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既然(鞭打,H(1/2)

    细细的小牛皮绞成指粗的鞭,不足一米的长度让它在挥出方向上比长鞭易于掌控。

    孟清世只是上手几下打得凌乱了些,很快就能精准地打到他想要染上艳红颜色的地方。

    他无意于情趣,绕着白觉,一鞭一鞭狠狠落在他胸膛、肩背、大臂、臀腿这些要么有骨头护着,要么肉厚耐打的地方。

    每一鞭,都带来白觉加重的呼吸,和身体震荡时带动铁链的响动,然后在那具白皙漂亮的身躯上留下细长的艳红印记。

    疼。

    白觉仰着天鹅般的脖颈,与皮肤完全契合的颈环在这样的动作下带着轻微的压迫感,鲜明地存在着。

    被高高吊起的手腕承担着几乎全身的重量,痛感是愈演愈烈的,他每因鞭打抖动一下,那痛就重上一分。

    而因为足尖艰难地支撑着一点份量,从脚背到小腿的筋骨肌肉都有一种酸楚。

    而鞭子落在身上那一刻,带来的感觉是热辣的,每两鞭之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来感知巅峰的痛。

    鞭打落下时如同潮落,其余的官能退散,那一鞭的感觉爆炸般突显,炸开着淹没了旁的痛。

    潮落到尽头就是潮涨,一鞭震颤的痛,淹没在潮水般涌上的,浑身上下所有疼痛中。

    白觉咬紧牙关,沉默着体味身上的每一分疼痛,体味每一鞭的细微不同。

    力量,落鞭的角度、部位,都可以让痛感有差别。

    白觉庆幸自己可以感知到这里的差别,证明他此刻痛觉足够清晰敏锐。

    然而他不知道孟清世究竟要打多少。

    施刑的人落点越来越精准,角度逐渐刁钻,力度却没有丝毫变化。

    受刑的白觉渐渐耐不住痛了。

    他喘息声益发粗重,只觉从肺管到咽喉的一路都在灼痛,大颗大颗的汗在额角汇聚,滚到下颌滴落,坠到地上。

    浑身上下都在烧,都在流汗,汗液蛰在伤口边缘带来刺痛与痒,让本就随着刑罚的进行愈演愈烈的痛更加凶猛。

    几乎要把白觉吞没。

    他意识都有些迷蒙。

    一边说这是孟清世赐予他的报复,是他该受的,一边说,受不住了。

    他受不住了。

    “清世”一声几不可闻的呼唤,如呓语一般,从白觉咬紧的牙关泄出。

    这一声本该淹没在两个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和暴戾的鞭打声中,沉入潮水深处。

    可孟清世听到了,而且停手。

    “啪。”一声脆响,鞭子落在地上。

    白觉跟着那一声落鞭的响,下意识身形一颤,许久才反应过来鞭打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睁开眼,吊起的高度让他可以与孟清世平视,对上那双深沉的,情绪复杂的眼眸。

    他觉得孟清世是该感到痛快的,他的神色中也确实有一点痛快,却很快被别的情绪掩盖。

    恨、恼、无奈,以及一点心疼。

    白觉一突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无奈什么?又心疼什么?

    既然恨,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泄愤或者泄欲的工具不行么?

    他不忍看了,低垂下头颅,扫着自己身上的伤,估量着这具身体还能承受多少。

    片刻,他低沉地笑笑,任过长的刘海掩饰着面孔的苍白,说:“你该换条鞭子了,好单调。”

    “哪条?”孟清世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白觉的目光在孟清世身后的鞭墙上逡巡片刻,笑笑:“来点够劲的吧,第二排第十三条。”

    孟清世拉平了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眸光有一种透蓝的幽深。

    他放开白觉留有通红指印的下颌,去墙上取下那条鞭子,在手心掂了掂,神色陡然阴沉下去。

    白觉看着了,阖上眼眸等待。

    那条鞭子里绞了细细的钢丝,且钢丝断面并不是圆的,而是扁平有着棱角,尖锐地遍布在黑沉沉的鞭子上,在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寒芒。

    随随便便一鞭下去,都能带下一片细碎皮肉,效果是鲜血淋漓。

    付北只用过一次这条鞭子,是把他锁在笼子里,当着他的面,活生生打死了一个人。

    那是个叛徒,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白觉是在那一次,心中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灿烂发芽,生长出带着刺的藤蔓,缠绕,绞碎了他脆弱的心防。

    那颗种子名为“渴望”。

    他渴望着那种痛法,那种死法。

    可付北不是他想要的人,那时他争夺着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想,他的清世死了。

    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踽踽独行,研究院那些没法参与进潘多来项目的同事不是他的同伴,他托付了几乎全部秘密的付北也不是他的同伴。

    他只有一个人。

    只有自己。

    “你是想死么?”孟清世忽然在他耳边吼。

    白觉蓦然睁开眼,对视上孟清世愤怒的目光。

    “你的异能根本不是自愈对不对!自愈只是某个附加属性!”孟清世掂着那条可怖的鞭子,胸膛欺负着,“要是重伤到大量失血,你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会死。”

    白觉忧伤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听不得什么,你今天一直在挑衅,你是想试探什么,啊?”孟清世质问着,抬起手,“唰”一响风声凌厉,一鞭重重落在地上。

    “啪!”力度见证着他的怒火。

    白觉瞪大了眼,看那落到地上的水泥地面上一道赫然白痕,深深地,嵌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有重压造成的细微裂纹。

    “我——”他沙哑着嗓子,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

    他赢了,他不知死活地激怒了孟清世。

    可孟清世根本不忍心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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