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 探幽处教导双指纠缠 走绳结痒剂折魂(3/3)
酒儿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他叹了口气,“你是真珠的旧客人?难得你还有这个心。真珠是被打了太多催情药,一时没受住,去得很仓促。这种程度的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将军眼眶一热,心口又细细密密地疼痛起来,“是不是,是不是他之前受禁闭的刑把身体熬坏了?所以,所以才那么虚弱?”
“您坐吧,将军大人。”酒儿点了些食物,把赵辛引到了桌边,“红苑,过来给将军大人奉茶。”他转头对赵辛说,“红苑今天陪坐,不算您的消费。这孩子今天吃了些苦头,我怪不放心他的。”
赵辛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男孩,一头柔软的短发,小鹿一样的眼睛,乖乖地上前摆开茶具,有模有样地泡茶滤茶。
酒儿把长发撩在脑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谈到真珠的时候,他语气里的媚态都退了个干净,“真珠身体一直这样的,据说他以前差点被活活烧死,还受了酷刑,慢慢的就积重难返了。”酒儿接过红苑递过来的茶,摆在将军手边,茶杯的陶色衬得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就算少个一次两次的刑罚,他也早晚有这一天的,之前就在房间里昏迷过一次了。”
将军痛悔难当,想到真珠曾经强忍着衰弱去接待那些畜生,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玉楼。他借着喝茶压住了喉中的酸涩,轻声道,“我……之前跟真珠见过很多次,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体……要是我能把他买下来带走,是不是他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酒儿静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上了一点寒意,“是你吗?”他几乎是逼视着将军,灰色的眼珠冷冷清清,“你就是真珠一直接待的那位将军大人吧?罚了他七天禁闭的人就是你吧?”
将军在酒儿审视的目光中愧疚不堪地深吸了一口气,“是。是我。是我害了他,我,我对不起真珠,让他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赵辛的声音绷得死紧,几乎是自虐一般地剖开自己的痛苦,“我不肯买他出去,只带走了他的一个故交,把他留在这个地方……我要是早点答应他——”
“买?”酒儿冷笑一声,按住了红苑添茶的手,“将军大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酒儿在将军惊痛的目光中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逼视着身份高贵的客人,冷冷道,“这玉楼里头,人人都得有自己的盼头,不然早就疯了。我跟花魁大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青亭有个人要护着,唯独真珠没有。”他盯着将军,一字一句地说,“真珠他从进楼那一天,就只求一死。将军大人,你以为他想求你买下他吗?错了,真珠从来就没有过那种想法。”
将军震惊失语,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的心底一点点浮现出来,使他发自内心地恐慌起来,甚至不敢去碰桌上的茶杯。
“真珠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过任何希望,他曾经跟我说过,你的权限很高,死在你的手里也是好的。”酒儿的声音渐渐放轻了,有些伤感地叹息道,“他后来没有跟你提吧?毕竟真珠哥哥很喜欢你,他说不想弄脏你的手。”
赵辛的呼吸猛地一窒,下意识地扯住了自己的胸口。脏?为什么,怎么会呢,他怎么会这么想——
啊,是我,是我说憎恶娼妓,所以他……
“喜欢我?”赵辛喃喃道,他已经被自厌和后悔压垮,不能置信地重复酒儿的话,“喜欢我?”
“不然呢?”酒儿凄然一笑,看着将军颓丧的表情,近乎残忍地开口,“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在没有得到当天交欢的情况下,还要强忍着芯片惩罚的折磨睡在你身旁?7级的情欲控制,你以为是那么好熬的吗?”
赵辛两眼通红,颤抖着捂住脸,他想起来了,那天他罚真珠禁闭,是因为发现有几个晚上,真珠抛下他去接客。
那……那没有接客的那些晚上呢?如果真珠白天也没有与人交欢,那到了晚上……赵辛忽然心口一悸,他想起来了,有几次真珠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很烫,脸很红,难道他……
可是那么痛苦,这种惩罚那么痛苦,他怎么忍的?
然后赵辛想起来,在有一天早上,他看见过的那支镇静剂。
“镇静剂……”赵辛的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镇静剂,会让他好过一点吗?”
“不会。”酒儿立即道,“镇静剂只能强迫他昏睡、无力,不至于大哭着跪在地上求你上他。”酒儿冷笑一声,“您该不会以为强行催发的情欲就是发骚吧?芯片直接作用于神经,那种极度的痛苦不是靠想象就能理解的。玉楼那么多接待,没有一个承受得住这种折磨,就连花魁也不能。”
“酒儿哥,将军大人,唔!”红苑忽然插话,身体渐渐哆嗦起来,“我的禁闭惩罚要发作了,呃!将军大人不如直接看我,我也是7级——啊!”
酒儿急忙把人搀起来,扶到床上,短短几秒钟功夫,红苑已经开始痛苦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揉弄自己的下体,却被酒儿绑在床头,只得尖声哭叫,“呃啊啊!给我!给我啊!酒儿哥!好难受!啊啊!”
赵辛猛地起身,踉跄几步,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他怎么?”
“好热!好热!啊啊啊!我受不了,难受……”红苑第一次知道高级接待情欲发作的滋味,比他作公子时候的不知多了多少苦楚,根本忍耐不了,疯狂地夹腿挺腰,“想要……想要啊!痒死了,我好痒啊!”
“他需要交欢。”酒儿简明扼要地对将军说,“将军大人如果再不离开,红苑就会跟真珠一样,哭着向你求欢的。”
“呃!呃啊!”红苑浑身都被热汗湿透了,腿间一点点渗出淫液,小鹿似的眼睛痛苦地凝视着酒儿,“酒儿哥……救救我……”
赵辛夺门而出,几乎是懦弱地把红苑的哭喊声关在了门后,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坐上车,颤抖着手打开了自动驾驶。
“呜!”泪水从将军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流淌下来,赵辛无声地喘息着,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
真珠没有。他没有哭着向他求欢。
那种程度的痛苦,那个叫红苑的男孩一下子就崩溃了,真珠熬了四天。他没有跪,没有哭,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要交欢,明明他早就受不住了。
他只是在最后的最后,在我临走之前,小声的、难堪的、轻轻蜷缩着,试探我。
“不做么”“您不抱我吗?”
将军喘息得心口剧恸,他恨不得回到那个绝望的日子,抱住那个瘦弱的、痛苦的青年,他会用最温柔的手段安慰他,抚平他的痛苦,带他离开那个地方。
我要带他离开,带他回家,在自己家里安宁而温暖的卧室里,抚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跟他温柔地缠绵——是,我也想对真珠做这样的事。
可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赵辛痛苦地低吼了一声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我没有帮他,没有抱他,那天他的状态——真珠只有跟别的客人交欢。
真珠喜欢我,却被我扔在原地,被迫与别的客人……
太残酷了。
赵辛茫然地看着悬浮车窗外首都星璀璨的夜景,玉楼典雅而低调地消失在远方,就好像虚假的幻影。
真珠,我的真珠,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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