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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风他们身上个个都带着剑,刚出现在大家眼前之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误会。

    若不是颜朗睡得浅,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出来,怕是会闹出不少的误会。

    南风见颜朗一身粗衣,又想起前日走散之时公子身后中箭一事,于是立马上前关心起他的身后的箭伤。

    颜朗只是面不改色地平静说了声‘没事’,然后便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问起后来祝将军的行动。

    ……

    薛晴早上醒来时,见颜朗不在屋内,竹床上只剩下他昨晚披星戴月赶制的‘弹弓’,于是走上前去拿起来看了看。

    倒不像是弹弓,反倒像是弹弓和长弓之间的结合之物,也不知道他做这个来干什么。

    薛晴正拿在手里研究着,便听见屋外眼下石头欢快地脚步声朝着这里来了。

    石头刚跑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薛晴手里拿着的东西,于是立马跑过来将薛晴手中的东西夺过,然后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太好了,叔叔果然做到了。”

    这时,薛晴才大概明白了过来:原来颜朗做的这个东西是给石头的。

    透过窗户,薛晴没在院坝中看见颜朗的身影,反倒是瞧见了石头的母亲此时忙碌的身影。

    薛晴好奇,随口问了石头一句:“昨日早上也没这么忙啊。石头,你娘一大早就在厨房里面忙什么呢?我见她进进出出都三回了,怎么你爹也在里面忙活呢?”

    石头正忙着研究他手里的东西,说道:“他俩忙着做早饭。”

    薛晴虽然纳闷,但不过想想也是,突然来了自己和颜朗这两个陌生人,可不就多了两个人吃饭吗?

    薛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来自己现在身上却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报答他们,二来也明白这寨子里的人日子过得也不算富足,于是出门准备去帮忙。

    第46章

    那妇人也真是个实打实的热心肠,一边把薛晴往厨房外面赶,一边乐呵呵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妹子你别进来,饭很快就好了。对了,来接你们的人到了,就在那后面,你快去看看吧,快去吧!”

    来接‘我们’的人?

    是南风他们,还是……祝将军的人?

    薛晴慢慢绕过屋后面,心怀忐忑地走到了昨日堆砌的一堆堆高高的柴垛跟前。

    一心想着找来这里的人会是谁。若是南风他们还好,可要来这里的是祝将军的人,那……此前途中出现的山匪,还有当时向自己劈来的大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飞快的在薛晴脑海中闪过,心里不免担忧。

    穿行在柴垛间,刚走了两步,结果就前面不远处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停下脚步仔细一听,还真是南风的声音。

    这一刻,薛晴心中悬着的心慢慢有了着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心中默念的这一声‘还好’或许另有深意。

    虽有庆幸,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南风和颜朗在说话,自己还是先别去了。

    薛晴准备往回走,结果正转身,就听见南风开口问了颜朗一句话,一句薛晴也十分期待他会给出什么答案的话。

    有一堆堆高高的柴垛遮掩着,此刻,薛晴离他们所处的位置大概是很近的,至少,已经近到她能清楚地听见南风刚才问颜朗的那句话。

    南风问的那句话是:“公子,当时情况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带她一起离开?如果当时骑马离开的只有你自己的话,你就不会中箭了。”

    晨风穿梭在一堆堆高高的柴垛之间,本是寂静而又凉爽的清晨,但薛晴此刻却是心跳如雷,十分紧张的期待着柴垛后面的答案。

    如果说颜朗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对自己还存有戒心和防备,不会对自己讲出他的计划和心事的话,那么,作为他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对南风说的一定会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薛晴也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既很期待又有些害怕他即将说出的答案。

    如果只是和之前他说的做的那样,一切都只是因为不甘心放弃自己这个鱼饵的话,虽然这和自己心里所期待的答案不太一样,但至少听他亲口这么一说,自己以后应该不会再自作多情、无端端地再悄悄期待着什么。

    可万一他要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万一……万一他是真的不单单只是因为自己于他而言有鱼饵之用,而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那个原因的背后所带来的一切,的确会如自己期待一般,喜不自胜。

    可事情过去之后,要如何再面对他,面对二人之间从前所发生的一切,面对那些……那些血海深仇呢?

