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1/1)

    第40章 字画

    燕王世子谢重娄奸.杀宫女在前,为毁灭证据重伤恒王在后,证据确凿,已被关进大理寺监牢听候发落。

    燕王两次进宫求情,都未能如愿。三日后,他第二次从皇宫回到府邸时,听闻世子谢重娄在大理寺监牢突发失心疯的消息,当场发了心疾,大病一场。

    “阿娄好好的,怎会得什么失心疯......来人,本王要去大理寺!”

    万鹏跪在燕王榻前:“王爷切勿冲动,皇上有令,没有特准,任何人不得入内。”

    燕王呸了一声,气得脸色发青:“他得意的很呐,终于抓着本王的辫子了......”

    万鹏惴惴不敢言语。

    “万鹏,你给本王想法子救回阿娄,他是本王唯一的血脉,绝不能有事!此事若成,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本王......全都允你!”

    万鹏俯首跪趴在地,连连应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自燕王屋里走出,穿过宅院,出了王府大门,登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行往西大街,在一个胡同口停下,万鹏从马车上下来,让车夫驱车离开,不必等候,自进了胡同深处。

    他推开一家私宅的暗门,侧身入内,门口有两个护卫守着,看道他来,默默退开了半步。

    万鹏推门而入,小步上前,撩起袍子跪下行礼:“太子殿下——”

    坐在对面之人,身着玄色常服,皮肤异常苍白,双眸沉静,正是当朝太子谢胥。

    “无需多礼,坐吧。”

    “谢殿下。”

    谢胥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七叔如何了?”

    “燕王心急如焚,一心想救出世子。”

    谢胥把茶杯递给他:“这不奇怪。我更想知道,谢重娄怎么会得失心疯?”

    “这......下臣也不知道缘由,”万鹏道,“殿下觉得,他会不会是装疯?”

    谢胥摇头:“换做别人还有可能......谢重娄那等性子,绝无可能。”

    万鹏垂眸时,望见谢胥手腕上戴的那一串佛珠,突然大惊失色:“殿下怎么竟戴着这个......”

    谢胥笑了笑:“放心,上面的毒已经让人去了。”

    万鹏松了口气。

    谢胥幽幽道:“做戏就要做全套,谢重娄花那么多心思送我一个毒佛珠,我收下了却不戴,岂不让他起疑?”

    “殿下说的是。”

    沉默片刻后,谢胥道:“依你看,要是谢重娄就此废了,我那位七叔会如何?”

    万鹏垂首:“以燕王的性子,若真是如此,势必——会起事造反。”

    “巧了,我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万鹏一顿,立马明白过来。

    太子口中的“老师”,应该就是平阳侯李韬了。

    谢胥伸指沾取茶水,在桌案上画了个圈:“这是一个机会,只需要一个诱饵,鱼就会上钩了。”

    万鹏深深俯首:“下臣——愿为殿下尽犬马之劳。”

    *

    京城下起了雪,一夜之间,都城已经一片素缟。

    此时此刻的北巷陈府,小女孩儿格外尖利的恸哭声将这漫天的沉寂刺破。

    陈家老爷陈三尧过去也是佟安一党,佟安失势后,与其旧部勾结,当街行刺李韬,还冒充锦衣卫闯入平阳侯府。

    弓箭手被抓后,在严刑逼供之下一一招供,锦衣卫得令搜查陈府,不但确证陈三尧贼心不死,还找到了其与西胡一族勾结的证据。

    随后,陈三尧被判通敌谋反,株连九族。

    事到如今,陈家其余主仆早已没有心思抚慰一个孩童,所有人都被绑着跪在雪地里,个个面如死灰,缄默不语。

    撕心裂肺的哭声,更为这种沉默添了几分绝望和悲哀。

    做工精致的皂靴踏在雪上,“咯吱”声响起,颀长瘦削的身影从院外缓缓走了进来。

    那人的面容浸在冷澈的雪光之中,显出一个清俊的轮廓。眉如墨裁,目若寒星,有一种天然自成的高华贵气,风姿绰约,不同寻常。

    神态温和从容,并无丝毫凶戾,一如从前。

    那双靴子停在女童身前,女童突然止住了哭,呆呆地抬头望着他,一动也不能动。

    他伸出手,在唇间一按。

    在她呆愣的目光中,他声音低低道:“安静些。”

    他的声音清润温和,有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女童眼眸微亮地点点头,没有再哭一声。

    眼前这个人,和那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截然不同。她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之人,说话也是无尽温柔。

    “侯爷,都清点过了,二百二十一人,与名册相符。”

    李韬颔首,忽然察觉到什么,垂眸向下一望。

    原来是那女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袍,正仰首望着他。

    她雾蒙蒙的眼睛里有点点渴切的莹光,就像绝望之人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他目光静静看着她,须臾后,轻声道:“动手吧,别留活口。”

    *

    李韬走出陈家大门的时候,楼知春已经在门口的马车里坐着等他了。

    他眼里掠过一丝讶异,淡淡道:“楼大人不是告了两日假么?”

    楼知春挥挥手:“别提了,我还以为我母亲是真的发病,哪知道那不过是她用来留住我表妹的手段,可气死我了......”

    李韬笑了笑,没说话。

    楼知春盯着他:“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什么事?”

    “浙江那边突发涝灾,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太子今早奏请,提议皇上开坛祭祀,求神止雨,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何怪之有?”

    “奏请开坛祭祀,可不像太子的作风啊,”楼知春道,“再说了,最近的东宫案加上恒王险些被杀的事,皇上正为了燕王世子和燕王府胶着,哪里有什么心思兴师动众、开坛祭祀?他就不怕碰个钉子?”

    “你错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开坛祭祀,”李韬缓缓道,“近日京城纷争不断,谢重娄是皇室子弟,在这个灾情关口闹出此等丑事,岂不显得天家昏庸、不置民生?浙江灾情严重,光用钱粮赈灾是不够的。”

    楼知春久久不语,神情恍然。

    李韬望着他:“你找我,恐怕是还有别的事要问吧?”

    太子奏请祭祀的事,还不至于重要到让楼知春特意跑一趟。

    “是,”楼知春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不过,我不确信侯爷会坦诚相告。”

    李韬云淡风轻道:“你问吧,要不要跟你说实话是我的事。”

    楼知春气结:“那我还问个......”

    李韬扫了他一眼,他回过神,握拳咳嗽了两声:“我就是想问你,谢重娄的事,你是不是......和恒王联手了?”

    李韬不语,楼知春皱眉,接着道:“恒王不是心智有问题么,莫非他是装疯卖傻?”

    李韬:“谁说的?”

    “什么?”

    “谁说恒王殿下是傻子的?”

    “可他明明......”

    李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是皇上说了,还是哪个太医这么说了?再或者,是恒王自己承认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