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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林清禾倚靠在车壁上,阖眼假寐,脑子里回顾着既有的剧情。
上次见太后还是在第二个故事里,据系统提示的过往剧情,和亲公主宋姝月病逝西凉的消息传回燕国后,当时还是大燕皇后的太后悲痛不已,与先帝大吵一架,怒及攻心大病一场,病愈后不愿待在皇宫,便时常前往寺庙礼佛。
新帝即位后,太后才重新搬回了皇宫。
太后是原身的亲姑母,有了这层血浓于水的关系,行事自然会方便些。
况且太后自幼疼爱陈宴这个侄孙,两个孩子又郎才女貌,心意互通,这自然是一桩老人家乐见的婚事。
想到这一茬,林清禾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哼,谁都不能阻挡她回家的康庄大道,什么何远陆,秦远陆,何照,李照,来一个她替儿子ko一个。
敢打她儿媳妇的主意,她这个婆婆第一个不同意。
她没想到的是,今天的皇宫之行碰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第一个是前来给太后请安,怀有三个月身孕的蓉贵妃。
“贵妃娘娘。”
林清禾瞧见来人,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身份,于是笑着行了礼。
陈宴也跟着母亲行了礼。
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这位传闻中深得帝心的蓉贵妃面上,随后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瞧着好生眼熟?
“候夫人,不必多礼。”蓉贵妃语气柔和,面上带笑,同传闻中别无二致,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随后三人在宫人的带领下一同进了内殿。
太后此时正在慈宁宫的小佛堂内诵经,手上捻着一串紫檀木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小佛堂里烟雾缭绕,正中摆放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如来大佛像,案几上摆放着各色贡品。
要说与寻常的佛堂有何不同,那便是左边墙上挂着的那副年轻女子画像了。
画中景是连绵起伏的青山,画中有三人。
正中的女子挽了妇人发髻,明眸善睐,唇角带笑,手上还牵着两个小娃娃,小娃娃们年岁相仿,一个着蓝衣,一个着粉衣,瞧着像是双生子。
孔嬷嬷掀开佛堂的帘子走了进来,随后俯身凑到太后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到某个字眼,太后脸上露出的笑容霎时僵住了,皱眉道:“她怎么又来了?哀家这慈宁宫容不下她这尊大佛,她若是有心,便去皇帝跟前侍候吧。”
孔嬷嬷听到这番话,为难道:“太后娘娘,奴婢瞧着蓉贵妃也是一片孝心,更何况贵妃娘娘这胎刚坐稳便到娘娘跟前来了,娘娘也不好扶了她的一片心意啊。”
“算了,念在她现下怀着哀家孙儿的份上,哀家就给她面子。”
*
“太后娘娘到。”大太监扯着嗓子道。
林清禾闻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被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十年过去了,从前仪态万千的林皇后也不可避免地变了模样,头发花白了一半,眼角也爬上了许多细纹,但相对于其他同龄人,林皇后还是保养得当的。
古人的寿命不似现代人那般,能活到五六十岁就已经算是高龄了,若是七八十岁那便是上辈子积了德。
何况这还是建立在社会安稳的前提下,若是战乱四起,恐怕就是朝不保夕。
在这个年龄,能保养成这般,也得亏是“太后”这般衣食无忧的尊贵身份。
“姑母。”林清禾赶紧笑着迎了上去,接过孔嬷嬷的班,搀扶着太后坐上上首的圈椅。
既然今日有事相求,那必定得先把太后老人家哄开心了。
“许久未瞧见你了。”太后睨了她一眼,语气诙谐道,“算算日子,你这孩子都快有一年没进宫寻过姑母了,难不成是把哀家这老婆子忘了?”
