背后紧紧抱着他腰,脸埋在光滑的脊背上,听到手机震动声朦朦胧胧抬起头:“嗯天亮了?”

    卫茑转身把他搂进怀里一只手拿起枕边的手机:“还早着。”余栎拱了拱把脸埋在卫茑肩窝里又睡过去了,卫茑按通电话压低了声音跟对方说几句话后挂掉了电话。

    余栎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捏着他的脸把他叫醒,他不情愿地睁开眼,长长的黑发盖在他脸上,余栎扫了好几下才把脸露出来,齐寓木正坐在床边低头看他,吓了余栎一跳,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的样子十分像个闯错房间上错床的失足少女。

    卫茑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齐寓木把一个袋子递给余栎:“睡得这么香,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

    ,

    余栎接过袋子打开,里边的衣服还带着标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然后觉得齐寓木这个人品味挺差的。

    敞袖的粉色连帽衫盖住手背遮住屁股,裤子偏偏是条穿上跟没穿一样的短裤!要多少女有多少女的一身打扮,衬得余栎像个细皮嫩肉的小兔子,双重意味上的兔子。余栎摸了摸自己晾在通风口下还没干的衣服,忍辱负重穿着这一身把自己的衣服塞进袋子里。

    昨晚下了一夜雨,早上气温有点低,一出门冷风吹得余栎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瑟瑟发抖,坐进车里时腿冻得跟冰块一样。。

    齐寓木也开了车过来,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卫茑手搭在方向盘上跟余栎解释:“这里没早餐铺子,回去再说。”余栎对早饭持可有可无态度,他还有点困,腿上盖着外套想再眯一会,靠在后背酝酿睡意。

    他一边企图捉住脑子里那点瞌睡的尾巴,一边看着窗外出神,这附近有不少果园,每隔一段路两边都摆着几筐黄澄澄的橘子吸引人视线。早上的公路车辆稀少,橘子还没被尾气喷得灰头土脸,沾着露珠颜色鲜亮,看起来就水分饱满的样子。余栎把车窗开一条缝往外看:“你吃橘子吗?我觉得看着还挺!”

    后边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色车辆突然撞了上来,卫茑抓住余栎的帽子把他往里一拖猛打方向盘,余栎被带得甩进座位里还没反应过来,车身就剧烈震荡嘭得一声撞上路边一棵一人粗的杨树,蹭掉大片树皮才止住车身打转,余栎被跳出来的气囊迎面击中,额头也在玻璃上撞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来神。

    额角一跳一跳的发疼,他伸手摸到了点血,不过不多,正要转头去看卫茑怎么样,车门突然被人从外边拉开,有人把他从副驾驶座抱了出去。

    是齐寓木,看到他们被撞后就立刻停了车,他把余栎放在路边,拽住驾驶座那边挤在树上变形的车门,用力踹几脚把车门拆下来,卫茑看起来情况还好,人也很清醒,只是一条腿被卡住了,卫茑甚至还拍了拍齐寓木的脸安抚他。

    余栎一边给齐寓木找工具一边打120叫救护车,撞了他们的那辆黑色轿车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余栎给120汇报完方位后又要打110,一只手从斜刺里夺走他的手机,齐寓木低头将已经输上的三位数字删掉,把手机还给余栎:“乖,不能报警。”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然而眼神里已经是满满的烦躁和戾气,似乎是强压着不耐烦搪塞余栎:“商业纷争,报警了我们也会有麻烦。”

    ,

    余栎不敢问他,卫茑的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余栎不能碰他卡住的腿,咬紧了牙手足无措,卫茑反而安慰他:“别怕,没事。”

    齐寓木一直站在路边打电话,余栎握着卫茑的手跪在车边陪他,两辆越野车出现在视野里,在齐寓木的示意下停靠过来,车上的人拿着工具来到卫茑身边,训练有素锯开车台,小心翼翼把戳进卫茑腿里的零件移开,立马拿纱布缠住冒血的伤口。

    救护车此时才赶到,齐寓木的人帮忙把卫茑抬到了车里,发动越野车为救护车开道。齐寓木像拎兔子一样揪住余栎把他提到自己车上,余栎手上还沾着卫茑的血,呆呆愣愣坐在副驾驶,齐寓木在后视镜里扫一眼他头上伤口,“抽屉里有毛巾,把头捂住,到医院你也要去做个检查。”

    马不停蹄到了医院,余栎看着被推走的卫茑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就被一个穿西装长得像黑社会的彪形大汉拎住各个检查科走一趟,脑部心电图超做得他头昏脑涨,还好头上血糊啦的伤口被酒精擦干净后只是一片擦伤,医生尽职尽责的帮他包了起来,得出结果并无大碍后才把他放回去。

    被送到卫茑的病房时卫茑已经安定下来了,左腿打了石膏吊在病床上方,其他一些小擦伤也被涂了药,余栎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睫毛一颤一颤就要哭出来,长这么大,车祸他还是第一次亲历,尽管觉得自己这么大个男孩子哭鼻子实在丢人,但又忍不住眼眶发红,眼泪蕴在眼角,水光一晃一晃,“疼不疼?会不会影响走路?”

    卫茑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骨折。”

    “不过,”他转头看憋成只红眼小兔子的余栎:“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能要麻烦你搬过来照顾我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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