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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仪慌忙捂住他的嘴,但终究晚了一步,小孩的声音清亮亮的,隔老远都能听着,果然就见昆五郎似有所感地从车帘外探进头来:“怎么?”
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小家伙就长高了一大截吧?
她反应过来后就噎了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嘘!
长仪如今也不拿他当作简单的人儡来瞧了,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头就算翻遍四海书史,也非要查清他的身世不可,免得再被他糊弄过去。
“可……这不合常理啊!”长仪拧着眉,扯着他袖子问,“他是怎么造出你的?莫非有什么奇术窍门在里头?”
小家伙松开手,眼睛晶亮亮地瞧着她,又转身指了指外边赶车的昆五郎,脆生生地又喊了一嗓子:“眼!”
昆五郎干笑两声,缩回脑袋,权当没听见,接着安分赶车。
……
她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索性也不强求裹回原先的模样,只想着先将他身子遮起来,当件小袍子什么的,至少别再光着身到处晃。胡乱裹起来后,却见下头短了好一截,小家伙的腿肚子都光溜溜露在外头。
长仪眯起眼:心虚成这模样,遮遮掩掩的,定是有蹊跷。她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这回怎么也得挖出几句像样的回答来,便凑近去,掀开车帘,盯着他又问了两遍。
她搂着小家伙,不让他再乱动,糊弄道:“没什么!”
她的左眼,恐怕再没有重见光明的机会了。
这么冷?
瞧昆五郎不太相信的模样,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索性翻出先前未解的疑问,抛回去堵他的嘴:“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会使道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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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仪摇摇头,她没见过其他的人儡,古偃甲接触得也不多,眼力还没练出来呢,能修好他都算是瞎猫撞了死耗子,光瞧着也没学到多少。
会使道家手段的偃甲,无论在偃师界内,或者在道门,都是能震惊万众的存在,怎么可能连半点记录都没留下?简直就像被刻意隐藏、抹去痕迹了似的。
她愣神的功夫,忽然感觉脸上一凉,小家伙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左颊。长仪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低头瞧他:这是鳞甲不好玩了,玩腻就改成过来闹她了?
说完,趁着他摆弄鳞甲、难得安分的功夫,将他身上松松披着的薄被取下来,摸索着想要重新给他裹成襁褓。她在族辈里行幺,没有弟弟妹妹的给她照看过,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完全闹不明白该怎么裹,手忙脚乱的。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长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隔着厚厚的绢纱,只能触到细细密密的绉织纹路,那层绢纱几乎遮住了她小半张脸,也遮住了左眼的光明。
昆五郎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这是急糊涂了:“这我哪里会知道?我倒是想看着他做机关,但他完成之前,我也没有意识啊。”
第11章 第五具人儡
铜甲马跑得极快,兜得风呼呼地从颊边刮过。昆五郎一看她探出头来,连忙勒着缰绳放缓速度:“这里冷,别在外头吃风,留神着凉。”
长仪重重地往他手臂上捶了一下: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自夸的人!
昆五郎挑挑眉:“你先前将我修好时,没瞧出什么门道?”
小家伙张着嘴,咿咿呀呀地憋了半天,终于挤出来一个完整的字音:“眼!”
要问这个可就没意思了。
她狐疑地瞧他,摆明不信:“阮尊师?他让你学这些做什么?而且偃甲不能自己修炼灵力,哪里能学得来?”
分明刚刚还热得厉害呢。她拢了拢衣服,疑惑地往外瞧了眼:黄泥山路两旁的林木全都结着霜凇,就连地上的枯枝落叶也白皑皑地盖了一层,森森地冒着寒气,竟给人恍惚置身数九隆冬之感。
嘚瑟!
昆五郎面不改色:“谁知道他怎么想……要不说人家是天下第一的偃师呢,其偃术自然有独到之处,能让我画几张符也不稀奇,是吧?”
长仪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盯了他好一会,“切”的一声钻回车厢里去,支着下巴自己琢磨起来。
正暗自琢磨着,忽然车前头的帘帐被风掀开一角,凉丝丝的寒气顿时扑进车里,叫她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没事啊,阮青玄那脑瓜,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弄懂的,回头多看点图纸册什么的……老阮那么大名气的偃师,应该给家里留了不少卷册吧,多读读,说不准你也能造出来我这么厉害的人儡。”
虽然其中肯定有她裹得不好的原因,但长仪总觉得应该不止因为这个,而且刚才她抱着小家伙的时候,微妙地感觉他似乎变重了那么一点点……
昆五郎不动声色地松口气,笑得贱兮兮的:“小姑娘,以后搁家里好好读书,少掺和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得学呢,别总惦记着离家出走。”
“依……”
关于阮青玄的书……她确实看过不少,不论是这位天才留下来的偃术心得,还是后人对他的生平记载,里头关于人儡的记载并不十分多,而且大部分都只集中于阮青玄最出色的四具人儡上,而自称是“阮青玄亲制的第五具人儡”的昆五郎,竟然找不到只言片语的描述!
昆五郎也终于现编出理由,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将我做出来的那人叫我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