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携帅哥归乡、住闹鬼寺庙亲吻亲热A(1/3)
“管家。”北郡王阴沉着脸“给他纸笔让他写和离书,再把官奴契转到他户籍下,撵他们滚!!滚出北地!!!永远不许他们入北地!!”
雨水淅沥沥的剐打在面上,柯以湛丢脸的流泪了,费劲儿的把江竹鸳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扶着江竹鸳的腰,亦步亦趋的跟着管家。
雨水流进眼睛里,刺疼,他活了二十三年,这天,把能收的辱骂和尊严,全都丢尽了。
好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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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王府后花园狗洞边侧小门。
柯以湛身上挂着七八个破布行囊,半扶半搂着江竹鸳,满身雨水和汗水已经分不清了:“你撑着……等出去我带你去看郎中……小鱼跟着我们……”
小鱼头一双小胖手也帮着扶自家哥哥,小人不到大人腿长就懂事还坚强。
这个月柯以湛也不是没见过楚国北地的小哥儿,像江竹鸳高壮的还是罕见的,压得他快要倒下了。
一种弱鸡之感让柯以湛不服气,非要撑着江竹鸳。
“姑爷……多谢你……”江竹鸳虚弱的道,他被人扶着勉强能走路。
柯以湛冷笑,痛快咬牙道:“以后姑爷的称呼就免了吧,刚刚我已经立下和离书,我可是个‘抛弃’县主的负心汉,你可是勾引我的妖精小君,以后你我相互扶持,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当兄弟吧!”
江竹鸳静静的看着柯以湛,这书生从前虽然弱而迂腐,但现在确实焕然一新,风雨飘摇中,他竟然也没有丢下自己这个累赘和他的弟弟小鱼。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官奴,在柯以湛名下挂了籍贯就代表着柯以湛以后要替他们偿还二百两纹银的官府赎身钱。
“哗啦啦……哗啦啦……”雨越下越大,三人走出百十来步远,身后突然传来叫嚷声。
“等等……”
柯以湛和江竹鸳回头,就见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老阿姆挎着篮子亦步亦趋的走来。
“李阿姆。”江竹鸳冰冷无波的琥珀绿眸终于带了些异样,眼尾红。
那老阿姆是花房的粗活低等奴才,年过八十无子无哥儿,从江竹鸳十五岁抱着小弟江竹鱼入府后,一直都照顾他们两个,也是江竹鸳唯一愿意亲近的人。
李阿姆哭着搀扶住江竹鸳:“孩子,好孩子,好小鱼儿,苦了你们,离开那是非之地也好,姑爷是个好的,你和你弟弟也算有个依靠,这一篮子吃食还有一瓶伤药几十个铜板,是老阿姆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了,呜呜一定要爱惜自个儿,保重啊。”
江竹鸳鼻音浓重,惨白的脸笑着,眼泪硬是没掉:“阿姆……谢谢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李阿姆抹去浑浊的泪,哭的很是伤心:“呜呜呜好孩子……去吧……姑爷您……您对这两个孩子好些……”
柯以湛感激万分,拱手硬声道:“李阿姆,山不转水转,我不信我柯以湛就没有发迹的那天,若有,我和竹鸳定当来北地接你回家,颐养天年!”
