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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怡铧伸出手,掌心抚上他略显病态的脸颊,还是有些烫。谢舟刻意歪了歪头,沾了汗的脸颊在他手心绵软蹭了蹭。

    第64章 我在这里住下不行吗?

    言怡铧垂下一半眼睑看着坐在正对面床边的谢舟,好似过了一分钟又或许更久,又抬起手探了探他额头,问:“还难受吗?”

    昏暗、湿热、闷燥,让原本狭小的空间看起来更加压抑。

    这人确实病了,而且很严重。

    他的主房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就不达标准,从地下到天花板总共不到两米半,言怡铧这个个头在风扇下还要低着头避免被搅进头发去。室内昏暗,老旧风扇的影子被小窗透进来的暮光投在墙壁上半死不活的转,灰色墙壁上有好几块位置都掉了皮,露出里边砌墙用的青砖。

    言怡铧见她还沾了油面的手握着笤帚疙瘩,抿着唇,俊朗眉头缓慢簇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来看看你。”言怡铧疑虑打消,绕开孩子扶着虚脱谢舟胳膊将他往屋里带。

    言怡铧说着右腿后撤半步,膝盖点在灰色的水泥地上,低头要为谢舟把脚上的鞋脱了。“你先上床躺着。”

    十分刻意的讨好。

    “那倒不是。”谢舟赔着笑了笑。“只不过这种地方,你不应该来的。”

    他这一动作显然出乎谢舟的意料,膝盖一躲避开。“我自己来。”他的眸中多了丝慌乱,双脚对着一踢,力道没控制好拖鞋在半空碰着飞出去,差点蹦到蹲在面前的言怡铧脸上。

    住在城郊乡村里的人也不该找。

    作者有话说:

    前有可怕叔叔后有暴躁老妈,方子同当机立断撒开脚丫子蹿向旁边住户,晒黑小胳膊咣咣锤门,鬼哭狼嚎。“舟哥救我,舟哥救我,我妈要杀我!”

    沉默在狭小的房间中蔓延,此刻连屋外的声音都好似被摁下键停止一般,孩子也不闹腾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也没有了,一切都那么让人压抑。

    “我自己来。”言怡铧看他没什么力气,握住手拉下,自己把外套扒下来。谢舟家里十分简洁,堪称家徒四壁。除了这张床和一些纸箱子外连个基本挂衣架子都没有。言怡铧将外套脱下后搭在了小臂上。

    言怡铧刻意问:“什么地方?”

    村里的房屋都没有院子,出了室内就是大门,老建筑隔音相当没有,晚上隔壁两口子半夜打床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没等方子同叫嚷出什么,谢舟的眼睛看向他身后缓慢瞪大,虚弱的唇角扯出一抹笑,像往常一样的语气问:“你怎么来了?”

    “方子同你还给我跑!”然而悍妈已至眼前。

    谢舟摇头,尽管已经两顿没进食,但因为断断续续的高烧和闷热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食欲。他仰起头,看言怡铧身上闷着厚重西装,这人出入的地方从不会缺少空调,穿衣服根本不考虑冷热问题,站在这房间中不一会儿鼻尖便渗出汗来。

    言怡铧心中凄楚却又不动声色收回手。“饿不饿?”

    言怡铧瞥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沁着细密冷汗,在夕阳薄暮下散发柔光。抓门框的指节因为稍用了些力便发白。

    “你个死孩子!”方子同妈妈追到眼前,看见陌生人脚步不觉放缓。言怡铧一身光鲜亮丽笔挺站在原地,经年累月的上位者的领导气质凝练在身上每一寸,蓦然与这灰头土脸的世界格格不入。方子同妈妈目光警惕上上下下扫了两眼,常年做小生意的精明与彪悍同时摆在脸上,把左手笤帚疙瘩换道右手,警惕问:“你找谁?”

    言怡铧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谢舟,或者是说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实的谢舟。以往这人无论亲密交融到何地步,身上始终都像罩着一层无形壳,言怡铧进不去,他也不出来。

    谢舟一直躺在床上,随着夜幕降下也没有爬起来开灯,要不是方子同死命锤门活像被狗撵了,他今夜连床都不打算下。

    我更新了~惊不惊喜~~~hhhhhh,小谢其实是个可怜的宝宝。大家放心,这一对不会虐的,言大是个成年人,绝对有老男人应有的胸怀和关爱。

    言怡铧看着这人发着虚的讨好,划线,心情跟这昏暗的小房间一样沉闷悲哀。他知道谢舟想说的话,这种城郊的乡村不该来。

    言怡铧眉间皱纹又加深了些,但看到谢舟有些尴尬的面色时又一点点松开,把人扶在床边坐下,扫了眼屋内坐在墙边地上的电热水壶,这好像是屋子里除了手机外唯一的电器,问:“吃药了吗?”

    谢舟显然察觉出他的不满,再次温和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他从不会去触言怡铧的眉头。

    谢舟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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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舟看穿这一切,主动张开双手接进怀里,在床上摊开叠好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柜子上。他低垂着眼,视线留在西装外套上没有收回,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这句话蕴含的隐晦两个人都十分清楚,是来找他——解决需求的吗。

    言怡铧眉头压了压,有些心寒却又不忍,居高临下瞥他,平静问:“除了这个我不能找你吗?”

    “把衣服脱了吧。”谢舟抬起手,虚脱指尖发着颤为他解西装扣子。

    谢舟坐在床上,瘦削胳膊无力摊放身体两侧,因为发着烧呼吸不由重了些。“吃了。”他仰起头,不同以往在办公室整整齐齐,天太热,他居家就只穿了件白色汗衫,下方蝴蝶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腿上还穿着件休闲大短裤,肥大程度能塞下这人的五六条腿,额前几缕碎发贴着汗沾在上边,无处不在的透漏出狼狈。

    谢舟发虚声音从紧闭门缝传出,尾音发颤,带着点闷闷的沙哑。“别敲啦——”他趿着拖鞋,一只手扶着门框在方子同锤门中,拉开面前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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