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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夕阳渐渐西斜,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荔枝道:“我在集市上买的秧苗呢?都过了六日了该不会都死了吧?”
她实在是太后知后觉了,秧苗的确已死,都晒成苗干儿了。
但是,总有心思细腻的人,早早就处理好了这一切。
荔枝指着檐下的竹筐道:“小姐在那儿,婢子都带回来好生养着了,只是你现在可不能去弄这些,身子要紧。”
荔枝望着秧苗回想起昨日之事,其实这秧苗并不是她去处理的,那两日她光顾着照顾温宴,早就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等她记起之时,秧苗都死了个透彻,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得,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出府采买的时候,便看见雨竹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菜苗走了进来。
一番细问才知是张阑之大人准备的,他还嘱咐不必告知小姐,只说侍女们自己准备的就好。
张大人真是个好人,荔枝暗暗叹着,做好事都不留名。
温宴伸长脖子看了看,偶然瞧见菜苗还在,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吓到我了,还以为你把它弄丢了。”
“放心,小姐,婢子都记着呢。”荔枝帮小姐捏着肩膀,絮絮叨叨的又重复叮嘱,“但是小姐现在可不能去弄,你身子还没好利索。”
温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虽然伤口不深,但疼是真的疼,她又不会傻到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现在不弄这个,伤口还没好呢,这样,你去找周管家寻些人过来,就说我有吩咐。”
“是,婢子这就去。”
荔枝出去的时候安排了两个丫鬟守着小姐,千叮咛万嘱咐让小姐一定不要随意走动,温宴只好苦笑着答应。
之后,寻好了人,一一吩咐下去,让仆从将揽月阁的花园东边儿开垦了一块地出来,当做菜园基地。
又找了会种菜的菜农过来松土勾行,最后挖坑种上秧苗,按照种类一一排好。
到了上灯十分,这些秧苗都被顺利的种在了泥土里。
温宴坐在院子里望着东边种的整整齐齐的菜苗,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荔枝倒了一盏梨子饮,递到温宴手上,跟着她一同看着满园子绿油油的菜苗心情极为惬意。
这一刻,是她这些年里过得最开心最自在的。
荔枝扭过头看着笑容满面的小姐,忽然就在想,若是她能一直待在府中多好,她愿意一辈子照顾她。
这个半路主子对她实在太好,好几次在大人要责罚她的时候都将她保下。
这种善良温柔的主子可遇不可求,她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啊,能够遇见她。
有希冀就有烦恼,只是,只要一想到温宴的真实身份她就难受极了。
不知道大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相处了这么久,他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的未婚妻有一点点动心啊?
第22章 多嘴
余光瞥见身旁之人一会笑一会儿摇头的,温宴很是不解,问道:“荔枝,你在干什么?又是笑又是挎着脸的。”
荔枝胡思乱想被抓包,她有些慌,磕磕巴巴道,“小.....小姐,婢子没做什么啊,就是担心你的腿.......”
“哎呀,没事的。”温宴笑吟吟的戳了戳荔枝圆乎乎的小脸,“别担心了,不过是伤了条口子,过段时日就好了。”
“辛苦小姐了。”荔枝撇撇嘴,心里有些难过。
......
