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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诰命夫人们从国公府离开,赵氏一脸和气,相约着下个月去游湖。
宝珊站在绣户珠翠的正房前,心下忐忑,不知待会儿赵氏会不会质问她,可正如陆喻舟所言,赵氏眉开眼笑,压根没提自己王兄吃瘪的事,还赏了她二两银子。宝珊心里打鼓,次日一早才知,原来赵氏怀了身孕,难怪如此和颜悦色。
赵氏年岁不小了,因月份不足,要喝不少安胎药,而她本人又十分怕苦,便让宝珊出府去买蜜饯,宝珊随口提了一句挑选大丫鬟的事,赵氏拿出一锭银子,让她挑个模样乖顺的回来。
*
胭脂铺子里,慕夭为自己涂白了脸,问向宝珊,“如何,还能认得出我吗?”
“太刻意了。”宝珊素手点了几样暗色胭脂,为慕夭捯饬了一番。
通过铜镜,慕夭看着“面黄肌瘦”的自己,竖起拇指,“宝珊姑娘手艺独到。”
宝珊面儿上云淡风轻,可她这份手艺是几百个忐忑的夜晚换来的,刚进府那会儿,为了自保,刻意扮丑,又要不露马脚,不知学了多久的妆容,皮肤过敏了数十次。
回到国公府,与赵氏打了照面,宝珊带着慕夭来到梅织苑的耳房,“世子有交代,姑娘不必干粗活,只管呆在这里。”
慕夭弯唇,露出两个小酒窝,“以后还要仰仗宝珊姑娘带我在府里好吃好喝了。”
宝珊莞尔,去往陆喻舟的书房复命。
屏风后,陆喻舟听见动静,淡淡道:“进来。”
宝珊慢吞吞走进去,极为自然地接过他脱下的官袍,熨烫平整后挂在椸架上,简单禀告了慕夭扮丑的事。
陆喻舟换上一件月白华服,指了指椸架上的革带,施施然地展开双臂。
宝珊拿过革带,环过他的腰,摸索暗扣的系法,因太过专注,没注意到男人落在她宽袒上的目光。
惊蛰已过,婢女们皆换了轻纱质地的袒领百褶裙,轻盈中透着妩媚。
陆喻舟看着宝珊白皙的肌肤和脖颈上的四道红痕,抬手碰了碰,“还疼吗?”
宝珊有意避开他的手,“涂抹了药膏,好多了。”
看着女子白皙透亮的月匈脯,陆喻舟想起那晚在床上,如海榴初绽的她,不自觉地抚上她的锁骨。
宝珊本能地避退,还未系好的革带从手中滑落。
陆喻舟逼着她向后退,将人逼至墙角时,问道:“心里有气儿?”
“奴婢不敢。”
“昨夜我喝多了。”
宝珊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解释,但心里不痛不痒,“哦。”
这抹咬痕太过明显,陆喻舟用拇指刮了刮,指腹下的肌肤柔嫩细腻、冰冰凉凉,引得人想要继续探索,他的手来到她的袒领前,沿着平齐的领口划过,感受到了绵延起伏。
袒领长裙很能衬托出女子的妩媚,可实在是有些暴露,宝珊揪住衣领,眼含求饶:“府中该用膳了,奴婢不按时回到夫人身边,会被怀疑的。”
美人娇滴滴的声音扰人思绪,陆喻舟发现,自己在她这里多了一丝邪欲。
他单手撑在墙面,俯低身子,让她无处可逃,“今晚亥时三刻,来梅织苑。”
“...好。”能逃得一时是一时,宝珊从他腋下钻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喻舟捡起地上的革带,慢悠悠系好,抬手闻了一下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沁香。
说来也怪,他很厌烦女子的胭脂香,却很喜欢宝珊身上的冷香。
膳堂内,宝珊魂不守舍地为赵氏布菜,几次都将赵氏不爱吃的青菜摆了过来。
换作以前,定是要被责罚的,但自打昨日得知了喜脉,赵氏一直合不拢嘴,见宝珊摆了青菜过来,还夹了一筷子。
亥时二刻,宝珊服侍赵氏躺下,心里开始不安,还有一刻钟就要迟到了,待会儿指不定要被怎样戏弄。
还好赵氏躺下就闭上了眼,宝珊吹灭连枝灯,轻轻阖上隔扇,快步去往梅织苑。
阒静幽深,宝珊在李妈妈审视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进西卧,听见湢浴内传来水声,心尖一颤,不知该不该进去伺候。
“愣着作甚?”
