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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扶怀摇头,“没什么印象,但有些面熟,你在浔香楼住过吧。”
秦术心里冷了一个度,他为继续问道:“军中之事,您都不记得了?”
盛扶怀目光看向别处,想了一会儿,神情有些痛苦,“好像有些印象,可又记不起来,后来我去从军了?”
秦术有些发愁,没立刻回答,谢湘亭在一旁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是,你不是浔香楼的琴师,你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镇北大将军。”
盛扶怀闻言,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我不记得了。”他说的十分坚决。
谢湘亭摆摆手,“不记得也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就行了,我们不是夫妻,你也不是浔香楼的琴师,你脑中的记忆,确实发生过,但不是全部,你断章取义,忘了前因后果,才将自己的身份弄错了。”
“你说什么?”盛扶怀努力回想,他双手护着头,似是头疼的厉害,看起来十分痛苦。
谢湘亭见他的模样,一时慌了神,急忙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一旁的秦术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谢湘亭,疑惑道:“谢姑娘,你方才说,什么夫妻?”
“啊……没、没什么。”谢湘亭支支吾吾半晌,心想着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但还得让秦术知道盛扶怀记忆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思索片刻,便在秦术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盛将军的脑子好像出现了些问题,所以才这样……”
秦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如今将军这个样子,似乎不能受刺激,还是暂时不要给他灌输太多的信息为好。”
谢湘亭叹了口气,拧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术的语气也是猜测,“这是……难道是失忆并且记忆错乱?谢姑娘,之前将军可曾头部受到什么碰撞?”
谢湘亭回忆一番,很快想起盛扶怀从马背上滑下来,头确实是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她心里“咯噔”一声,原来罪魁祸首是她……
顿时心中倍感抱歉,她如实交代,点点头道:“确实有撞到头部。”
秦术了解后捋了捋胡须,叹道:“看来是头部受到撞击引起的记忆错乱。将军现在的问题,大概是只能记起部分片段,他脑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线,便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发生的先后,所以才会混淆一些事情。”
他这般解释着,又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谢掌柜,你和将军明明没有成过亲,他脑中怎么会对没发生过的事情有印象呢?”
谢湘亭心往嗓子眼提了提,三年前她还是慧宁公主的时候确实和盛扶怀成亲了,但她总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秦术,便找了个借口,模棱两可着说道:“许是将军错把我认成了从前的慧宁昭公主,方才竟然喊我夫人,我也不知是为何,只能这般猜测了。”
他们在这边讨论,时而正常声音,时而小声故意不让盛扶怀听到。
第46章 错
盛扶怀在另一边坐着,也没打扰他们,见他们差不多得出了一个结果,才徐徐走过来,“抱歉,好些事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可给你们添麻烦了?”
几人同时摇头。
盛扶怀又道:“我哪里记错了,你们直接告诉我便是,我重新去记。”
他说着,转头看向谢湘亭,缓声道:“谢姑娘,方才你说我是镇北将军,我记着了,但为何我记得我们是在浔香楼相遇的,这其中的事,可否麻烦告知?”
谢湘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该怎么说,她与盛扶怀已经决裂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将这么大的事告诉盛扶怀,他会不会受什么刺激?
“这……说来话长,”她说着,忽然有些头晕,往后打了个趔趄,亏得季盛扶怀将她扶住。
“怎么了?”盛扶怀担心道。
谢湘亭扶着额头,“没事,许是乏了。”
季沉道:“谢掌柜,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总归将军已经醒了,记忆混乱这个事,还得从长计议。”
谢湘亭着实有些头疼,便答应了下来。
她在这里也待了好些天了,如今盛扶怀醒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转身对季沉说道:“季沉,我今日便回浔香楼罢,这军营我不太熟,不知可否麻烦你帮我找一辆马车?”
季沉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备马车,一会儿亲自送您过去。”
说罢便出了门。
季沉办事十分利落,一炷香的功夫,便找来了马车。
谢湘亭微微颔首,以作告别,之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刚刚坐稳,却见门帘被人掀开,盛扶怀也猫着腰坐了进来。
他坦然地坐在她对面,朝着谢湘亭微微一笑,似乎理所应当一般。
谢湘亭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也上来了?”
