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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姐姐前些日子还得过皇上宠幸,我可是许久都没见过皇上了……”容妃说完,耷拉着脑袋,嘟了嘟嘴,小女儿姿态显现无疑。
娴妃想到前些日子的事,右手下意识的抬到小腹的位置,眼神渐渐坚定。
这头娴妃和容妃在自己宫里头说悄悄话,那头杜梨宫里,陆季棠快要被折磨疯了。
“这……这全是往年年馈的记录?”
陆季棠眼前的案几上摆满了书,每一本都有合掌厚,是宫里头往年年馈的记录,有文字还有画,生动形象的表达了宫里头宴席的宏观景象。
小喜子点头应是,按照年份顺序给陆季棠摆好了,又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一碗药过来。
“皇后娘娘,该喝药了,奴才试过了的。”
这意思就是药是安全的,他已经喝过了,没有问题,好让陆季棠放心大胆的喝。
陆季棠接过碗去一口喝净,将空碗递到小喜子手里。
“往后直接端上来就成,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谋害的?再说了,就算真有,这事也不该你替我背。”
人的性命只有一条,他有一条,小喜子也只有一条,若真有什么事,也不该叫小喜子替他送命。
小喜子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连连表忠心:
“皇后娘娘,奴才替皇后娘娘背是奴才的荣幸,皇后娘娘平安过这一辈子也是奴才的心愿,往后娘娘做什么事也该多思虑,有事全交给奴才就行!”
“好,第一件事,”陆季棠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你先改改口,别再喊我皇后娘娘了,就称呼我陆公子即可。”
小喜子满脸为难,皇上是十分重视尊卑的,他要是直接喊人“陆公子”,没叫皇上撞见还好,要是被皇上撞见了……
仿佛看出小喜子心里头在纠结什么,陆季棠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若是当着皇上面,你该怎么喊便怎么喊,若是皇上不在,咱们一切从简。”
小喜子点点头,应了。
“第二件事,”陆季棠又伸出两根手指头,“你带人帮我整理一下,这些年馈册子里,有什么比较出彩的东西,整理好了再给我看。”
这么多册子,光是他自己看,那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小喜子更为难了:“皇、陆公子……奴才、奴才不识字……”
陆季棠不信:“刚才你还给我把册子按照年份摆了起来,你说你不识字?”
“回陆公子,奴才只认得各年份,但是里头的字确实是不识得。”
“……”陆季棠这些年没少遇到小文盲,但没遇到过像小喜子这样的半文盲,他指了指小喜子,叹了口气。
“你该同添宝一起学识字了。”
小喜子笑着凑上来,腆着脸说道:“奴才哪敢同太子殿下一起识字,奴才在一旁伺候还成,奴才找人整理一下去。”
说完他收拾了收拾案上的册子,抱着出去找人。
陆季棠则带着他的八个“宫女”,去了东宫,走在东宫门前,陆季棠停下了脚步,李云谏所说的东宫,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东宫了,这个东宫是为了添宝新建的。
添宝正在冯公公的伺候下吃点心,手里还抓着从宫外买回来的木头蛐蛐。
“添宝,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陆季棠没给他反应机会,一进门就直接问起功课的事。
添宝自然是没做的,他今天早上跟着冯公公来了这边,冯公公给他拿了好多点心和玩具出来,他有吃的有玩的,那叫一个快活,哪还想得到功课的事情?
