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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缓缓吐出一口烟,侧头看向荣一京,“我要谁用得着遮遮掩掩偷偷摸摸?”
荣一京乍一想也是,可随后狐疑着道:“怕不是这个太漂亮,想要金屋藏娇?”
秦佔说:“好看的一抓一大把,能让嘉定老实的,她是第一个。”
荣一京笑着道:“是啊,我看荣昊对她也不排斥,有点手段。”
秦佔眼睛看着前方,慵懒的口吻道:“所以你别去招惹她,好老师难找。”
荣一京说:“好看的皮囊三万一晚,有趣的灵魂倾家荡产,我没那么大胃口,三万一晚的就够了。”
秦佔抽完一根烟,跟荣一京一起往里走,路上荣一京低声说:“栾小刁给你留着呢。”
秦佔淡淡道:“三万一晚的适合你。”
荣一京挑眉,“瞧不起她还是瞧不起我啊,三万连她手指头都碰不着,不过看样子她对你很有兴趣,以你的姿色,估计只要你肯,她倒搭都乐意。”
秦佔说:“你也不赖,别闲着,去挣她一晚的快钱。”
两人一路说着回到饭厅,隔着两米远,栾小刁已是注意到秦佔裤子上可疑的白色斑点,不止她,好些人都看到了。
有人问:“阿佔,干嘛把人送走?屁股还没坐热呢。”
荣一京抢先回道:“她不走,阿佔怎么露出本来面目?”
有女人笑着接茬,“二少本来面目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没见过。”
荣一京说:“见过的都说好。”
桌上一片笑声,秦佔是话最少的那个,不是还不上嘴,是困了。之前替闵姜西挡酒,这帮畜生玩命儿的敬,他又不是酒量多好的人,全靠一口气撑着。
想到闵姜西就想到葡萄,好像真的比之前好了一些,最起码不想吐了。
荣一京撩他,“想什么呢?”
秦佔一时走神儿,脱口道:“葡萄。”
“什么?”
秦佔抬眼道:“酒,你们不是想喝吗,来,今晚谁先下桌谁是儿子。”
他发起狠来六亲不认,桌上的男人们连连摇头摆手,一致决定让各自身边的女人替。闵姜西走后,栾小刁就成了离秦佔最近的女人,不待秦佔发话,她已率先倒了一杯酒,举杯说:“姐妹们,我替二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对面的女人嗔怒道:“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吗,你这是重色轻友。”
栾小刁笑了笑,二话不说一仰而尽,高脚杯倒过来,一滴不剩。
秦佔替闵姜西挡酒,栾小刁替他挡酒,秦佔不置可否。
男人负责给钱,女人负责消遣,有人图钱,有人图乐。
夜半的别墅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钱是一沓一沓的往桌上垫,酒是一杯一杯的往肠中灌,喝到兴奋,喝到麻木,喝到身体不受意识的驱使,回归到动物本身。
有人靠在座位上接吻,有人霸占了客厅沙发,也有人随手推开一扇门,也不管那是储物间还是洗手间。
荣一京撑着不断下垂的眼皮,招呼栾小刁,“你送阿佔上楼。”
栾小刁替秦佔拼酒很卖力,他之前才喝了不到两瓶,她是他二倍,还不算其他洋酒。扶着桌子站起身,把椅子拉开,她去搀秦佔的胳膊,秦佔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她马上抱得更紧,低声说:“二少小心。”
两人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楼,秦佔还认得哪间是自己的房,他不择床,但是嫌脏,在这里会有固定的一间住处,来到门口,栾小刁替他打开门,刚要往里跨,他开口道:“不用扶了。”
将手臂抽出来,秦佔头也不回的往里走,栾小刁顿了一秒,忽然从后面抱住秦佔的腰,紧紧的。
秦佔站在原地没动,昏暗中,他沉声道:“去找别人吧。”
栾小刁软声说:“二少,我不要别人,让我照顾你一晚。”
秦佔说:“我没兴趣。”
栾小刁手臂紧了紧,“我不要钱也不要名,我就想陪着你。”
她看不见秦佔脸上的表情,但自问一个女人软声软气的哀求,还是个漂亮女人,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而且他喝多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秦佔沉默片刻,慵懒的声音回道:“你要钱要名,我都能给,你要我,是不是过分了?”
