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团圆(高甜,并不)(1/1)
年三十那天,张启山在聚义厅里召集了一种手下商议在春节的时候再下山干笔大的。张日山抱着陈玉楼在一边听着,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傻子了,真的是爱不释手。
“哥,这次我就不去了。”张日山摸着陈玉楼的蝴蝶背,虽说上山后他们在衣食上没有短缺过他分毫,但陈玉楼却很少吃东西,肚子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瘦,两块肩胛骨愈发的明显。
有的时候张启山半夜醒来,甚至会看见躺在他怀里的陈玉楼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直到实在困得不行了才闭上了眼睛睡去。这样他的睡眠时间就没有规律,有时是晚上有时是清晨,或者下午。就好像现在,陈玉楼就睡着了,张启山大约知道陈玉楼是为了什么,这次下山他还想去找到那个他惦记的男人,让那个男人告诉他,他已经不要他了。
钱,权,军火,鸦片他都可以给,如果那个男人不同意就杀了以绝后患,张启山是那么想的,便点了点头,道:“那你照顾好他。”
“肯定啊。”张日山挠了挠陈玉楼的下巴,他其实很喜欢陈玉楼现在的样子,喜欢到想要独占他。
陈玉楼被叫醒,手上被塞了碗饺子,张启山和张日山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只有几个土匪在他身旁一边抽烟一边聊着明天下山劫掠那批军火的事情。他们现在的实力其实已经可以拉扯起一支军队了,不过真转化成了军阀可没现在这么自由了,很多地方要受制于人,张启山便想先大量劫掠储存军火,为日后作准备。
陈玉楼听不懂那些,但却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们明天要下山那,那他是不是有机会可以逃走?
到了后半夜,陈玉楼被带回了房,他这一次很乖巧听话地服侍着张启山,尽力配合他们的各种要求,张启山的眼睛都笑弯了。他看着乖乖给他口交的陈玉楼,将手上的二响环取了下来,戴在了陈玉楼手上,道:“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陈玉楼眨了眨眼睛,摸着手上的银环,张日山淡淡笑了笑,眼中神色不明。
在张启山走后不久,张日山也不见了踪影,陈玉楼心中跃跃欲试地在土匪窝里转了几圈,虽然还有人守着,但已经能让他找到机会逃离。他将那铜匣子的古币贴身藏好,就像从前在山下和伙伴们玩捉迷藏一样,他藏到了要运出寨子的垃圾车里,捂着鼻子,等着车子被拖走。
车子动得很快,他藏进去没多久就被拖走了,陈玉楼心里暗喜,只是当那车轮再度停下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并没有离开。张日山出现在了他身前,陈玉楼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打晕你逃跑了,明白吗?”张日山塞了包沉甸甸的东西给车夫,车夫将那包东西藏在垃圾车下,然后慎重地点头,直接用石头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呵,孺子可教。”张日山看了眼那倒在垃圾车边的车夫,拽着陈玉楼走进了一处荒凉的宅院,宅院里有几个仆人,但都又聋又哑,只专注着手上的活计。
陈玉楼张望了一下,他没有看见张启山,张日山将他吊了起来,用鞭子抽打在了他身上。
“啪啪”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很响,也很痛,但陈玉楼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张日山看着他后背、胸膛还有大腿上的交错的红痕,伸手按了上去。
陈玉楼发出很低的呻吟,张日山取下了他手上的二响环,道:“你居然敢逃跑,那你应该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了?”
陈玉楼的身体抖了抖,眼睛里不断地落下泪来,“啪”又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肚子上,陈玉楼忍不住哭出了声,“别别打,宝宝,呜”
那一鞭子绽开在他的雪白的肚子上,其实并不会伤及他的脏腑或是孩子,但是陈玉楼却十分惶恐。张日山冷笑一声,鞭子无差别地落在他身上,陈玉楼一直哭,他便一直打,直到陈玉楼哭的嗓子都哑了,张日山才停下了手,掐着他的下巴,道:“你给我记住你今天逃跑的下场,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停手了。”
张日山提着那染血的鞭子离开了房间,傍晚的时候才有人将陈玉楼放了下来,有两个穿着黑白长衫的人,提着医用箱走进了房间。他们用棉球蘸了酒精给陈玉楼的身体擦洗,然后在一些破皮的地方给陈玉楼涂了药,然后又拿出刺青用的东西,指点张日山怎么样在陈玉楼身上纹上他想要的图案。
纹身的时候,陈玉楼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张日山是根据他身上的那些鞭痕的印记作为基础构图,而纹的一副山雀戏梅图。他的肋下是山雀站立的地方,却被陈玉楼的胳膊挡着,张日山不耐地打开陈玉楼的手,让那两个人抓着陈玉楼的胳膊。
密集的刺痛让陈玉楼又哭了起来,他的身体渗出了一层薄汗,他并不明白纹身烙印代表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抗拒,哭泣,求饶。但这次一点用都没有,张日山索性用布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张日山对这副戏梅图纹得很精致,但他毕竟之前没有经验,要不时地停下来观摩已经完成的部分在陈玉楼身上的整体效果。那黑白两者很耐心地等在一旁,等到后半夜,张日山将最后一朵艳红的梅花刺上,抹去了陈玉楼肌肤渗出的血珠,那两人才将陈玉楼的胳膊放下。
陈玉楼疼得已经有些麻木了,双目了无生气地低垂着,张日山有些沉迷于自己的画作,他低下头在那汗湿的纹身上亲了一下,抬头道:“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可以引产吗?”