盛扶怀缓声道:“自然是同你一起回浔香楼。”
谢湘亭有些不知所措,皮笑肉不笑道:“盛将军应该待在这里,怎么可以和民女回浔香楼?”
季沉也有点愣愣的,纠结了一会儿,在一旁劝道,“将军,您去浔香楼,那我们……”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遇到盛扶怀目光似乎含了刀子一般向他袭来,身子如被寒风刮过一般蓦地一颤,急忙改了口,“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现在军中也没什么事,谢掌柜,不如就先让将军跟您一块回浔香楼,也好帮将军找找之前的记忆,”
谢湘亭抿了抿嘴,“那你们为何不回京城,不是更容易帮盛将军恢复记忆吗?”
“这……”季沉为难地挠了挠头,“没有皇上的旨意,恐怕不能轻易回京,谢掌柜,虽然之前也没少麻烦您,但您就好人做到底,帮帮忙吧,。”
他说完,又回头看了看秦术,问问他的看法。
秦术居然也跟着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就是麻烦谢掌柜了。”
谢湘亭干笑了两声,不忍心拒绝,只得道:“不麻烦,本来就是盛将军救了我。”
见她答应了,秦术又从身上掏出一个青色的药瓶,双手递过去,交给盛扶怀道:“将军,这药要记得每隔一日按时更换,涂在伤口上就行。”
盛扶怀接过药瓶,点点头,道了句,“多谢。”
然后重新坐回了原位。
马车缓缓行驶,一路穿过街市,等回到浔香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
谢湘亭下了马车,刚刚推开浔香楼的大门,便从前方的不远处跑过来一个棕黄色的小团子,跑到她脚边激动地跺着四个爪爪。
而后程曦和苏映也出来迎接他们。
酥糖在谢湘亭身边占着地方,程曦也没方便走过去,只站在一旁欣喜地说道:“湘亭,你终于回来了,这小家伙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就一直躲在你的屋子里不肯出来。”
谢湘亭看着激动万分的酥糖,不自觉地露出笑来,俯下身子伸手去抱它,酥糖一下扑到她的怀里,嘴里一直哼哼不停。
“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都饿瘦了。”谢湘亭握着它的两个前爪问道。
酥糖嗷呜一声,回答完了谢湘亭的问题,它便用力将她挣脱开来,谢湘亭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它跑到了盛扶怀的脚边,重复着方才和她做过的动作。
盛扶怀蹲下身子,将酥糖抱起,声音十分轻柔,“酥糖,你倒是还记得我。”
酥糖吐着舌头,一双眼睛反射着光,看起来炯炯有神,十分高兴。
谢湘亭心里一阵酸楚,小家伙记性挺好。她都差点忘了,这家伙从小就是个颜狗。
罢了,区区小事,不足计较。
她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进门。
“盛将军,你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应该有印象吧,”她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说道,“当时你受了伤,行动不便,所以才在浔香楼住了一段时间,不过,你并不是这里的琴师,我们也没有雇佣关系的。”
盛扶怀将酥糖抱在怀里,也跟着走进屋子,并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满意道:“这里,倒是比军营更熟悉。”
苏映一副讨好的模样,笑呵呵地说道:“那可不,军营哪有咱浔香楼好啊,盛将军,您的房间都没保持着原样没动过呢。”
盛扶怀点点头,说道:“以后,叫我扶怀便是。”
苏映“诶”了一声,应道:“好嘞。”
此时季沉也栓好了马车,走进屋子,目光最先往程曦的方向瞟了一眼,而后走到她身边,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紫红色的胭脂盒,递给程曦。
“小曦,之前是我让你误会了,这个胭脂送给你,就当是我给你道歉。”
程曦眼中划过一抹欣喜,抿着嘴柔声说道:“是我误会你了,我该给你道歉才是,你怎么还给我买了东西?”
季沉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不,都是我的错,你永远也不用道歉,我没事先和你说,才让你误会的,还让你白期待了,这个一定得补上。”
程曦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那胭脂盒接了过来。
苏映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着酸走上前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你今日就别回去了。”
季沉挠挠头,笑了一声,“这……是不是太打扰了。”
谢湘亭也说道:“没关系,今日麻烦你了,留下来歇息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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