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他并不会知道(皮带(1/1)
计小夜学得很快,渐渐能承担一些简单数据的测算任务,让白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
但他依然是整天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领饭的任务又交给了计小夜。
“你都不怕我给你下毒。”计小夜嘟哝着。
“你不敢。”白觉喝着浓郁的蘑菇鸡丝粥,平淡地铺述着事实,得到计小夜一个大白眼。
至夜,白觉检查过每一间实验室,然后和计小夜一起回生活区。
计小夜住在一楼,于是他依然要一个人走过幽深黑暗的楼梯,却没有曾经那么怕了。
因为他期盼着孟清世的出现。
孟清世也很忙,身负七级双异能的他在基地拥有任何人无可比拟的绝对权威,可以做到付北曾经想做却不能的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便大刀阔斧地整改着基地的规则与气象。
身心俱疲的时候,他便会来找白觉。
多是无情的操弄,有时候加上鞭打,发泄过精力之后,孟清世便会揽着伤痕累累的白觉在那张狭窄的床上睡一觉。
因为那一段黑暗中的同行,与拥抱同眠,白觉便会盼着孟清世来。
有疲惫,痛爱,与心安。
充实着他研究之外空虚的一切。
白觉敏锐地感知到孟清世的到来,在楼梯上驻足,然后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温暖却稍纵即逝。
孟清世只抱了一下,便放开他,走在了台阶上,步伐很快,于是白觉也加快脚步跟上。
“你刚才走的那么慢。”孟清世在黑暗中说,“是在等我么?”
“是。”白觉点点头,紧紧跟在孟清世一步之后。
孟清世轻笑一声:“就这么期待我虐你啊?”
白觉不回答,他又加重了语气:“嗯?”
白觉依旧沉默。
孟清世忽然回身拽上他的领子,分离往楼上走,白觉踉踉跄跄跟上,匆忙刷开门之后,被孟清世用力摔在了床上。
灯光一下刺目,白觉缓了一下,才睁开眼,看到了孟清世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以为孟清世该解下腰带抽到他身上,或者该扒了他裤子提枪操进去。
可孟清世在床边坐下了,背着他,肩膀耷着,脊背也没那么挺直,剪的不大整齐的头发在脖颈上投下阴翳的影。
“我该恨你的。”他说。
白觉呼吸一滞,心里咯噔一下。
该,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字眼。
“可我不知不觉,”孟清世顿了一下,“就没那么恨你了,虽然还是很想看你受伤,看你哭泣,打破你淡漠的神色。”
“可我没那么恨你了。”他很迷惘,甚至于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却没有回头看白觉但凡一眼。
白觉叹息一声,撑着发疼的背肌坐起来,从身后拥住孟清世,就像孟清世在黑暗中拥住他的样子。
温度相碰触的时候,孟清世僵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脊背靠着白觉的胸膛,手搭在了白觉交叠的手上,指与指交互,穿插到一起。
白觉的手很白,是鲜少见光的苍白,然而不像身体其它部分那样柔软光滑,指间掌上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孟清世的骨架大,手也比白觉大一圈,刚刚好能覆盖住白觉的手,将指腹厚厚的枪茧蹭在白觉的手背上。
“清世。”白觉念着这个亲昵的称呼,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说过随你怎么折磨,暴力、性虐、羞辱,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他声线微微颤抖,听起来像是激动惧怕,实际上心底无比惶恐。
孟清世说没那么恨他。
那是他隐隐期盼,却最不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一直在挑衅,在试着触动孟清世的底线,却这么也没能把失态扭转到想要的方向。
他想起自己交付了全部秘密,找薄望换来的“帮助”。
那还没有付诸实践。
他想,他真的要那么做么?
“嗤。”孟清世轻笑一声,从白觉的怀抱里挣出去,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床上的他。
“我说没那么恨,不是不恨。”他微笑着说,“你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的。不要做出这种大无畏的姿态,你不是早就把自己卖给我了么?”
