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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知，这香炉里面涂层上药和这味毒药的方子早已失传，这老物件上带有只怕是前朝便流传下来的……若不是臣等曾在医书里见过，这香炉涂色又因时间太久而被破损，否则根本无法查出贵妃娘娘所用的香炉中有这个问题！凝神香的确是好物，单独使用对人毫无伤害并且可以清神醒脑，可如若和这个一起使用……”
于是他一口、两口、三口、四口，呼噜呼噜，一口气直接全部喝光。
“等开了春，朕带你去城外踏踏春。”
说着话，康熙转身走回皇后的身边，将她身上的披风围得更紧一些，匆匆忙忙的推着她进屋：“别在外头，你身子不好小心冻着。”
康熙让两名太医闭紧嘴，绝对不能说出去之后就挥退两人，面色严肃的吩咐顾问行：“去仔细查一查内务府的资料，把这一枚香炉的来龙去脉搞懂——尤其是怎么送进慈和皇太后那里的！若是发现有同一批当年前朝遗留下来的，一律都查收统一登记在册后再送到太医院去！”
“万岁爷，用一用吧。”皇后殷勤的舀了一碗粥，吹了吹热气摆上一个白瓷小勺摆在康熙的面前。
“是……”徐御医的腰弯的更低了，“臣只怕承乾宫后面那位也用了这种香炉！”
等等……
徐御医摇了摇头，“不能直接置人于死地，但也足以让胎儿畸形或是产下死胎……而像贵妃娘娘则是心慌多梦，晚上睡不好的时间长了，整个人就易怒暴躁……寿命自然受损。”
“这是……慈和皇太后当年用的东西？”康熙声音发颤，一时之间竟是说不下去了。
“是啊，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
喝了点粥，他的面色也好看了些：“皇后快点坐下也用点吧。”
“凝神香不是宫里常用的香吗？”
皇后忙抬头示意，曹嬷嬷忙掀开帘子走到外间，不多时桌上就摆上了三盘热菜两盘冷菜，分别是一碟子醋溜白菜，一小碗虾仁豆腐蒸水蛋，还有一碟子嫩烤果蔬百味鸭，还有拍黄瓜和凉拌鸡丝，最后还端上来一大盅热乎乎的香菇鸡肉粥。
皇后倚在门边：“皇上，外面天这么冷，小心冻着！”
“……”康熙沉默一瞬，淡淡点头，“朕明白了。”
用完膳，康熙起身端着一杯茶就走了出去，站在殿外的长廊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
“那臣妾倒是得养好身子才是。”皇后抿嘴微笑，顺着康熙的意思又回了屋子里。殿内四五个火盆燃烧着，上好的银丝炭连半点烟尘都没有，将整个屋子弄得暖洋洋的。
康熙起身，在众人的劝阻下拿起香炉，仔细的放在眼前观察着，果然当平行于香炉的角度，才可以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蓝色光层，在黑暗中极为显眼，可是换一个角度立马消失得干干净净。
康熙面色难看，想到后世时不时有人通宵达旦后来猝死的新闻，这一副药的恶毒也在于这里。若不是因太久涂层脱落，只怕是佟贵妃性情暴躁，甚至与六阿哥恩断义绝……都无人能够发现。
“回皇上，佟贵妃使用这香炉香料有数月，这毒并不致命，却可延绵数年之久，况且解药的药方早已不存。臣……”徐御医踌躇片刻，“虽然想要让贵妃娘娘恢复健康不在话下，可是……”
“是，奴才明白。”顾问行微微躬身，立即离开了景仁宫。
若是时间长了，只怕猝死也就是难免的……
“可是什么？”
康熙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皇上——”徐御医面色大变，跪倒在地，惶恐的不敢抬头看康熙一眼，“臣当年并不是慈和皇太后的主治，并不清楚皇太后当年的病症是否是因此而起。不过皇上生下来康健，许是没有受到影响，毕竟若是中毒，只怕怀孕必然致畸。”
越想，他心中的怀疑越发深了：“佟贵妃现在中的毒是否可解？”
待皇上又吩咐一番，皇后才起身走到康熙的身后，温柔的帮他按捏着脖子：“万岁爷，您晚膳还没用？”
在他的身后，两名宫女掀起帘子，曹嬷嬷急忙给皇后披上一件袖口帽檐缘着白狐毛的红色斗篷，才跟着皇后身后一同走出殿门。
要是佟贵妃情绪大起大落猝死，那这不孝之名就落在六阿哥头顶，只怕六阿哥回到舒嫔身边，未来也没了前途可言。
“而贵主子，使用的香料，就是这种毒药的引子。”
这到底是人为？还是真的是因为佟贵妃和純贵人两人意外……偏偏乌雅常在就如此幸运，从来不在宫中使用香料？
“回皇上，贵妃娘娘的身子只怕是万万不能怀孕！一旦怀孕，指不准就和前面那位一样，或是畸胎……或是性命不保！”徐御医沉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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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知道了。”
康熙心事重重的点点头，端起小碗微微闻了闻气味，又舀了一勺喝了一口，鸡肉已经烧得酥软几乎入口即化，香的人直能把自己舌头吞下去。
“致畸？”康熙声音低沉，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康熙将慈和皇太后的事情搁在一边，仔细的思索着純贵人的事情。
“你啊……关心朕之前还是好好养着你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康熙伸出手来接着一片雪花，看着那雪花慢慢的融化，消失在手掌心笑着回头，“这大雪瑞丰年，今年可是来得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