剧情快进了十年,过往的十年林清禾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对于这个世界中的人而言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系统说,过往十年原身的经历都参照既往人设给她一键安排了。
毕竟在前两个故事里,她很少有发挥的余地,一言一行都是基本符合原身林清禾的人设,就相当于套公式做题,她顶着原身的人设快进了十年。
“侄女怎么敢。”林清禾扯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随后看向立在下首的陈宴道,“一年前,刚寻回阿宴……”
这一句话就将话题引到了陈宴身上。
太后的视线落在下首有些面生的大小伙上,动容道:“这是小阿宴?都长那么高了?快到姑祖母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太后亲昵地握着陈宴的手,仔细地打量着他,眼眶微红,“好孩子,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人话着家常,场面温情满满,这般就显得蓉贵妃在一旁是个多余的。
不过她似乎没有在意,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小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祖孙久别重逢的一幕。
林清禾发觉出蓉贵妃的尴尬处境,不过也瞧出来姑母似乎就是故意晾着她。
这婆媳之间的个中纷争她不好掺和,但也不好一直让人家做冷板凳,便试图将话题引到蓉贵妃有身孕这件事上。
但是太后似乎不领情,反而带有怨气地瞪了她好几眼,最后她也无能为力了,只能专心地一颗颗敲自己的如意算盘。
运气不错,她在话里挖的每个坑,太后都精准踩了进去。
陈宴立在一旁,其间用略带诧异的眼神偷偷打量了自己的母亲好几眼。
母亲为何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提及棠妹?
蓉贵妃默默地坐在下首喝茶,大家讲到什么趣事,她也会跟着笑笑,似乎不会因为太后的刻意冷落而心寒。
但这与不久后来慈宁宫请安的另一人的待遇相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来人正是舒贵妃。
“舒贵妃携大皇子前来请安。”大太监扯着嗓子高声道。
太后瞧见来人,顿时眉开眼笑,看见襁褓中的白白胖胖的大皇子更是乐此不疲地逗弄起来。
这就是母凭子贵?
林清禾瞧着这俩人截然不同的待遇心里感慨不已,太后的儿媳不好当啊。
但分明蓉贵妃也有了身孕,太后却丝毫不待见她,这是为何?
舒贵妃似乎有意结交林清禾这个候府夫人,热络地同她攀谈着,期间还似有似无地打量着陈宴。
而林清禾如临大敌,就是面前这个女人要抢走她“卫棠婆婆”这个身份,她怎么能掉以轻心?
幸好,舒贵妃来了之后,话题都转到了大皇子身上,若是继续方才那个隐晦地“撮合小年轻”的话题,不免有些打草惊蛇。
林清禾也是听说过舒贵妃的弟弟何远陆,纨绔一个,也不知道舒贵妃为何对自家弟弟如此自信,竟然计划替他去求娶卫棠?
而且他最近还惹出了大麻烦。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此时的场面较方才更加两极分化了,舒贵妃同太后一起逗弄着大皇子,气氛和谐,太后甚至打趣让她为大燕皇嗣再加把劲。
而蓉贵妃无人问津,舒贵妃也未同她寒暄,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往日里,在宫人眼中看来,蓉贵妃与舒贵妃表面上还算是和和气气。
可最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听说姜大人因着小女儿落水去大理寺状告何小公子,大理寺都派官员出面抓人了,但何公子竟被宫里的神武卫带走了,最后这件事便也就僵持下来。
若是姜二姑娘身子好转,这事恐怕还不了了之了,也许这就是舒贵妃打的算盘。
据说,有人在舒贵妃的宫里瞧见了何小公子。
在知情的宫人眼里看来,蓉贵妃的妹妹被舒贵妃的弟弟欺负了,舒贵妃还包庇弟弟,将他藏到了宫里。
因此,蓉贵妃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做不到对她和颜悦色。
但实则不然,蓉贵妃压根就不知情,她保持沉默只是因着自己插不上话罢了。
没过多久,她便借口身子不适告退,先行回宫中休息。
出了慈宁宫后,蓉贵妃身边的婢女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何,太后一直不待见娘娘你,分明娘娘你那么孝顺。”
“慎言。”蓉贵妃回头看了一眼慈宁宫,随后收回视线,“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兴许那时不小心冒犯过她老家人。”
“蓉儿。”
不远处的御撵上下来一个穿着龙袍的高大男子,瞧见来人,他迈开腿朝这边大步走来。
随后接过太监手里的披风,将面前人围住,长臂一挥圈在身前,语气似乎带了几分怨怼,“怎生穿那么少就出门了?”
秋末的天气逐渐转凉,空气里不免带了几分寒意,此时秋风拂过,轻飘飘的菊瓣迎着风一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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