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是婚礼的婚礼、农村夜明珠台灯A(3/3)

    “鲶鱼……”柯以湛却很嫌弃,木桶里黑黢黢的大鱼足有三斤多重,可是鲶鱼,他不自主的想起臭水沟、厕所粪水坑里的埃及鲶。

    “看着好大啊,哥夫,鲶鱼哥哥可喜欢吃了。”小鱼大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的夸赞:“哥夫你对哥哥真好~”

    柯以湛臭屁的翘尾巴:“那还用说?他真爱吃鲶鱼?”

    小鱼点头,小指头戳着鲶鱼玩儿:“尤其是水塘大嘴黑胡子,哥哥说鲶鱼没有刺,他喜欢,但北地很不好抓。”

    仔细观察鲶鱼,不是八根胡子,黑黢黢的身体,干干净净的没啥臭味。

    柯以湛放心了,摸熊孩子的头,咧嘴笑:“你用渔网兜着鲶鱼回去,我在后面拎着水桶,让你哥哥高兴高兴。”

    “嗯!”小鱼乐的屁颠屁颠,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娃子抱着三斤多沉的大鱼一溜烟跑上去,柯以湛跟不上。

    “唉,你慢点儿。”

    江竹鸳刚把绣架搬回卧房,出院子就看到两个活宝粘的满身满脸都是泥巴,他家男人像个落汤鸡的狼狈样子,笑出声:“看你们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从河里捉了什么宝贝,快些去洗脸擦身换衣裳,热水都备好了。”

    小鱼兴奋的比划着:“哥哥,哥哥你快去看呀,好大的鲶鱼是哥夫抓的!还有黑蛋!”

    “嗯嗯,明天再看,明天哥哥都煮了给你俩做好吃的。”江竹鸳撵了柯以湛进卧房洗脸擦身,带着小鱼进右耳房给他擦洗小脏脸儿。

    小鱼洗完澡舒服的滚进软绵暖和的薄被窝里:“哥哥晚安,小鱼要吃黑蛋……黑蛋……”

    迷糊的小馋猫扛不住困意,沾床就睡着。

    “呵呵。”江竹鸳轻笑,拿走油灯,走出耳房关门。

    他回到卧房,柯以湛并没在屋里,江竹鸳明了的转去厨房。

    果然,男人洗干净穿着白中衣中裤,蹲地手执火捻子,对着木桶探究的看。

    “还没被折腾够?快回屋睡觉,我来收拾。”

    柯以湛拉着他一起蹲下看,低声:“我都弄好了,鲶鱼养在木盆里,螃蟹地蝲蛄和黑蚌在木桶里,我刚刚往里放一点油让它们吐沙,结果,你看——”

    目露惊奇喜悦的柯以湛指着木桶让江竹鸳看。

    黑蚌缓缓张开嘴,露出里面白蚌肉,随着蚌壳张开三分之一,突然一丝珠光射出,骤亮了小半间厨房,把柯以湛和江竹鸳的脸都照亮了。

    “夜明东珠。”

    江竹鸳比柯以湛淡定许多,也很高兴,瞥他一眼:“这东西都在深水里,十几年才得一颗,夫君,你还真是撞了大运。”

    柯以湛乐的合不拢嘴,挽住江竹鱼的胳膊:“嘿嘿,不要这样夸人家,人家会骄傲的。”

    江竹鸳猛地一抖,恶心够呛:“好好说话。”

    “不是挺好的吗?你为啥不高兴呢?”柯以湛看江竹鸳的脸色很复杂。

    江竹鸳挑眉:“夜明东珠只供官家使用,商贾白丁庶民若采摘了每年得给官府巨款赡养。而夜明南珠,是可以流通贩卖的,个头也小很多,不会这般亮,价钱也低廉。”

    柯以湛默然,小暴脾气忍不住了:“他妈的,什么狗屎道理,干脆我放个屁也是官家的呢?”

    江竹鸳捂住他的嘴,淡然一笑:“可不就是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令条如此,也不是那般严格,很多巨富都用,这荒山野岭的,谁认识,谁管咱家?不卖就没事。”

    “我还寻思能卖了,给你和小鱼赎身呢。”柯以湛蔫了,垂头丧气。

    江竹鸳利落的拿了锋利的割肉刀,走回木桶边捞出黑蚌,把蚌撬开取了夜明东珠,道:“你以为呢?咱们这颗足有一寸多大,万把两银子都不止。”

    柯以湛咂舌:“靠……咱偷偷卖了不成吗?给你和小鱼赎身后,咱们拿着银子离开楚国?”

    江竹鸳动容的看着男子:“夫君。”

    柯以湛要兴奋激动了,以后能过逍遥奢侈的美滋滋小生活了,却见江竹鸳冷静的摇头:“不妥。”

    “为什么?”柯以湛真激动了,是气的,不解的。

    江竹鸳按住柯以湛的肩膀:“夫君,你可知,你如何发卖?不论是谁,哪怕巨富商贾也不敢如此,他们都是把东珠送给官宦老爷获取些微好处,而权钱交易都在双方地位同时获益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完成。你我是什么人?你前脚去了当铺、古玩铺,后脚就会有人盯上你,你以为,卖了东珠,你我能出城?那当铺的老板给出去那么多银子,会放过你我?那当铺、古玩店的老板敢收这掉脑袋的东西?再者,你我才离开郡王府数月,难保没有人盯着你我。”

    柯以湛被说动,憋气的抱着头,委屈的转过身埋入江竹鸳颈窝:“唉,那夫郎,你说咋办?”

    江竹鸳眼里闪现一抹慧黠,摸摸小夫君的头:“你且等我下。”

    他拿出一支木锥子沾了灶膛里的火炭,对准东珠一戳烧。

    “啧……可惜了。”柯以湛肉疼的看着明亮惊艳的大东珠烧出一个小黑点儿。

    “我家还未落罪时,有幸见过我爹送我阿姆的南珠,东珠和南珠其实普通人难以分辨,但东珠没有杂斑,南珠却有明显的杂斑,我戳烧一个小黑点儿,就无人怀疑这是价值连城的东珠了。”江竹鸳微笑。

    柯以湛耸肩:“可它也不值钱,没用了啊。”

    “谁说的?你看——”

    江竹鸳抿唇笑,拿了一盏新的烛台,把东珠固定在烛台上,那珠子太大太亮,厨房亮堂堂的,吹毛可见,罩上黄纱灯罩后,瞬间,珠子暗许多,却也照亮了大半间屋子,比那油灯强几百倍。

    “日后我做针线,小鱼晚上做功课,就不费眼睛了。”江竹鸳冷柔的声音拂过柯以湛苦涩皱巴的心田,鼻尖安抚亲昵的蹭蹭柯以湛的侧颜。

    柯以湛好笑搂住江竹鸳脖颈:“嗯,环保,终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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