陈玉楼原本已经僵硬的手,忽然动了起来,但很快被张日山按住,他轻轻拍着陈玉楼的脸,似威胁般的在他耳边道:“不想挨鞭子就乖乖睡觉。”
那两个人对视片刻,说道:“他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引产其实相当于是催产。药喝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需得人守着。”
“不过血浆咱们准备得还算充分,不会出问题的。”黑衫人点了点头,张日山有些怜惜地摸着陈玉楼的头,道:“如果不打麻药,他扛得住吗?”
“应该是可以的。”得到二人的回应,张日山示意他们准备堕胎的药物。看着那两个人离开,惊恐包围了陈玉楼,他紧紧地抓着张日山的手,眼泪不断地流下,“不,不要我乖,不,不要”
张日山挣开了他的手,在陈玉楼的后颈上一按,屋内便安静了下来。引产的辅药很快便熬好,张日山捏开了陈玉楼的楼,将那堕胎药一碗碗地灌入了陈玉楼的嘴里。很快,剧烈的疼痛就让陈玉楼清醒了过来,他的四肢已经被提前绑好,按在床上,剧烈的挣扎下他的下体开始流出越来越多的血。
“啊啊啊。”撕心裂肺地叫声被隔绝在了一隅,血腥的气味让人有些作呕,那被剥落的胎衣和血肉慢慢地脱落。但这并非羊水破裂后的自然生产,五六个月的胎儿虽然不大,但已经有了形状,对干涩的阴道来说异常困难。
那两个人拿出了一把镊子和刀,掰开了陈玉楼的花唇,那冰冷的刀具拖拽到胎儿的枝干,锋利的刀刃切割在那血肉之上,似乎想缓解陈玉楼引产的痛苦。
“不,不要我,我自己”陈玉楼的体力已经完全不支,手腕和脚腕上束缚的麻绳已经磨破了他的皮肉,他的哭喊都变得虚弱。张日山看着这血腥的画面,微微皱起了眉,询问了那两个人的意见,便给他注射了麻药,陈玉楼安静了下来,他的眼角还挂着泪,却昏睡了过去。
血浆包注入进了他的血管,这场引产的手术在天亮时结束,陈玉楼体内的血污没有排干净,但要再深入的话恐会伤及他的身体,那两个人便建议之后慢慢喂药,让那些碎骨和肉慢慢排出。张日山疲倦地点了点头,折腾了一晚,他也有些卷了,看了看天色送走了那两人,便在另一间屋子睡下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即使是连年的战火,也没能冲淡这份喜悦。山下是张灯结彩的红,新年似乎是绝望中唯一的希望。山上留守的土匪们也不例外,他们还等着今夜兄弟们满载而归,可以舒舒服服的等到开春。
张日山摸了下陈玉楼的脉搏,虚弱但还算正常,他让仆人做了丰盛的晚餐,等陈玉楼醒来喂给他吃。他今晚也得回山上,等张启山归来告诉他陈玉楼逃跑的不幸消息。只不过这一次,他却算错了,晚上的时候,陈玉楼清醒了过来,但他没有做声,也没吃那些东西,而是佯装又睡了过去。
他很虚弱,即使是仆人们也觉得这个可怜的孩子只是太累了,没有任何人想到他会决绝地扯下那血浆包,在黑暗中一步步爬出了这个魔窟。谁到不会想到他竟有这样的决心,这样的勇气。
他一路爬,血迹便一路委蛇,他的腹下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但他仍旧没有停下来。好多次,陈玉楼都爬不动了,但是他一停下来,便会想起陈皮他一定,一定在等我回家吧
陈玉楼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摸出了怀里的那枚古币,心里默默地向上天祈求着,一定要回家。他的手已经被泥沙擦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漆黑的山路下只有遥远城镇的灯火指引着他回家的方向。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他的祈求打动了这诸天神佛,他看见了陈皮。
陈皮在看见那个向他爬来的人时愣住,一瞬间脑子里失了所有的反应,直到那个人爬到他脚边,伸出手抓着的腿,他才蹲下身想将陈玉楼抱起。
“夫、夫君一,一文钱”我找到了,陈玉楼将古币放进陈皮的手里,他的捧起了陈皮的脸,手上的血污和泥土蹭得陈皮的脸黑黑的,就像当时那个在河边垂钓的乞丐,“亲,亲我好,好棒”
陈玉楼费力地抬起头,干涩的唇在触到陈皮的脸颊时停住了,陈玉楼的身体软了下去,粘稠的液体打湿了陈皮的手,陈皮这才发现陈玉楼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浓郁的血腥随着夜风席卷而来,垂散了天上乌云,月亮渐渐露出了光芒,陈玉楼身后是一地的血迹,和散落的血肉,而他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
陈皮抱着怀里渐渐僵硬的人,笑了起来,新年的第一天,他们团圆了。夜空中绽放出了绚烂的烟花,他不应该哭,只是他的笑声十分的苍凉,比哭都还要难听,惊飞了树上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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