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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仪拧着眉:“你先前就说他不干净,可这不过是未脱襁褓的小婴孩,究竟哪里来的邪气?”
这回昆五郎也只能摇头叹气:“我确实感觉到这孩子身上萦绕着邪祟的气息,却探不出源头,换做千年前,我还能……罢了,如今怕是只有找出婴孩的父母家人,才能弄清缘由了。”
第5章 木鸟·死亡
阮长仪倒没留意他口中的“千年前”,只顺着他的后半句说下来:“如果那些符咒是普通人的手笔,那应该离此处不会太远,估计着就在临近的什么村庄城镇里,可咱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处、该往哪里找……。”
“而且这孩子的家人既然把他扔在大路上不顾死活的,可见是铁了心的不想养,便是咱们找上门去,只怕也未必会有人承认。”
昆五郎不置可否,伸出一只手,替她挡了挡日光:“这些容后再说,你先回车里去吧,小姑娘家家的脸皮嫩,可别晒坏了。”
长仪确实被日光照得有些难受,白嫩嫩的脸蛋都微微泛起了红色,闻言便从善如流道:“小孩子也不经晒,我将他抱回车里吧。”
说着便要伸手接过婴孩,可昆五郎却侧身一偏,躲过了她的手,瞧着并不打算将襁褓交给她。
长仪一看他那纠结的神色,就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眨眨眼:“放心吧,就算这孩子身上真有什么来源不明的邪气,也是你先抱住他的,要沾上什么因果是非的也轮不着我啊。”
“而且……我又不是只会偃术,我阿娘可是仙门大族嫡支出身,多少也教过我些清心驱邪的术法,等闲的小妖祟,奈何不得本小姐!”
说话间,她倒是忘了昆五郎只是机关人儡,超脱轮回缘机之外,并不沾因果,这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细细想来却又不太对劲。
昆五郎有些哭笑不得,斟酌再三,觉得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总不能就让孩子一直留在外头风吹日晒的,那也太不是人了。
于是阮长仪便小心地接过婴孩,似乎姑娘家对这种事多多少少都有着男人比不上的天赋,她轻轻柔柔地晃着臂弯,让孩子睡得更安稳些,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他晒了这么久,没事吧?”
昆五郎瞧着还挺新鲜的:这位小祖宗平时说话行事都带着几分娇蛮的小姐脾性,可现在那神情别提多柔和了,竟也能看出些温婉的意思来。
他轻轻咳了咳:“我刚才取出符咒时,顺手给他把了脉,没什么事,只是似乎被用了药,才睡得这般沉,回头等他醒过来,多喂些水就成……但最好能尽快找到落脚处,不然咱们也找不着合适他吃的东西。”
阮长仪闻言点点头,轻轻巧巧地跳上车儿板,腾出手来摸了摸铜甲马的脑袋:“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耽误了这一阵,我怕被方家的人追上来。”
“说来也怪,凭那些人的修为,御剑乘风虽然比不得我这日行千里的麒首龙骨铜马,却也不算慢,又有你留下的引路符指明方位,按理说咱们磨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早该赶来了才对,怎么半点人影都瞧不着?”
昆五郎紧跟着坐到了车儿板上,攥住缰绳,一边赶着车一边随口答道:“被你发现之后,我便掐了与那引路符的联系,没准他们找不着方向,走了岔道。”
阮长仪缩回车厢里去,把车前的位置留给他赶车:“可先前你也同他们指明了咱要去奉节城,这走的又是官道,通往奉节的只这么一条,他们也不傻,怎么能走岔?”
昆五郎倒是没太在意这个问题:“指不定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又或者他们自认追不上你的铜甲马,索性另抄近道,先行赶往奉节城等着咱俩,却没想到咱们反而耽误了。这些且不提——”
他顿了顿:“小祖宗,出门前你让我记住的那舆图,上边只画了主要的官道和州府县城,可没标出什么小村小镇……这条官道是直达奉节城的,你若想沿途找这孩子的家人,我可没法保证路上能不能瞧见村庄。但若是中途拐到什么小路山道去找,能不能找着先不说,怕就怕中间走岔了道,最后跑到哪都不知道。”
长仪闻言,从车帘内探出半个身子,嘴角翘翘,胸有成竹:“这简单,不就是要探路观地形嘛?我早有准备!”
她那白纤纤的手快速地从腰间的乾坤佩玉上方虚虚拂过,但见灵力光华一闪,再收回手时,掌心赫然捧着一只由木甲拼接而成的机关鸟,约莫有一尺来长,似鹰又似隼,尖利的倒钩喙泛着森森寒光。
“我把先前做的黑晶利喙木甲鸟给带出来了,用它寻路最合适不过!”
她用指腹轻轻拨动着木甲鸟的琉璃眼珠,左三右二地旋了两圈,而后缓缓按下,木甲鸟的肚子里顿时传出细细碎碎的机括声,它身形晃了晃,竟从身侧猛地展开一对足有三尺宽的假羽皮翼,只轻轻扇动那么两下,便灵巧地掠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天际。
昆五郎抬头望了望:“这就是你说过的,五六岁时做出的木甲鸟?”
她摇摇头,稍稍垂下眼:“不是……最初的那只被阿爹烧掉了,这只是我后来照着当年模样重做的。”
昆五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笑两声:“挺好的,挺精巧。”
长仪没管他,抱着那孩子坐回车厢内,轻轻阖上眼,调动心神魂力,远远控制着木甲鸟四处飞了一圈。
“往前……西南方翻过一道岭,有个小村;偏北方八九里外有两处村庄,再过去些有座小镇子。”
“往后的话,唔……东北方都是山头,没瞧见什么人家,再朝南……啊!”
她忽然一声惊呼,猛然张开眼,慌慌忙忙地喊道:“追月,快掉头往回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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