第53章 午夜凶铃,酒后痕
闵姜西到家后跟程双通了电话,互报平安,原以为程双还在生酒会上的气,谁知她满脑子都是秦佔跟江东,说是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真人,还是同时,这经历足够吹嘘下半辈子的了。
闵姜西说:“家教了解一下,你入了这行,我把你介绍给江东。”
程双马上道:“不不不,有些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离远看一眼就挺好,圈子不同,不用强融。”
闵姜西随口说:“秦佔刚给我介绍了新客户,给荣一京的弟弟辅导物理。”
程双惊到掉下巴,沉默数秒,正儿八经的说道:“深城三恶你都集齐了,赶紧出几个数,我明天去买六合彩。”
闵姜西道:“中了别忘替我买保险。”
她进了浴室,开外音跟程双边聊边洗澡,洗完出来已经半夜十一点四十,程双说:“赶紧收拾收拾去睡觉,你这一天天精神压力太大,要是我就崩溃了。”
闵姜西内心强大,崩溃不至于,但不得不承认,自打搭上了秦佔,她的生活正在飞速的脱离正常轨道,并以肉眼可见的趋势从家教往特工的方向发展。先是江东,再是冯婧筠,现在又认识了荣一京……
闭眼躺在床上,闵姜西很想清空大脑早点儿入睡,但越是这样越是胡思乱想。
“葡萄酒不是葡萄酿的?”
“是特地找了八字犯克的葡萄吗?”
脑海中莫名的蹦出这两句话,闵姜西一个人神经病似的乐出声……许是今晚连续赶了两个局,神经处于亢奋中,她辗转反侧好半晌,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嗡~嗡~嗡~’床头柜处的手机连续震动,恍惚间闵姜西还以为是闹钟在响,费力的睁开眼,房间还是黑的,天都没亮,拿起手机一看,刺眼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秦佔’来电的字样。
闵姜西接通,“喂,秦先生。”
即便她努力清了嗓子,可声音中还是难掩软糯。
手机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到了吗?”
“嗯?”
闵姜西糊涂。
秦佔又问:“到家了吗?”
闵姜西愣着回答:“早就到了。”
秦佔很低的‘嗯’了一声,二话没说,挂了。
手机屏幕回到锁屏页面,凌晨三点五十八分。闵姜西坐在床上,睡意已经被‘午夜凶铃’耗光了,现在她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到底是她睡癔症了,还是秦佔睡癔症了?据她回家已经四五个小时,他这会儿才想起她……八成是喝的找不着北了。
想到喝酒就想到他那句经典疑问:是特地找了八字犯克的葡萄吗?
前一秒还面无表情,闵姜西下一秒就勾起唇角,笑了几声后重新躺下,这回是更难睡了,基本眯到天亮。
早起去公司打卡,到点儿坐车去秦家,看到秦嘉定蒙头睡得昏天暗地,有那么一瞬间,闵姜西心生嫉妒,果然是年轻啊,而且凭什么他二叔凌晨把她叫起来,怎么不叫亲侄子起床呢?
闵姜西叫了几声,秦嘉定一动不动,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唱歌,不到半首,被子下的人就忍不住摊平了四肢,抱怨道:“你应该去申请吉尼斯,全世界唱歌最难听的人。”
闵姜西说:“好歹我声音还挺好听。”
秦嘉定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脸道:“谁说你声音好听了?”
闵姜西如实道:“多少人夸我,说我唱歌一定很好听。”
秦嘉定睁眼就冷笑,“总有那没文化的人,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吗?”
闵姜西道:“是,你一看就是个早睡早起的阳光少年,谁知道私下里赖床这么严重?”
秦嘉定躺着道:“Lucky昨天半夜生孩子,我一直看着了。”
闵姜西问:“Lucky是谁?”
秦嘉定道:“那只棕色的羊驼。”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嫌弃表情。
闵姜西曾在窗户边瞥见别墅后院,后院比前院大得多,已经不能用院来形容,应该叫园。假山喷泉,花坛鱼池,猫猫狗狗就不必说了,马她都瞥见过,有羊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随口说:“你二叔都不催你早点睡?”
说到底,闵姜西还是耿耿于怀凌晨被秦佔一个电话给吵醒。
秦嘉定道:“他昨晚不在家。”
说罢,眼带警惕的看着闵姜西,“你又打听我二叔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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