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刑房(一鞭(2/2)
走过落满尘埃的监房过道,有一间装潢堪称奢侈的刑房。
他其实想过要不要跪着,但想起孟清世曾说过的希望人格依旧平等,与薄望说的“恨一个人,那要先是一个人”,他选择了最舒服的方式。
孟清世又想起,从他与白觉重逢之后的每一刻,白觉都是疲倦的,只有醉心研究的时候,眼底才有点明亮。
来自孟清世的疼痛,让他甚至乐于接受更多。
孟清世心中讽刺着,手搭在白觉的肩膀上,忽然夕色的光打在白觉的肌肤上,透出的象牙般光泽,有些不似在人间的意味。
意识模糊得,仿佛灵魂要飘出穴窍。
他又怕,又渴望。
“变态吧。”白觉垂眸吐出三个字。
可他不敢,不敢让付北知道,也不敢自己动手。
太痛,难以忍受的尖锐剧痛,他不喜欢痛感。
刻在基因里的暴虐么?
“我还有点事情做,你选个喜欢的姿势等吧。”孟清世最后瞟了白觉一眼,低头看档案,偶尔记录些什么。
白觉被鞭打得身形一荡,只觉被鞭梢扫过的每一根肋骨都在剧痛,他在这剧烈的一鞭下甚至发不出声音来,许久,才爆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胸膛一片火辣。
白觉指过去:“我一般是坐在那上面,看付北虐玩男人。”
孟清世将关怀的心思咽下,站起来一言不发,走出了办公室。
可只有疼痛使他心安。
一墙鞭,一墙条状板状一看就是来打人的东西,还有的,他就不认得了。
那就只能是他睡不好,怎么在这冰冷的地上,却睡得这么安稳?
白觉环顾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档案架与孟清世的桌椅,和窗台上一盆绿油油的多肉,选择了躺下,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指贴合裤缝,阖上了眼眸。
“你忙完啦。”他说,“那就走吧。”
你真是自私啊,白觉想,放任孟清世一件一件剥除他的衣服,然后将赤裸的他绑缚起来。
他仰头看着孟清世,雪白脖颈上的黑色颈环在衣领里若隐若现,显得有些刺眼。
可哪怕他骨骼在铁笼中撞断,肌肤绽开流淌出殷红瑰丽的血,他也没有丝毫痛感。
孟清世没用刑房的束具,依然是用他的异能,冰冷漆黑的金属成环成链,拉开白觉的四肢,双臂高高吊起露出脆弱的肋下,脚踝拖着长长的链条堆积在地上,足尖艰难地点在一条链条上。,
放松,休息一下。
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少年已经被拖出刑房,付北舔着唇边的血渍,用鞭柄敲了敲铁笼。
他怕。
他心头忽然一哽,便摇着白觉的肩膀:“醒醒,醒醒,我的血你还要不要了?”
单这样的动作,于肌体脆弱的白觉来说,都是酷刑。
白觉缓缓睁开了眼,神色中有些怒气,令孟清世觉得挺新鲜。
“啪!”白觉把灯打开,清透的光照亮了挂满各式刑具的墙壁,三四十平的房间很低,因而显得压抑。
孟清世已将那条长鞭挂会原处,看着满墙五花八门的鞭子沉吟:“这么多,我连挑都没法下手。”
余光却不自觉地勾勒着墙上的鞭子。
“怕么?”孟清世问。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坏掉了。
但若是将类似的手段用在白觉身上,他就有些莫名的期待。
“反正都是往身后和嘴里塞的东西,我觉得,你还是亲自上比较好。”白觉脸色惨白声音不稳,却有心情挑衅。
怎么可能不怕?,
那种穿透耳膜的刺激声音,甚至让他也隐隐作痛。
隔壁是付北曾经的房间,一想起那人或许在办公室里玩过男孩,孟清世就觉得恶心。
他好像很缺休息,但最近的实验内容又不是过于繁重,一天能保证六七个小时的睡眠,白觉怎么会疲惫成这个样子?
“哦。”孟清世淡淡地应着,“别的呢?”
他起身走到他面前,悄无生息地蹲下,看到了白觉眼底的一片乌青。
在空气里甩了甩。
然而那点鲜活的神采一忽儿就散了,等白觉坐起来,又恢复了堪称冷漠的平静。
梧桐基地的监狱里没有关人,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法,该死的都杀了,不该死的都扔去农业区无薪劳作了,监狱里根本关不住人。
“哦。”估摸着往别人的身体里塞过,孟清世就没兴致了,就挑了白觉指的那条鞭子。
他隔着狰狞的铸铁栏杆,被铁链绞缠在狭长的笼子里挣揣不能,就听刑架上垂死挣扎的少年凄厉地哀嚎着,目之所及都是鲜血的淋漓红色。
有多少次,他差一点就用能找到的一切尖锐物品,划开了胳膊的血肉。
没事,反正只对白觉一个人。
白觉沉默。
白觉终于平下了喘,抬眼一扫:“第一排第四条,好上手些。”
“他为什么要你看着。”孟清世关上门,揽住白觉,慢条斯理地解他白大褂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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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北松开锁链,白觉赤身裸体地滚出笼子,穿上安置在一边的衣服,冷笑:“痴心妄想。”
白觉回过神,看到了孟清世勒在他肩膀上的胳膊,骨骼牵动着流畅削薄的肌肉群,极具潜藏的力量。
“啪!”
“先热个身吧。”孟清世取下一条足有两米长的皮鞭,用水异能卷了一边,回身一甩,带着破风的响落在白觉白皙的胸膛上。
“你可以把身体交给我,我给你痛,给你心安,好不好?”那人恶劣地笑着,身上挣扎出的伤痕已经随意识的回归而愈合的白觉,目光却极冷,用以掩盖内心深处的渴望。
孟清世再抬起头时,就看到白觉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鼻翼翕动,发出轻而安详的呼吸声。
房间中央是带着皮拷的刑架,天花板上有锁链垂下,房间一角,实木板压着一只漆黑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