自知理亏,添宝立马把手里的玩具放下,擦了擦嘴边的点心沫子,低头认认真真的看起书来。
乖巧的一幕把冯公公看的心肝肺的疼,皱着脸一脸的不赞同。
“冯公公莫要心疼,虽然添宝还小,但是他这个年纪正是立行的关键时候,若是这个时候不养成好规矩,往后就再难改了。”
冯公公自然是知道的,他们皇上就是因为小时候没人管教,立行时立的不好,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才匆匆送到帝师周保庸门下,就这样,也是硬生生没能改过来。
前有李云谏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陆季棠心里头对添宝的要求就更高了些,要他每天识字二十,临摹字帖十遍,大声诵读文章两篇,到了睡前还要背一首诗。
结果现在快要到中午头,添宝一件事都没做,陆季棠自然生气的板起脸来。
“你要在两个时辰内做完功课,因为两个时辰之后,你还要去治病。”
添宝委屈的点点头,把快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眨进眼眶里头,这一下看的冯公公更心疼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小,不懂得这些东西,点心跟玩具都是奴才拿来的,你要罚就罚奴才。”
陆季棠知道点心和玩具都是李云谏叫人拿来的,宫里头也没有放心的人,只能让冯公公跟在添宝后头伺候。
真是慈母多败儿!
正在看奏折的李云谏突然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情陆季棠已经把他划进了慈母行列。
作者有话说:
出差回来啦!
第16章 濯锋殿
这头李云谏丝毫不知情陆季棠已经把他划进了慈母行列。
他手里头拿着一叠厚厚的信,前头跪了个人,跪着那人穿着一件墨黑斗篷,斗篷将整个人都深深的罩进去,帏帽下的脑袋异于常人,有两个成人脑袋大小。
“陆公子初到浒州时,正是年节后几个月,做的浣衣扫洗的活,所以手上生了冻疮,冻疮一旦染上,年年都犯。”
跪在地上的男人毫无感情的说着话,那声音仿佛被关在一个匣子里头,伴随着嗡嗡的声音一起传了出来。
他稍稍抬起头,露出帏帽下的脸来,那人的整个脑袋都被关在一个铁制头套里头,除了两个眼睛露在外头,整个头套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出气的地方。
“年底时,陆公子就脱了奴籍,在浒州军营外的镇子上做了教书先生。”
李云谏点点头,这一段倒是跟陆季棠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他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里的纸,在看到两个略显突兀的字时,停顿了一下。
“商贾?”
那纸上写着:陆公子在一位当地商贾的相助下,脱了奴籍,做了镇子上的教书先生。
浒州常年战乱,民不聊生,连基本的往来贸易都没有,怎么会有在当地做生意的?
“这位商贾已经查无此人,也有一说,这人与妻子同去采买时,被大雪封在山内,来年开春化雪才找回遗体,找回当天就匆匆葬了。”
李云谏点点头,看来添宝就是这商贾家留下的孩子。
他太了解陆季棠,若别人对他有一件恩情在,他便要还上一辈子,那么陆季棠不惜找了这么个理由进宫,也要为添宝治病的缘由就找到了。
这商贾待他有恩情,所以他便要还了这份恩情。
仔仔细细读完陆季棠在浒州这三年的生活,李云谏拉过桌上的烛台,将信一把火给烧净了。
“你这几天仔细看住皇后那头,若有人往宫里头传信,是活物就一律射杀,信物也不能叫他看到。浒州的事,还不全,继续查。”
黑衣人机械的回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李云谏盯着桌上的灰烬出神,他心里是有些怕,他怕一旦添宝的病治好,陆季棠就要离开。
也不知为何,这几天他心里头总是会有这种想法,他怕陆季棠跟外头的人有联系,也知道陆季棠这番回来并不是真情实意。
就像三年前一样,他让陆季棠走,陆季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像那个做错了事的人是他李云谏,而不是陆季棠。
摸着怀里的《金匮勤疏》,李云谏的思绪又飘到陆季棠恣意年少那时候。
***
“师兄,待到春试,我单独一个人去,你别跟来。”
眼看着春试越来越近,李云谏开始焦虑起来。
陆季棠挣开李云谏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耳朵微红。
自打那日俩人在禁闭室关了一晚上后,李云谏愈发放肆起来,因为他发现陆季棠并不排斥他的碰触,惹得陆季棠烦了,顶多会推他一把,将他推的远远的。
这又如何?李云谏再跟上去便可。
俩人一道学习,一道吃饭,看上去比之前还要亲密。
见陆季棠不问他为何,李云谏又上赶着自问自答起来。
“我一瞧见你,就没心思答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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