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归家(虐完)(1/1)

    聚义厅里的氛围欢庆而又沉重,两位当家的夫人逃跑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消息。不过今日弟兄们都奔波劳碌许久,只得天亮了再去搜寻这夫人的下落。

    陈皮冷眼看着这帮土匪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抱起陈玉楼的尸体走进了聚义厅,冷笑道:“诸位是想找他吗?”

    大部分土匪都已经醉了,他们看见这个陌生的面孔抱着新夫人出现都没反应过来,但也有没醉的,见状纷纷围了过来。陈皮带着陈玉楼出现,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陈玉楼身上有血,很多人都以为是傻子跑下山受了伤,被这个人救起。但这个人是怎么避开外面的守卫出现的?

    张日山脸色猛地变,他很清楚陈玉楼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看见张启山朝陈皮走去,他拉住了张启山,掏枪指向了陈皮。

    “叮!”地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响起,张日山手中的枪被打歪的同时,张启山猛地向黑暗中出现的那个人影袭去。

    陈皮冷笑一声,腰间的匕首在他手中飞转,已经杀了三人。其他土匪见势不对想要掏枪,却被张日山喝止,道:“谁敢伤到夫人?都去帮大当家!”

    “最想伤他的,难道不是你吗?”陈皮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他沿着那一路蔓延的血迹,先杀了院子里的所有仆人,然后才和张起灵进了这山寨。巡视的守卫也皆在鸣枪示警前被他二人斩杀,他虽不知张起灵所谋为何,但这匪寨他一定得灭!

    张日山还未察觉陈玉楼已死,他几次想要争抢陈玉楼无果,反倒被陈皮摸出了他的路数,张日山虽然估计陈玉楼没有用枪,但陈皮却不愿用陈玉楼的尸体做挡箭牌,将他连在陈玉楼腰间的绳索一掷,便摘下了相连的锁扣,将陈玉楼稳稳地抛上了房梁。

    张日山不再犹豫,对着陈皮反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出,陈皮的身体瞬间左甩,上半身以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角度歪倒,子弹全部避过。张日山在那房梁上连蹬数下,跃到半空想要抓回陈玉楼,陈皮贴地翻身,也掏出了一把枪,朝着张日山射去。

    张日山身子一扭,子弹贴着他的腰背蹭出了几道血口子,略显狼狈地落在了地上。他才发现他是真的小看了陈皮,陈皮此时如毒蛇般蹿到了他身旁,张日山也一下暴起,两个人都掏出了兵刃,向对方捅去。然而张日山的那把匕首却附有磁铁,强大的磁力竟改变了陈皮那把匕首刺来的方向。

    “噗”地一声,两把连在一起的匕首刺入了陈皮的大腿,陈皮的头狠狠地撞在张日山的鼻子上,将他砸得口鼻流血。陈皮的力气并不如张日山大,他的身体比这山上的悍匪要瘦小些,优势却是更加灵巧,他冷冷地看着张日山,道:“你杀了他。”

    在张日山愣神的瞬间,陈皮的身体一窜,便跑出了聚义厅,其他的土匪根本就拦不住他,喝醉的就更别提了。陈皮一刀一刀的刺入那些拦路人的耳朵,刀刀致命。张日山看着陈皮奔逃的方向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先前突袭他的那个黑影也跑入了夜色中,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都是军火库。

    张日山看着房梁上陈玉楼无力垂落的手,眼睛有些发红,他没有迟疑太久,便向陈皮拔足追去。其他的土匪都有些慌了,陈皮下手狠绝,张启山那边的更加可怕,是一个个被他拧断了头颅的脑袋,滚在地上。寒风吹得整个寨子都是血腥的气味,喜庆的厅堂渐渐变成了血腥的地狱。

    在军火库前,张起灵看见了有些跛的陈皮,他回枪精准地打落了军火库的门锁,张启山的利刀也插入了他的腹部。张起灵的身体没有任何因疼痛带来的停滞,他抓着张启山的手臂跃上了他的肩膀,这近乎是拧断人头颅的必杀技。跟随张启山身边的人皆是心有余悸,现在就是比谁的速度快了,如果他能在张起灵扭断他的头颅前,用刀绞碎他的脏器,他活,反之他死。

    军火库的大门被陈皮撞开,追入军火库内,更无人敢用枪火,他们已经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陈皮,张日山需要作出牺牲。他需得手里的武器脱手。因为只有这样,陈皮才有可能顺势切到他近身,来刺他的耳朵。

    在打掉张日山手上的匕首时,陈皮心中凛然,张日山在故意卖破绽给他,但他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已经杀红了眼睛。在他的刀刺入张日山耳朵的时候,“咔咔”的声音响起,是缩骨!