白觉仰视着他,心说不对,你动摇了。
然后他就被孟清世一巴掌扇翻到床上。
这一耳光不狠,白觉下意识捂着微烫的脸颊,心中悲哀更甚。
孟清世终究被情绪主导了。
不是纯粹的恨,是在爱与恨的两难之间挣扎,宛若被囚困在笼子中的困兽,再加上潘多拉的潜在影响,所以无法控制情绪,保证清醒。
水可以柔和涓细,也可以暴虐如潮涌洪水,金属可以沉稳冰冷,也可以锋利或者灼烫。
异能的特性随时在影响着异能的主人。
拿到了孟清世的血之后,白觉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如他所想,异能者与人变异成的魔物一样,都是潘多拉的感染者,只不过因为某些无法探明的差异,感染方向不一样。
所以异能者在异能提升的过程中,在越阶的坎上,即使不暴露在魔物的感染下,也有变异为魔物的可能。
现在,只差最后一个环节需要确认。
白觉缓缓脱去衣服放在一边,赤身裸体趴在床上,等待着孟清世的皮带或者肉刃。
孟清世解着裤子说:“今晚给你一顿狠的,我要出基地,据几个小队说,出现了有异能的魔物,啧,麻烦。”
皮带的环扣叮当作响,孟清世提起白觉的颈环,挪着他的腿,令他跪趴在床上。
白觉恍若无知无觉。
孟清世看不到的地方,他瞳孔骤缩着。
最后一环就这么扣上了。
魔物也拥有了异能,证明潘多拉病毒带来的觉醒与变异,终究殊途同归,他最糟糕的猜想是正确的。
那么,潘多拉到底是什么?这么可怕放病毒,来自于什么?
白觉隐隐有了猜测。
可惜梧桐基地的仪器终究是末世后辛苦淘来的次品,不然,他早就该研究出这之间的关窍了。
他需要更精确先进的仪器。
“啪——”
皮带跟着破风的呼哨响声,狠狠落在他的臀峰上。
白皙圆润的臀被可怖的力道打到塌陷,又弹起,一道醒目的红痕铺在上面。
“呃!”白觉惊叫一声,奋力稳住了身形,难堪地撅好屁股,等着下一道鞭打的到来。
“走神?”孟清世却将微凉皮带压在他发烫的伤口上,言语微有笑意,仿佛逮到了他的什么错处。
“我会认真。”白觉勉力用手臂撑起肩背,让自己的姿态不是那么难看,想了想,又塌下腰。
挨了这么多次打,他知道了怎么放松自己减轻伤痛,虽然聊胜于无,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孟清世打得更顺手。
多么卑微,又可笑。
可他心甘情愿着。
于是孟清世就顺手地接着砸了几下。
白觉这具身体现在对疼痛异常敏锐,挨得格外辛苦,他咬牙撑着姿势,不躲不走型,将所有呼喊呻吟都咽下。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声求饶。
他没资格求饶。
打了二三十下吧,待白觉身后通红肿胀一片,没什么挨打的空当之后,孟清世松开手腕上缠的一截皮带,拎着金属扣,任梢头落在地上。
“哒”一声轻响。
白觉觉得今天这顿算是挨完了,虽然孟清世情绪不佳,却除了第一下之外,没有下很重的手。
莫名的,他居然有些难过,为着孟清世无法干脆地恨他。
就在心底自嘲着。
然后孟清世的手落在了他的臀上,沿那格外明显的一道伤痕划过,那带着茧的指尖质感粗糙,划在伤痕上带来情绪到令人几欲疯狂的触感。
既是疼,也是莫名的潮热。
热在微微淤青的伤痕,潮在心头。
白觉嗓子有些干哑。
他勃起了。
和孟清世重逢之后,他里里外外都被操了个遍,却鲜少得到快感,莫说高潮射精,勃起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毕竟一点点痛都刺激得像是要将他肌肉炸开,孟清世给予他伤与性都很暴虐沉重,而他并不恋痛。
白觉深吸一口气,是真的觉到难堪了,比塌腰撅着屁股重很多的那种,令他脸上有些烧的难堪。
“你勃起了。”偏偏孟清世说着,捉住了他翘着的性器,浅浅地撸了两下。
白觉哆嗦一下,几乎要射出来,但确不够。
“痛还是能带给你一点这里的刺激的。”孟清世声音含着笑意,“被我打到射出来,好不好?”
他甩起皮带令末梢绕在手掌,作势又要打下去。
“射不出来的。”白觉说。
他见过付北打得人高潮不止,可是他不行。
带给他快感的是孟清世没那么暴虐的触碰,而不是在某个部位带着性暗示的鞭打。
挺好,孟清世依然不知道他对痛的过分敏感。
正如他并不会知道,白觉曾很多次失去过痛觉,失去人的姿态,甚至无数次在黑暗中徘徊不前,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正确。
怀疑那条人与魔物之间界限是否已经模糊,甚至消失。
如果他得到变异与觉醒殊途同归的指向性之时,孟清世没有回来。
白觉怀疑自己可能会在无边无际,如潮水一般涌流的不安中,把自己逼疯。
感谢上苍。
白觉喘息一下,诚恳地补充自己的上一句话:“但我愿意尝试,反正,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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