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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坚在朝上发了这道诏令,群臣皆称赞圣明,由阳平公亲赴蜀地处理变乱最合理不过,君王不可随意离朝,太子年幼,处事经验还不足,阳平公是大秦丞相,又是苻坚唯一的弟弟,丞相本就是处理国家各类杂事难事的。

    杨武将军姚苌跟随阳平公一同前往,一时群臣哗然。

    一个小小的杨武将军竟然可以与亲王同行处理国家外交之事。

    蜀地之事一日没有上升到战争层面,那便永远只是一个国家外交问题。

    川蜀流寇独立称王,并不能说是叛乱,流寇并不属于朝廷,那个一个特殊的群体,张育是流寇之首,可他是晋朝桓玄的人,所以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敏感又棘手的东西。

    邓羌、张蚝、杨安、窦冲等朝中大将却很平静。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深深雨蒙蒙

    …午后,苻坚在灞桥为萱城送别。

    孤影成双。

    姚苌自动退到后面的树林里。

    清明节后时分,天空微微飘起了毛毛细雨。

    鸿毛一般,苻坚托起手,不一会儿手心便凝聚了一小股晶莹的水珠,水珠下面,手心的纹路清晰可见。

    萱城望着他,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顿时,热流刷的一下击了过来。

    苻坚的体温每次都令他震然不已。

    尽管在这四月份鹅毛细雨的灞桥上,他手心传出来的温度还是烫了一下萱城的心。

    他身着一件灰色的素长袍,长袍尾摆很长,逶迤在地,身为帝王,这一次他没有行礼束发,也许是习惯了自己的弟弟为他梳头束发吧。

    萱城嘴角溢出了一一丝浅笑,淡然问道,“苻坚,你会想我吗?”

    苻坚没有立刻回应。

    萱城稍稍有那么一刻的失落,叹了一口气,嗔道,“哎,某人啊,还是我的亲哥哥,离开这么久,都不知道想我。”

    “文玉哥哥,你说,怎么惩罚这个人呢?”

    这个时候,苻坚的眼睛闪了一下。

    可脸色还是紧紧的绷着,他手心的水珠趁机熘走了,于是他的手便能抚摸萱城了。

    先是头发,再是脸颊,接着,从脖颈处往下,滑过手臂,一一走过后背,最后落在了腰间。

    那双温热的手掌稳稳的落在腰上的时候,萱城的肌肤颤抖了起来。

    萱城是南方人,腰很细,巧合的是,这具身体也是一个细腰体长之人。

    所以,苻坚的一双手都落在他的腰上,这样就形成了禁锢着的怀抱。

    这么亲密的感受着彼此的唿吸声,萱城唿吸变的有些压抑,然而,比他更沉重的却是对方,他一下一下沉重厚实唿吸和心跳逼的萱城逃无可逃,那颗心像是唿之欲出的,那么的想要与对方贴合。

    同样,萱城的这具身体似乎也渐渐的不受控制了。

    “弟弟。”粗重的热气喷洒在耳边,烫的萱城重重一抖。

    “回来,…回来,我、、、”

    越来越频繁的跳跃,像是有千万斤重石压了过来一样,萱城透不气了,下一刻就要窒息。

    渐渐逼近的热气,还有腰间那慢慢滑动的手……

    “啊。”萱城忽地大喊一声,奋力推开了身上之人。

    “姚苌,走。”

    他扬声大唿一声。

    姚苌从身后的林间冲了起来,这个时候,萱城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马上的那个黑点终于慢慢的消散,直至最后,化成了一片空无。

    “陛下,珍重,告辞。”

    ………

    鹅毛细雨终于化成了倾盆大雨。

    灞桥下的河流终于敞开胸怀了一次,河水冲了进来,一股一股的向东而去。

    桥头,一人独立。

    远望。

    那个背影,再也看不见了。

    然而,苻坚的身姿却在雨中清晰。

    ————————

    “哈哈。”

    ……

    一声凉凉的笑。

    无尽蔓延。

    也许,慕容冲说的都是对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昏昏沉沉的哑巴,他看的比谁都清楚,只是他不说话,可一旦说了,那就是惊天之言。

    荀氏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不,确切的说,是两个好儿子。

    苻坚,他是太过于变态。

    变态的宛若妇人。

    却心怀天下。

    甘泉宫,明光殿,帝王寝宫。

    夜来了。

    四月份的长安,空气中微微泛着一丝的凉意,风吹起来的时候,凉意就愈发的深刻了。

    窗棂前,一人依窗而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远方,那里,漆黑的一片,尽管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点点光明。

    他散着长发,目光沉沉,一手扶在窗棂上,五指纤长,可苍白无力,指节消瘦,甚至有点恐怖的,仿佛是苍鹰的爪子一般,一动不动的贴在木窗上,好似一个心事重重的忧心人。

    南岸轻轻推开宫门,他慢慢的走向窗户前,却又停在那人背后的几步开外,像是不忍心打扰似的,可终究还是轻轻的开口了,“陛下,您歇了吧,都过了子时了。”

    苻坚没有转过身来,更没有回应,他的眸子深沉如海,里面充满了如水温情。

    “若是那时、、我真的没有放手、、”

    “若是那时,我放手了、、”

    “若是那时,我不带他去邺城、、”

    他似乎在低声喃喃,谁都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怕都是些胡言乱语吧。

    “父王,、、娘、、为什么他不愿意、、”

    “小时候,他明明那么喜欢我的、、”

    果然,他又在胡言乱语。

    “那件事、、到底是错了么?、、”

    南岸说,“陛下,快歇了吧,明日还有要事要朝议呢,阳平公此刻怕是已经抵达扶风了吧,您就别在这里等着了。”

    南岸说的对极了,无论苻坚在这夜里等多久,他的弟弟都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

    南岸上前去,又提了提声音劝了句。

    苻坚这才缓缓回眸,“哦,是你呀、、”

    南岸这才发现,他深沉如水的眸子里竟然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一时心酸不已。

    南岸和明月跟在苻坚身边多少年了,从他们还在临渭的时候就侍候在王府里了,入了长安跟着苻坚进了宫,苻坚有什么事是南岸知晓不了的,即便是一丝一毫的微弱变化他能察觉。

    唯独洛阳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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