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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槿书边往卫生间走边擦头发,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孟晚霁目不斜视。

    三分钟后,她换完睡衣出来了。

    所谓的睡衣,依旧不过是没有多少布料的吊带裙。雪肩长腿,展露无遗。孟晚霁对她的穿衣爱好算是有所了解了。

    她努力压下自己心里异样的情愫,注视着盛槿书,一副就事论事的姿态:“盛老师,因为毕竟是合住,大家生活习惯不同,为避免后面产生不必要的摩擦,我们先开诚布公,约法几章,可以吗?”

    她的瞳眸,是很纯粹的黑色啊。像黑钻石,泛着很锐利的冷光。盛槿书盯着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很放松地坐着,左右腿交叠:“可以啊。”

    孟晚霁先礼后兵:“你有什么要求吗?”

    盛槿书随意:“我没有。”她直觉眼前的这个看起来难以接近的女人是个生活习惯很好的人。

    孟晚霁便说:“那好,我提三点要求。”

    盛槿书没意见。

    “第一,双方的卧室,属于私人领域,未经对方允许,我们互不侵扰。”

    盛槿书说:“当然。”

    孟晚霁继续说:“第二,公共部分的卫生,按照两天一次的频率,我们轮流做。厨房的卫生,灶台部分,谁用完谁每次都要随手清理干净。”

    盛槿书答:“应该的。”

    那么孟晚霁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一个要求了:“第三,合住期间,为避免给对方带去不便,我希望我们都不要带人回宿舍。“

    果然,盛槿书有异议。她微微坐正了身子,问:“女性朋友也不可以吗?”

    她居然还好意思问。她交的不就是女朋友吗?

    孟晚霁太阳穴突突地跳,语气冷硬:“不可以。”

    盛槿书和她商量:“只是路过参观一下,或者只是偶尔白天过来找我一下,只待在我房间,不会影响到你。”

    孟晚霁脸彻底黑了,斩钉截铁:“不可以。”

    盛槿书完全坐正了身子,盯着她,目光渐沉,有好几秒没说话。

    孟晚霁心跳渐渐急促。她做好了盛槿书会发火发难的准备,没想到僵持了几秒,盛槿书居然又笑了。她和声说:“可以呀。”

    孟晚霁看向她。

    盛槿书不看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闲闲地说:“反正你也不可以带人回来,我也不亏。”不知道是随口这么一说,还是在提醒孟晚霁。

    孟晚霁承诺:“我不会带人回来的。”

    盛槿书笑了笑,不置可否,问:”还有其他的吗?没有的话我先去吹头发了。“

    孟晚霁分辨不清她语气里的情绪,放在膝盖上的指节微微蜷起,应:“没有了。”

    盛槿书对她礼貌地一点头,回卧室了。

    孟晚霁坐在沙发上,侧着头看地面上她袅袅离去的影子,心里有一种难受的情绪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

    她不愿深思,若无其事地回房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的镜子水雾朦朦,孟晚霁解着衬衫扣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环顾四下。浴室里,地板上,意外地干净。盛槿书带来的瓶瓶罐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下水口那里,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盛槿书应该拖过一遍了。

    孟晚霁的笑不自觉地从嘴角浮起,可还未完全绽放,她又想到了下午回来时听到的声音,眼前忽然浮起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特意收拾得这么干净,她们,不会,在这里也做了吧?

    孟晚霁拽着扣子,指腹被硌得生疼,有一种要疯了的感觉。

    第3章

    夜色无边,楼下蝉鸣蛙叫声此起彼伏,孟晚霁睡得并不安稳。

    久违地,她又梦见了盛槿书。

    她梦见冬日冷寂的夜里,高中教学楼旁昏暗的树影之间,盛槿书穿着改过的蓝白校服,倚靠在树干上,低垂着头,静默抽烟。天地之间,仿佛只剩她们两个人,她不受控制地想要走近她,场景却骤然一变,她来到了她曾经路过过成百次的窗边。盛夏橘色的夕照里,盛槿书侧趴在课桌上,睡得正熟。睡着了的她,眉宇间没有了醒时的桀骜与阴郁,竟是意外的无害与无辜。孟晚霁着魔一样伸出手,想隔着玻璃触摸她如画的眉眼,场景却又是一变。她的手,没有触到玻璃,按到了盛槿书压在镜子上的手背上。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盛槿书被她困在镜子与自己之间,回过头,对她璀然一笑,惑人心魄。