    虽然薛晴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渐渐无可救药相信起来他口中的话,渐渐相信他说的是遭人陷害。

    可更多的,在面对当年‘赵太傅’给出的凿凿证据,以及赵琬儿奋不顾身逃婚一事,还有一朝太子也对王府防备已久等前前后后一系列的事情,薛晴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要相信谁说的话了。

    没有这几日和颜朗的相处,薛晴一如之前,对当年自己所了解、知道的事情深信不疑。

    但不知为何,只这么短短三日,还是这么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三日,自己的心居然这么没出息的开始动摇了起来。大有一种无法控制、不可救药地越来越开始相信他起来。

    就好像任何证据摆在自己面前,都抵不过他的三言两语和‘事出有因’的出手相救。

    所以,他的答案会是什么呢?

    如果会是让自己继续无可救药、罔顾血海深仇的话,那自己……要怎么办呢?

    此刻,理智在她面前似乎已经越来越微弱,渐渐出现了裂缝,快要崩塌。

    一想到这个可能,胸口已经有些闷闷地透不过气来了,可现在明明吹着风啊!

    如果他给出的答案是……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的话,那……也好,反正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怨已经多到理不清、分不明了,无情、冷漠才是二人最正确的方向。

    大概无论他给出的答案是哪一种,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薛晴,自己还是不要听见为妙。

    正如眼前这一块块干柴堆起来的高高柴垛。

    它们被砍下这么久,劈得这么碎,也被晒得这么干了,最近几日又都是艳阳天,炎炎夏日,它怎可能会再次吐出绿芽、抽出新枝、长出嫩叶呢?

    不可能的事情终究是不可能、不会有结果的。

    夏日一过便是清秋,再过不久便是深秋,接着就是寒冬。

    不仅不会再有生的可能,只怕是不等冬日过完,它们便会被烧掉,然后化成一堆灰烬,倒在外面之后,一阵寒风吹过,最终随风而散。

    来年,山上会有新的木柴长出,而这里的这些,等到了那时,谁还会再记得呢?

    短暂的一年终究是抵不过这漫长的一生。

    薛晴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颜朗开口说道:“当年构陷王府一事,或许背后另有隐情,我想,她应该也是被人所误导、利用。”

    南风倒不这么认为,出言提醒道:“公子当心被她蒙骗啊!当年在王府之时,她可是早就清楚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一直装作赵太傅之女骗了我们整个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这么久。况且,当年她还小,那时候就有如此心机。如今她又年长了几岁,骗人这种事,只怕是会更加炉火纯青。”

    听南风这么一说,颜朗心中略有些不快,反问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南风硬着头说道:“毕竟……毕竟从前公子也被她伪善的外表所蒙蔽过。所以,所以属下只是想提醒公子一句,此女还是不要轻信为好,以免再次引火上身。”

    薛晴听了他二人说的这几句话之后就悄悄离开了。

    颜朗看了一眼柴垛后面,若有所思片刻后,随即说道:“好了,此事不必再提。告知兰城那边的人,千万留意祝将军的一举一动,万不可让他把这里的消息传回京城。”

    南风亦是留意到了柴垛后面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无奈,只得拱手离开。

    ……

    所有的关系因为这一早突然却又情理之中的变得微妙了起来。

    薛晴开始时刻与颜朗保持远远的距离,而南风则是保持着审视的目光观察着薛晴的一举一动。

    话少了,甚至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连带着眼神的碰撞也不再有过。

    颜朗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有些觉得别扭,但一时间倒也没说什么。

    眼下形势尚且不算明朗,徒生余念还不到时机。

    静一静、放一放未尝不是当下最为妥当的处置办法。

    在山上寨子里用过早饭之后,颜朗一行人便下山离开了这里。

    尽管南风不愿意,但颜朗不松口,南风也只能任由公子带着薛晴一同上路。

    不过薛晴也不知是真的识眼色还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单看这一路下来,她和公子一人走在最后面,一人走在最前面,二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老远,甚至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

    为了方便先祝将军一步和谢元帅取得联系,南风一早便将马匹给了赶往兰城的几人,如今他们要前往兰城,只能徒步而行,走出这连绵的群山。

    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在渐渐好转,又或许是因为有了南风他们几人的出现,一路上,颜朗觉得薛晴总是在刻意走在人群中离自己最远的位置。

    她一人背着她的包袱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明明人不多,但总感觉她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几次颜朗故意想要走慢一点,离她近一点,却都被南风紧跟着放慢的脚步所打断。

    她会将目光停留在树荫下,停留在远山云雾上,也会停留在林间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鸟儿,但自从南风带人出现后,下山这一路以来,她的目光就再也没向他停留。

    难道,是当时在柴垛后面说的话她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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