湢浴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宝珊低头走进去,“主子可要换水?”
浴桶那边飞来一个帨巾,正中脑门,宝珊下意识接住,呆愣地看向趴在桶沿的男人。
氤氲水汽中,男子裸着上半身,身形颀长如豹,“搓背。”
宝珊从未给人搓过背,不经意间流露了一抹扭捏,“奴婢不会......”
陆喻舟单手撑头,谩笑一声,“自己没给自己搓过,你身上没有垢痂?”
这话让宝珊面红耳赤,连脖子都红了,“没有。”
陆喻舟哂道:“那你过来,我给你搓搓,看你说没说谎。”
第8章 真娇气
搓垢痂?
宝珊沉了沉气,拿着帨巾绕到男人背后,“奴婢要是劲儿大了,主子就吱一声。”
趴在桶沿的陆喻舟并未回应,闭目假寐。
水汽蒸得宝珊浑身发热,也可能是羞臊的。男人后背宽厚,线条流畅,浴汤没过他的腰,遮挡了不该窥视的春色,但浴汤清澈,连片花瓣都没有。
宝珊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心无旁骛地替他搓背,可搓完一半,根本没有垢痂的痕迹,怕他不满意,还要再折腾她,宝珊用尽力气,弄得香汗淋漓,手上却越搓越费力。
陆喻舟侧眸看来,有点好笑,“脸红什么?”
一张娇靥红的滴血。
宝珊单手扶着浴桶,娇娇地抱怨:“奴婢手乏了。”
能不乏吗,快给他搓掉一层皮了,陆喻舟承受着她的小蛮劲,单手撑头,“闭眼作甚?搓错地儿了。”
他抓住她的小手,来到手臂上,“搓这里。”
宝珊抽回手,在他手臂上搓来搓去,隔着帨巾感受到他手臂的肌肉,这人穿衣飘逸出尘,褪去衣衫如此健壮,怎么做到的?
“劲儿小了。”男人悠悠道。
宝珊咬唇,快使出吃奶的劲儿了,“奴婢手腕酸。”
还挺娇气。
陆喻舟看着她憋红的小脸,淡淡眨眸,转了半圈身子,伸出另一只手臂,“继续。”
“您是不是才搓过?”宝珊问出心中所疑,为何怎么搓都没有泥儿?
“嗯,搓过后背。”陆喻舟忽然后仰靠在浴桶上,“前边没搓。”
宝珊小脸一僵,“您别拿奴婢开心了,前边您自个儿就能搓。”
男人语气凉凉,“搓垢都不会?大丫鬟是用来做摆设的?”
宝珊抿抿唇,走到他边上,开始搓前边,可男人并不配合,一直下浸,不得已,宝珊的手越来越浸入浴汤,弄湿了轻纱衣袖。
陆喻舟随意往身上掸了掸水,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掸到了宝珊的衣襟上,一滴水珠从如雪的肌肤一路蜿蜒,流入坦领,不知了所踪。
陆喻舟胸膛有些燥,甚至有股想把她拽进浴桶的冲动,可清冷的理智又不允许他胡闹,这辈子,他都不会与女子鸳鸯戏水。
伺候完这位爷,宝珊走出湢浴,靠在墙壁上揉着手腕,身上的衣裙有些湿,没法出去见人,只能从桌子底下抽出小杌子,坐在那里等待。
陆喻舟披着宽袍出来时,一眼看去没见到宝珊的人影,视线梭巡一圈,才找到坐在屏风下面的小姑娘,“有椅子不坐,坐那儿舒服?”
又不是府中的贵人,没经允许哪能随便坐椅子,宝珊时刻恪守礼规,从不以“美”恃宠,僭越府中的规矩。
陆喻舟没再理她,径自回到内寝。
一炷香后,宝珊整理好衣襟,迈着莲步离开了梅织苑。
更阑人静,一排排红灯笼点亮了夜色,少女款款而行,浅绿色长裙随着步子摇曳。
蓦地,暗处窜出一个人影,拦住了她,喷着酒气笑道:“呦,这不是大哥身边的红人嘛!”
宝珊吓得魂不着体,“三公子怎会在此?.”
三公子嗤笑一声,“行啊宝珊,学会暗度陈仓了,敢背着母亲和大哥私会,爷真是小看了你!你和大哥打得什么算盘?”
“奴婢听不懂三公子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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