    她凑近她,鼻尖喷洒出的气息,像火一样灼人。

    孟晚霁惊醒了过来。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鸟叫声不绝于耳。孟晚霁盯着天花板,头疼欲裂。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下床拿了运动服,准备像往常一样洗漱完出门晨跑。

    意外的,她梳洗完从卫生间出来,发现盛槿书竟也已经起来了。

    她还没换衣服,依旧穿着那条真丝吊带睡裙,逆着晨光,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手上端着一个骨瓷杯,像在出神。

    性感又优雅。

    听见脚步声,她转回头看向孟晚霁,丝毫没有芥蒂昨晚的约法三章般,对她微微弯唇:“孟老师好早啊。”

    孟晚霁乍然见到一夜荒唐梦的主角,有几分不自在。她克制住自己转开眼的冲动,点了下头,回应她的招呼:“盛老师也不晚。”

    盛槿书无奈地长叹了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说:“我早上八点要监考啊。”

    孟晚霁看见,她纤长的两指捏着一只细长的搅拌勺,指端上,精心设计的美甲正闪耀着艳丽光泽。

    她想起了一件正事:“盛老师。”

    “嗯?”盛槿书微转身子,吊带裙的肩带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滑落。

    孟晚霁把该说的话说掉:“我们学校没有不允许老师做美甲,但是最好不要做太夸张的美甲。”

    盛槿书微微讶异,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解。

    孟晚霁一鼓作气:“夏天天气热,穿得清凉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还是要注意尺度和影响。”

    盛槿书仿佛疑惑更深了。

    “尺度?”她饶有兴致地重复了遍,收回捏着勺子的手,完全转过了身子看向孟晚霁,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地问:“孟老师是教导处管风纪的?”

    她真的和高中的时候很不一样,好像什么话都能够用这样含着笑的语气说出,以至于孟晚霁总是分不清她是不是已经不高兴了。

    她回盛槿书:“不是。”

    是黄宏升昨天晚上发微信拜托她的。

    他说老师不是不可以打扮自己,但面对着一群十七八岁情窦初开、正值青春期的孩子,还是要注意影响的。他担心按照盛槿书的着装风格,她今天可以穿着深V衬衫来报道,明天就可以穿着开到腿根的短裙去监考,后天也许就能染着个正红色的大波浪去上课。

    孟晚霁竟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所以黄宏升说,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和盛槿书细说这个,一不小心就像骚扰了。她和盛槿书都是女人,会好沟通点。

    孟晚霁不得不应下来。

    盛槿书听了她的回答,眼里的笑意更甚了。她长指轻轻扣了两下沙发扶手,用毫不掩饰的目光把孟晚霁从上到下打量了遍,语气和善地问:“我刚入职,不知道宁外的教师着装标准是什么,孟老师教教我?”

    如果不是她唇角的戏谑太明显,孟晚霁兴许就相信她真的只是在请教了。

    “大方、得体就可以。”她语调毫无起伏地回。

    盛槿书似有若无地笑了声。

    这次是嘲笑,孟晚霁听出来了。

    她对着盛槿书略一颔首,表示作别,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子去往玄关。

    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过于板正的装束表示质疑了,她一贯都不放在心上。可盛槿书的那一声嗤笑,却像进了回声海螺一样,始终萦绕在她的耳边。一直绕着学校跑了一圈半,她发现她还是在意。

    在意盛槿书打量着她的那一束目光。

    孟晚霁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她抽了张纸,铺在在花坛边上,坐了下去,望着盛槿书刚刚望过的那一轮朝阳出神。

    也许,她是不是可以……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孟晚霁打开查看,是父亲孟士培朋友沈伯伯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发来的问候消息。

    这个男人,自从加上微信以后,他们只聊过一次,见过一面,而后第二天孟晚霁就和他说了他们不合适,不用浪费彼此时间。可他却听不懂话一样,始终认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可以不用这么快下定论,就算孟晚霁再也没回过他,他也一直每天自说自话地早晚安打卡。

    孟晚霁刚刚动摇了的心绪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把对方删除了,而后站起身,穿着一身再板正不过的长裤、短袖运动装,背对着朝阳,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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