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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您这鸽子是被火烧了吗？怎么毛都燎卷了！”

    这一声吸引了全院注意力，几个小护士别说没见过卷毛的鸽子，就是来治病的普通鸽子也少见，纷纷跑来围观。

    罗澍微低头：“你觉得我什么小动物都能治得好？”

    唐屹突然想起上次那只巴哥：“那只狗看起来病得很重，它被治好了吗？”

    他还想说很多很多话，那些应该两个人私下里窃窃耳鬓厮磨的话，却怎么也不该在这里说出口——宠物医院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不止有人，还会有纯洁的小动物围观。

    而一旦出现癫痫症状，意味着已经到了晚期，病犬多在两天内死亡。

    罗澍抬手想在他的头上摸一下，意识到这样不妥，半路收了回去，揣回口袋里：“我不会治的病多了。小动物那么多种，每种习性、生理构造都有差异，猫猫狗狗我都不能说全能治好，所以才需要不断学习啊。”

    他们主治猫狗，兼治其他常见小宠物，但，真的不会治鸽病啊！

    罗澍进入诊疗室没多久，唐屹看到小杲和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抱着只阿拉斯加走了出来。

    这也太沉了吧！

    罗澍心口发着烫，他想说，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及时雨？

    护士在前台喊：“罗医生，宠物主人在诊疗室等着啦。”

    罗澍联系了会治鸽病的熟人，视频与鸽主沟通过，确定了病症，试着开了点药，让鸽主用最轻的剂量试试。

    “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唐屹说，“澍是滋润万物的及时雨呀。”

    小杲乐得有人来帮一把，没想到刚接手，唐屹就发现自己对这只阿拉斯加估计错误。

    罗澍静静看着他，心中却想，那只抚在他肩头的手，应该在头顶才是，像每晚那样。

    鸽子主人感激地回头道谢，上了自己的小电动，还对门里摆摆手。

    即便他很清楚，所有生病的猫狗，都想要活着。

    罗澍应了一声，对唐屹道：“我先去忙了，你在这里坐，有什么问题马上叫小杲她们。”

    送鸽主走到门外，罗澍叮嘱一句：“如果有什么问题，请立刻联系我们。”

    罗澍后悔自己不合时宜的仁慈，救那样一只病犬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可能，他应该主动提出帮病宠消除痛苦，而不是在主人提出要求后，还自以为是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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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瘟热是烈性传染病，污染水和环境都是传播途径，还能在不同物种间传递。潜伏期五至七天，前期症状体温升高再消退，这一过程会反复。中期会出现肺炎、皮肤丘疹和脓疮，如果是肠炎型犬瘟热还会严重腹泻。

    主人失望地抱着鸽子笼准备离开，被罗澍叫住了：“我认识一个治禽类的医生，可以帮你问问。”

    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腿上缠着洁白的纱布，似乎是刚处理了伤口，麻醉还没彻底醒，宠物主人只能把它抱回车上，两个女生合抱都颤颤巍巍挺费劲。

    “那你也是很厉害的。”就算罗澍不是什么小动物都能治，也不妨碍唐屹觉得罗澍是神医。

    那是一只皱背鸽，背上的毛都一绺一绺蜷着，像是刚烫完羊毛小卷。

    “那不是你的错啊。”唐屹察觉罗澍的失落，顺了顺他的肩膀，“无论有没有你，它都生了重病。而你拯救了很多其他本该像它一样的小生命，你是它们的救星，是你改变了它们的命运。”

    这点上与人医相同，专科大夫可能在自己主治项目上如华佗在世，别的科目只懂些皮毛，一个科室不同方向都能难倒。总不能让耳鼻喉科的大夫去治消化内科的病吧？

    鸽主焦急万分，兽医们看着心里不落忍，但不懂的病不轻易给出建议是职业道德。

    兽医在学校里就分了专业方向，小动物门诊不会看禽病，给家畜看病的看不了猫狗，研究治疗鱼类的不会治家畜，都是正常的。术业有专攻，人的精力有限，学好本专业内容就已经耗尽精力了。

    并不是所有的安乐死都是安乐的，也要看兽医的医德。

    “你不会治鸽子吗？”唐屹问。

    他一提罗澍就想起来了，他对那只巴哥印象很深。

    不同鸽病可表现出相同症状，就算是有鸽主告知病症，没有足够的经验也无法准确判断是哪种病。

    宠物要进行彻底麻醉之后，再静脉注射氯化钾，正是因为过程很痛苦，才需要彻底麻醉。如果遇上不负责任的兽医，所谓的安乐死只会让病宠离世前遭受更多的痛苦。

    王冰虞站在大门外牵着狗透风，见有人拎着装了只卷毛鸽子的铁笼走过来，连忙招呼医院里的医生过来看。

    爱君宝宠物医院的三个兽医围着鸽子，左看右看，面面相觑，两眼一抹黑。

    唐屹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就是这么想的。

    唐屹放下猫包去帮忙，他一个男生，怎么也比两个小女孩有力气。

    唐屹乖乖点头，让罗澍放心去。

    其实，那天巴哥的主人刚走罗澍就后悔了，他不该拒绝给它安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