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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敛眼中有些兴味,问出了朝臣最关心的问题,“坎蒂思公主能够继承王位?”
坎蒂思抬眼,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避重就轻说道,“土伦国国王子女均可继承皇位。”
法典上是这么说得,当然她上面有很多哥哥姐姐,王位轮不到他就不用说了。
叶敛当然清楚坎蒂思隐下的事实,却也不揭穿,只道,“贵国当真开明。”
朝臣虽然惊讶,但一个有继承权的公主,足以代表土伦国与大周的不同,如此说来,派一个女人来应该不是看轻大周,那便够了。
大周作为宗主国,理应宽容,毕竟原来南诏土司也不乏女子。
叶敛拉过钟离熙的手,暗示一样地捏了捏。
他问出这句话可不是白问的。
钟离熙怎能不理解圣上的用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女子称帝的女皇似乎并非没有可能……
今日注定是热闹的一天,无论宫内还是宫外。
觐见完使臣还不是结束,晚上还有宫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宫宴可以携带家中女眷,后妃和命妇都可以大饱眼福,看个稀奇。
舞姬轻歌曼舞,举杯畅饮,一旁的画师细细端详,将眼前这副盛世景象呈现于画上。
坎蒂思摸了摸身上柔软光滑,仿若云朵一般的衣裙,再看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以及诸位夫人小姐的首饰和白嫩的皮肤,不由得想起父王的话。
父王不缺公主,她却是其中最美的一位。
坎蒂思深知父王的宠爱中的待价而沽,既然是作为礼物送出去,强盛繁华的大周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生活在这个遍地黄金的国家,绝对比嫁给土伦国的贵族要好。
她身为土伦国国王最受宠的公主,却也不是日日能穿丝绸,难怪父王对大周如此看重。
坎蒂思沉思过后,笑着上前与大周皇帝敬酒。
“坎蒂思擅舞,愿为大周皇帝献上一舞。”
多么熟悉的话!
朝臣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西秦和北燕送来的两位公主。
这两位公主同样是爱慕圣上,最终还是被圣上的冷漠击退,早就已经各回各家。
朝臣看看这位美艳的坎蒂思公主,难不成能让圣上破例?
第107章 杀夫
坎蒂思觉得这些大臣的沉默有些奇怪。
土伦国的使臣倒是极为欣赏公主的聪慧识趣,上前助攻,“坎蒂思公主的舞技我土伦国上下无人不晓。”
前来大周的各国,唯有他们土伦国带来了高贵的公主,其余虽然也有贵族的女子,却比不得坎蒂思貌美,他们土伦国自然要抓住机会。
外使目光隐晦地扫过大周皇帝身边的女人,这个端庄高贵,迥异于坎蒂思的女人,便是大周皇帝的妻子。
这个国家不会因为远道而来的公主将皇后废掉。
不过当不成妻子,一个情人总可以。
凭大周的富饶,也足够土伦占便宜了。
叶敛自然看出土伦国两位外使的野心勃勃,“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跳舞,不是大周的待客之道,公主的好意,朕心领了。”
朝臣闻言,既觉得理所应当,又有些可惜,土伦国的舞蹈,他们还真没见识过。
不过陛下要是因为小小的土伦公主就破了戒,如今的后宫也不能就皇后一人。
坎蒂思看出大周皇帝不是假意推辞,只得佯装天真,“那改日坎蒂思再给皇帝陛下跳舞。”
“公主仰慕大周文化已久,见到皇帝陛下太过激动,皇帝陛下莫要生气。”外使跟着说道,“难得见公主这般高兴。”
外使一脸欣慰,“公主是我们国王的掌上明珠,为表示我土伦国对大周皇帝的重视和尊敬,国王愿将坎蒂思公主献给大周陛下。”
坎蒂思脸颊上露出玫瑰般的羞涩,却还是大胆表白,“坎蒂思爱慕皇帝陛下,见到陛下太开心了。”
如此大胆的表白,几乎是送上门的美人,连名分都没要,何等痴心。
叶敛却是依旧冷酷无情,“朕已经有了皇后,后宫不会再进人,坎蒂思公主无名无份地太委屈了。”
“公主若喜欢大周风光,可慢慢欣赏。”
意思就是留在大周可以,想进后宫没门。
坎蒂思虽然官话不太好,但还是听出了大周皇帝拒绝的意思。
“我不漂亮吗,皇帝陛下?”坎蒂思哀怨地说道。
叶敛笑道,“公主很漂亮,但朕更喜欢皇后,公主年轻,可以另寻有情人。”
钟离熙微微一笑,受宠若惊道,“臣妾多谢陛下厚爱。”
坎蒂思妄图从大周皇帝的脸上看出丝毫勉强,土伦的疆域比不得大周,也没有大周富饶,她的父亲仍然有很多女人,更不用说无名无份的情妇。
大周的皇帝却说他只要皇后就够了。
“皇帝陛下真是痴情。”坎蒂思认真道,“其他的人我看上谁,陛下便能赐婚吗?”
叶敛不否认前半句话,只道,“大周有句古话,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公主与他两情相悦,朕和皇后都可为公主赐婚。”
坎蒂思这才罢休,“坎蒂思祝大周的皇帝和皇后长长久久。”
后面的宫宴风平浪静,原本准备给大周皇帝送美女的外使也歇了心思。
毕竟他们找来的美女身份和美貌均不及坎蒂思公主,大周皇帝连坎蒂思都拒绝了,更何况接受他们的美女。
外使一个个都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欣赏大周歌舞,品尝大周食物。
他们虽然不一定能听懂歌舞的内容,但看起来总是赏心悦目的。
宫宴结束,叶敛拉着钟离熙先行离开。
船队的热闹维持了两日,但很快就被朝堂的一件大事淹没。
松江府出现了一起恶行,妻子杀夫,由于太过匪夷所思,事件的来龙去脉被松江知府送到了大都。
“男尊女卑,夫唱妇随,是天理人伦。妻子无视尊卑杀害丈夫,应当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何等恶行,陛下若不昭告天下此人终食恶果,天下哪有规矩尊卑可言。”
“陛下,松江知府将此恶妇关押,理应尽快处决……”
谏官群情激愤,纷纷进言。
叶敛却是始终没说话,冷漠地看着朝臣发挥,有些问题爆发出来比憋着更好。在他决议和钟离熙一起,推动女子走出家门,自力更生的时候,就想到过如今的场面。
生儿育女、操持家里的功劳会消磨在小事中,让人难以注意,白花花的银子却不会骗人。
当女子见识过家庭之外的世界,又恰好承担起不逊色于丈夫的责任时,又岂能甘心低人一等。
这是人性。
朝臣担忧的便是如此。
“男为阳,女为阴,男耕女织,男主内、女主外方是兴家之本。”
“古往今来,重农抑商,陛下宽容商户,百姓追利,才使得道德败坏,有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女子养家糊口减轻家庭压力到底是好是坏。
朝臣一直对皇后在汴梁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看在钟相和圣上的面子上,此刻却群起攻之。
自进入父系氏族后,女子便退居二线,依附男子求生。
叶敛继位后,抚孤院、织造局,再到女官,有意提高女子生存空间的意图很明显。
甚至有心人早就对皇后出现在太清殿而不安,不过因为相安无事,暂时忍耐。
如今杀夫案一出,朝臣却是无法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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