温宴的腿伤的不算严重,几番用药调养以后就完全好了起来,赵彦辰期间象征性的也过来看过一眼,之后见没什么大事忙就起了手头的案子。
可以自由走路之后,温宴也开始投入到种菜大计之中去了。
不过,她身子不适合做重活,除草翻地这样的事情都是下人在做,她只在菜园里摘摘菜或是浇浇水。
午间还是会做好饭菜自己送去刑部,或是让荔枝拎着送去刑部,总之两件事一件都没落下。
一来二去间,赵彦辰的身子确实好了许多。
他们二人皆忙碌着,只不过一个忙着朝中之事,一个忙着菜园与吃食之事。
温宴除开做菜,剩余的空闲时间都与这些菜苗为伍,乐此不疲,像是找到了快乐源泉。
她还给这扩出来的菜园取了个可爱的名字,唤作圆圆。
因为这菜园的形状近似半圆,遂得了这个名字。
并且,她种出的菜的的确确为府里省了些银钱,但在赵彦辰眼里简直就不值一提。
他也懒得跟温宴计较,就随她去了。
这段时日,雨水渐渐又多了起来,温度也跟着高了好几度。
温宴屋子里的披风衾裘绒帽早就收起来了,衣柜里被荔枝换上了多套轻盈的衣裙,不过大多都是白色。
在温宴的强烈要求下,买的都是二三两银子一套的衣裳,她认为十两银子买件衣裳实在太过奢侈,她穿着心疼。
兄长的银钱又不是大水漂来的,都得存起来,万一往后急用钱拿不出来可怎么办。
她将省下来的银钱在银庄专程开了个户头,存了进去。
这是她的小秘密,旁人都不知。
今日刚过午时一刻,温宴便戴着帷帽蹲在菜园里给菜浇着水。
这些菜在她与下人的精心照拂下个个长势喜人,尤其是那一整块青翠欲滴的大白菜更是长的水嫩嫩的,素手一掐叶片都能沁出水来。
这块白菜是她所种的几类菜中长的最好的,除了底下见不到阳光的叶片被吸走了养分枯黄了,上面新鲜的叶片没有一丝虫眼,简直堪称上品。
这已经是第二茬了。
第一茬的白菜除了吃了,其它的都被温宴泡在酸菜坛子里,专程请了制泡菜的婶子过来教她做的。
檐下整整齐齐的摆着五个酸菜坛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辣椒红了以后都摘下来用线系着蒂把整整齐齐的挂在檐下搭起的竹竿上面晾着。
一排一排的,红的似火。
赵彦辰从刑部下职回来路过揽月阁,遥遥瞥见菜园里白衣少女站在一片绿波之中拿着一个棕色木瓢浇水,恬静且美好。
他在梨树下停住脚步,垂眸扫了一眼手中刚拿到的对汪家的惩罚文书,想着南坊街温宴受伤之事算是了结了。
这一次,令人厌恶的汪鸢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大人,要不要属下将这文书送去给小姐?”林值在一旁低声问道。
前些日子,他与岑淩走街串坊收集了证据呈给自家大人,赵彦辰雷厉风行,立即派人将参与此事的人抓起来送进诏狱。
没过多久,那些人便都招了,将幕后主使全部供了出来。
赵彦辰当日便入朝将此事上报给晋帝,晋帝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派人将汪海召进宫中进行了训斥罚了俸禄,并且对参与此事的许氏与汪鸢实施了严厉的处罚。
朝廷命官本就要以身作则,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他们的行为举止就像是一面镜子影响自己,也会影响百姓。
晋帝最不能容忍臣子后宅不宁,更忌讳戕害同僚家眷,一旦发现必会严惩不贷。
更何况汪海现在是晋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抓住他的小辫子惩罚汪鸢与许氏更是易如反掌。
“大人,要不要属下送文书给小姐?”见自家大人在出神,林值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他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喜讯,小姐见了一定会开心的。
“多嘴!嫌先前罚的不够重吗?”赵彦辰回过神来,冷冷的斥道。
“不不不。”林值忙不迭的道,“大人,是属下多嘴,属下错了,属下不敢了。”
他简直欲哭无泪,以为大人拿着汪家处罚文书回府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告知小姐,他为她报仇了呢!
没想到,大人好像根本就没这意思,他又会错了意。
林值感觉自己的小脑袋越来越跟不上大人的步伐了。
菜园本就与他们隔得不远,这一声训斥清楚的传到了温宴的耳朵里。
她挑起帷帽的纱帘转身看过去,便看见自家兄长着一身青色长袍站在树荫下,足上的皂靴被阳光照的有些反光。
“哥!你来了怎么不唤我一声啊?”温宴拨了拨攀膊,朝兄长挥舞手招呼着。
赵彦辰登时狠狠瞪了林值一眼,怪他惹到温宴,他本不欲与她说话的。
“送回书房放入暗室,敢多嘴一个字,小心你的脑袋。” 他将文书扔给林值,“去太医院问问我要的舒痕膏制好了没有,若是制好了请张司长一并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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