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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一个字也没说?”他大感困惑。“那么一定有谁会说，某个别人。”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他向后退了一些，按摩着她的脚趾，然后问道：“你难道没有告诉任何人吗?”

    明克蹙眉，想要回到原先的想法上。“然后呢?”他问道。“如果你还是不听呢?”一定有比较温和的矫正方法，他告诉自己。他想要利用它们，看看自己是否能找出云妮裹足不前的原因。他揉着她的脚踝，拨弄她的裙摆。“要是你只有一点不乖呢?”

    她原本盯着他的手瞧的眼睛抬了起来，惊讶地发现游戏又开始了。“谁?”

    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是的，现在换他觉得不舒服了。一个可以冷血杀死老鼠的人，却对云妮的童年感到难过。幸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这个姓倪的女人要是让他给碰上的话，他一定会给她好看的。

    “啊，倪小姐。”他重复道，手往上移了一些，揉着脚踝往上一点的小腿。

    她大为困惑。“那么第六个或其他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她瞪着他，仿佛被他猜中了心思。

    “不!”他大笑，然后将她拉过来靠在怀里。“嘘——”他说道。“噢，云妮。”

    “不，不会。”他惊讶地摇摇头，兴趣盎然。“她真的会弄坏吗?”

    他说道：“当你不乖的时候，他们都说些什么?他们会怎么做?”

    “她会说：‘你这个小坏蛋，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的玩具都弄坏。’”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垂下眼帘。“我从没告诉过别人这件事，长大之后才说出来真有些奇怪。”

    她望着他，突然恍然大悟。“她做的事很可怕，对吗?”她朝他蹙眉。“我让你讨厌了吗?”

    “要告诉谁?要是跟我父亲说，他只会心不在焉地挥挥手。跟我母亲说，她一定会生气。她不相信我。”

    “你的父母。”

    “那其实——”她想要一语带过。

    “她怎么说?她做了什么?”

    云妮为自己的成长经验辩护，但他还是大为震惊。她说：“她只有一次用过棍子。她说如果我是个男孩，我应该在寄宿学校。如果有小孩和我一样不乖，他们会被带到校长面前，让他们趴在体罚椅上，然后——”她的声音破了，没法再说下去。

    她以耸肩作为回答。“我再也不在她面前玩我喜欢的玩具。有一年，她取消了我的生日，说我不能过六岁生日，得等到下一年才行。”

    他告诉她：他们在塞尔特废墟里游玩，穿梭在半倾颓的拱廊下，一点也不在意是谁建造了它们。那是他的城堡。他告诉她，他和几个弟弟在海边奔跑，然后有了几个妹妹。后来更多的小孩出世了，直到他和十四个玩疯了的弟妹跑在一块儿，其中有的相差还不到九个月。

    “我的父母什么也没说。”

    明克对寄宿学校的所知是，他们全都长成势利的小人。他并不清楚他们管教的方式，对可怕的家庭教师也一无所知。然而他从孤儿院和救济院里听来的故事，让他知道体罚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说话。他停下来，歪着头，看向她的脸。她的表情十分可怕。“没有什么只有一点不乖吗?”他问道。然后他不悦地猜测道：“她伤害你，真正的伤害了你。”

    他突然开始想象，一种对崎岖的荒地和参差的海岸甜蜜而强烈的渴望。在那里，一个男孩不管站在什么地方，都绝不会离海岸超过二十哩，而且永远拥有家人坚定的支持。

    “我有很多位家教。”她皱着眉头。然后飞快说道：“倪小姐。”

    “在她打我之前，我本来就很胆小。”

    “天啊，不。在生下第四个还是第五个孩子后，我父亲就离开了。”

    明克放开她的脚，拉好她的裙子。他向后用双臂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抬至唇边。

    “让我告诉你康瓦耳的事。”他说道。他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伸开双臂将她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顶。

    “如果你母亲管不动你们，是不是由你父亲管?”云妮想知道。

    “就因为这样才更可恶。”

    “当你做了不好的事，倪小姐会怎么说?”

    “你的父母知道吗?”他问。

    “家庭教师?”他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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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她问道，仿佛冒犯了他。

    他却因难过而想她正视。“不，云妮，英国的绅士淑女让孩子活在恐惧里，或是付钱叫别人来做这种事，他们根本不配当什么绅士淑女。上流社会根本就是——”他想要找个字眼来表达他的厌恶，然后在他愈来愈丰富的词库里找到了一个：“野蛮。”

    “我妈是天主教徒，她不赞成阻止上帝赐给她的孩子降世，甚至还收养了一个不是她的，我弟弟波迪就不是她生的。他母亲死了，而他父亲总是打他，所以他就跑来跟我们窝。他跟我们很合得来。”

    “那么多的孩子。”云妮说道。

    她蹙眉别开头。

    “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