    陈皮的瞳孔瞬间放大,那要刺入耳朵的刀在张日山缩骨的瞬间偏离了方向,刀刺在了张日山的太阳穴边上。张日山笑了,耳朵上方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他抓住了陈皮。

    陈皮愣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不知道怎么反抗,因为所有之前被他刺入耳朵的人,此时都应该是个死人。张日山将他举起,同时抬起了膝盖,用尽全身力气将陈皮砸了下去。他的膝盖撞上里陈皮的腰窝,“咔”的一声,是陈皮的脊椎骨发折断声的声音,他整个人一下被折成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摔翻在地上。

    这一切几乎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两侧的土匪都看傻了,手心里全是冷汗。张日山此时也被染成了一个血人,胸前的穷奇纹身似要奔逃而出,他一下坐倒在陈皮边上,想去掰他手里的刀,但陈皮的刀却攥得死死的,他把陈皮手上的肉都扣了下来,陈皮的手仍纹丝不动。

    “呵。”张日山索性坐到了陈皮的身上,掐上了他的脖子想将他掐死,“你就是他的夫君啊?如果他不是去找你,他又怎会死?!”

    陈皮的喉管一点点被掐瘪,他瞪大了眼睛,腰部剧烈的疼痛刺骨钻心,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下半身可以动,他无法呼吸,只能通过抽搐勉强获得一些氧气。他的嘴巴尝到了腥涩的咸味,那是麒麟的精血,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麻痹了他的疼痛,苏醒了他的意识。

    张日山没有看见陈皮缓缓抬起的手,或许他的血已经将他的眼睛遮蔽,又或许他的情绪已经陷入了癫狂。不甘、愤怒和那几丝隐约的懊悔,让他只想将陈皮杀死。

    刀刺入张日山的咽喉,他到底还是应该听张启山的话,让陈玉楼生下那个孩子,要杀陈皮不急于一时。染红的鲜血喷射了他的脸,滚烫的血让他暖和了起来,陈皮站了起来。

    想上前补刀的土匪生生的掉转了方向,没命地往外逃窜,但外界的景象更让他害怕,张启山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离,张起灵的腰几乎被斩断,跳动的脏器和肠子掉在肚子外。在那些围攻的刀枪刺入他身体时,他划开了手里的火柴,丢进了火药库。

    “轰隆!”剧烈的爆炸掀翻了整个军火库,整个山头都震荡了起来,张启山囤积了多少军火,今日的催命符就有多可怕。轰榻的建筑还有山石直接砸死了尚在宿醉的土匪,火药库附近全是断臂残肢。陈皮被炸断了下半身,但他感觉不到疼,慢慢地爬到了聚义厅内,处处都是燃烧的火光与在烈火中苦苦哀嚎翻滚的活人。

    “轰隆隆。”不断砸下的屋梁和巨石,昭示着这将要坍塌的大厅,陈玉楼的尸体掉落在了地上。陈皮爬到他身边,轻轻在他头上一吻,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本小册,给那未完成的话本写上了结局。

    美人终于有了名字,因满门被屠,他再也不穿红衣,一袭青衫,名唤玉楼。陈皮为他报了灭门之仇后,两个人去了塞外,牧马放羊。

    小红马背上有个孩子挥着马鞭,看着纵马远的青衣男子,拉着他的手,焦急地说,“爹,快一点,我们要追不上娘了。”

    陈皮微微一笑,加快了奔行的速度,青衣男子侧过头,嗔道:“急什么,都快到家了。”

    “因为爹想和你一起回家啊。”稚嫩的声音在大漠孤烟下回荡,陈皮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咳喘出的鲜血染红了话本,在爆炸的火光声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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