李阿姆淡淡笑了,点头:“唉,老阿姆等你们,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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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三人去东市雇了一辆牛车。
车子颠簸,柯以湛把自己行囊里所有的衣裳铺在木板车上,扶着江竹鸳趴下:“来,你趴着舒服些。”
一路上折腾到晚上,虽然敷了药膏,可他们在路上颠簸了足足得有两个多时辰,天都黑了,可江竹鸳一声痛都没喊过,一句‘苦’也没说过。
柯以湛着实钦佩江竹鸳,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小鱼,照顾一大一小也忘了身上的饥饿。
江竹鱼睡的打着小呼噜,一只爪子紧紧抓着哥哥江竹鸳的手指,五岁的小哥儿倒是心大,比起现代的那些小公主少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谢谢姑……谢谢你。”本来下意识又要叫‘姑爷’,江竹鸳及时改了话头儿。
柯以湛笑,还有心情苦中作乐:“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以湛,我叫你竹鸳,或者你想叫夫君也行啊。”
江竹鸳低头没吭声,大雨已经停了,江竹鸳的睫毛是混血人特有的浓密纤长,现在全被雨水浸湿,一滴水珠沿着卷翘的弧度“啪嗒——”低落。
柯以湛看呆了,江竹鸳清冷平静的叫他:“以湛。”
“竹鸳。”柯以湛心花怒放,继而又自嘲苦笑,抹了把脏污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副样子。
自惭形秽还色胆包天。
柯以湛讪讪的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提醒:“等下有驿站,我们休息一夜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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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驿站,在小二的帮忙下搀扶着江竹鸳进了客房。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要了一间大房四十个铜板,加上刚刚打‘牛滴’的十个铜板,李阿姆给的一百多个铜板转眼花了一半。
照这种开销,他们都得饿死在半路上。
实在是太穷了,柯以湛夜不能寐,但终究抵不过舟车劳顿,在凳子上睡着了。
黑夜里,江竹鸳睁开眼,给弟弟掖了被子,拿了件粗布外衫缓缓扶着床栏、桌子……走过去,给柯以湛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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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小二,给我们上三碗素面送到房间里。”
“好嘞。”
柯以湛实在太饿了,饿得心慌难受。
一碗素面三文钱,上面还卧着一颗黄橙橙的荷包蛋。
江竹鱼呼噜噜的吃着,可爱的包子脸灿烂的笑着:“太好吃啦!!唔唔……哥夫谢谢~”
看着江竹鱼像是早晨最明媚的小太阳,天真可爱的小孩就是容易满足,看着让人心情都好了。
“不客气,你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柯以湛按住了江竹鸳要把蛋给小鱼的手,把自己的荷包蛋夹了一半儿放入小娃娃的面碗中。
江竹鸳心一动,轻叹:“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五十来个铜板,还有一篮子李阿姆给的粗面馍馍。”柯以湛很光棍的说。
吃过饭后,整理行囊准备出发。
江竹鸳指着包裹:“我包里还有一双旧靴子,能当十几个铜板。”
柯以湛拿出来一看:“鞋底子都磨成这样了,怎么当?我看看我的包裹!”
他的包裹都是北郡王府那些奴才嫌恶的一股脑的把他的旧物全都塞进粗麻袋里打包扔给他的。
七七八八的也有不少个。
打开后里面多是粗布的衣裳,还有五件洗的褪色的陈旧细布长衫,中衣等,古旧脏污的粗布床单……不过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有一包红丝缎的新郎喜服。
“哥夫这件衣服好漂亮呀~”小包子赞叹。
“嘿嘿嘿,还有意外收获,竹鸳,你看看这套喜服能当几个钱儿?我记得古代丝绸很昂贵嘿嘿——”柯以湛很高兴的拿着衣裳给江竹鸳看。
江竹鸳摸了一下:“是上等的苏缎。”
他看了一眼柯以湛,觉得怪怪的。
按照以前的柯以湛,此刻应该很是酸唧唧的感慨什么‘多情自古空余恨,县主连喜服都嫌弃’之类的痴男话吗?
柯以湛眼珠子都能冒出来:“那能值几个钱儿?”
江竹鸳思虑片刻:“嗯,有些旧了,我曾经见过县主身边侍奴穿的缎子,听管事说是一匹五两银子,而苏缎会更高。”
柯以湛简直要一蹦三尺高:“那太好了,过了驿站走十里地就是绵阳镇子,那里有当铺,我们这就启程,只可惜要绕路了,明明直走就好。”
江竹鸳唇角微勾。
不怎么笑的人,偶尔一笑真是太撩人了。
柯以湛有些不敢对视江竹鸳的眼睛,笑着挠挠头,突然想起江竹鸳身体有伤,道:“竹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小鱼在驿站等我,我去当了银子后雇一马车或是牛车来接你们,你的伤口昨夜我看有些发炎,不能再移动了。”
江竹鱼害怕的叫,一把抱住了柯以湛的大腿,委屈的包子脸要哭:“不!哥夫你走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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